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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却仿佛依然能感受刀尖刺透时的窒息痛苦。
战,逢,秋!
既然系统将她重生回及笄的前一个月,她不好好回敬他,岂能说的过去。
当时被战逢秋挟持,她装乖卖痴问出了他的一些信息,比如他行刺叶平湳前的落脚点。那时他大概以为她就是他的胯下玩物,并未隐瞒。
谁能想到,她,竟重生了——
次日,小雨留书一封,带了简单的包裹,从角门出去。遥遥看到正在和护院说话的贾标,心情有些微妙的复杂。临死前他看到了她最不堪的一面,甚至插入她胸口的刀也是因他而起。
小雨不怪他,能跋山涉水去救她,恩情深重。身殒,只怪那人心太狠。
淡淡的日光照来,人影渐远。
贾标似有所感,回头去看,一抹裙角翩然远去。
※
黅安城的梧桐巷住着家世普通却清白的人家。巷口梧桐枝粗冠大,桐叶飘飘。
几番周折,小雨购下了梧桐巷中的一处宅院,和战逢秋家仅一墙之隔。数天暗中观察下来,她发现战逢秋早出晚归,似乎非常忙碌的样子。
小雨并没有急着出现在他面前,而是先结交左右邻居,为她孤身一人住于此处传递一个说法。
家道中落,投奔远嫁黅安的表姑,然表姑家早已乔迁,不知去向,家乡已无亲人,故而来此置宅安居。
小姑娘漂亮懂事,嘴巴甜,又大方,虽家道中落,但落落大方,言谈举止都透着良好的教养,很快博得周围邻居的好感。
如此,小雨在梧桐巷居住了下来。
“店家,打半斤酒。”
傍晚,天色渐昏。喧闹的酒肆插入一道空灵的嗓音,喧闹骤然一停,酒客们的眼睛紧盯着迈入门槛,款款而来的少女。
松松的发髻,额前散着几缕青丝,耳饰是朵小小的丁香花,素色衣衫掩不住风流身姿。比小家碧玉多了几分娇,比大家闺秀又多了几分媚,一笑贝齿微路。
简陋的酒肆因她的到来而鲜亮起来。
不少酒客们打量她,有的偷偷,有的直白,就着少女美丽的娇颜做下酒菜,普通的酒水都似乎美味了。
当别人都看往一个方向,唯独一人不受影响,就有些让人侧目了。
那人独坐一桌,一壶酒,一叠花生米,一盘刀切牛肉,自饮自斟,对吸引了众人目光的少女仿若未觉。似乎就算天仙下凡来到他面前都引不起他兴趣。
男子面容极为俊秀,身量高瘦,四肢修长,称得上秾丽出尘,手指捻着酒盅,青花色的酒盅将他的手衬的纤长如玉。
仿佛是沉敛淡然的世外客,又仿佛是暂敛锋芒的宝剑。
忽然,一抹方帕飘至他面颊,丝滑,细细淡淡的幽香飘入鼻端。
亭亭菡萏浅出水,暗香浮动撩人醉。
酒客们停了喝酒,看向男子,及他手中的帕子。
众人里,有人说话:“我等怎就没此艳福,小娘子的贴身香帕,闻一下我就能醉过去。”
“帕子也是有眼力见的,专门挑俊俏小郎君飘。”
不知是谁起的头,酒肆里响起一阵哄笑声。
少女脸颊羞红,如染了天边的晚霞,却比晚霞更明艳三分。
“扰了公子雅兴,还望公子莫见怪。”
战逢秋把帕子还给少女,不置一词。视线在少女身上略作停留,微微颔首。
美丽的少女,宛如枝头含苞欲放的鲜花,令人赏心悦目。多看一两眼,是男子天性。
但战逢秋也仅是多看了一眼。
刷了一波存在感的小雨心情甚美,朝战逢秋微一欠身,拎着小酒壶走出酒肆。
不曾想,方才还晴朗的天此时下起了雨,雨点连成线,落在地上溅起无数水花。
竟然重生了(14)
“下雨了。”
小雨指尖碰了碰雨水,嘴上绽开抹浅浅的笑,她自然不可能冒雨前行,况且战逢秋还在酒肆内呢!
战逢秋出来时,看到了站在廊檐避雨的少女。
他看去时,少女也正抬眼看他,冶艳的眉眼在雨雾迷蒙中如仙似妖。
战逢秋眼皮向下一敛,不做停留的迈入雨中。
失算……
雨这么大,小雨想的是战逢秋怎么也得先避一避雨吧,哪知竟直接不避雨的走了。
小雨心里的小人对他的背影比了个中指。然后,举着方帕当雨伞,也跟着跑入雨里。
酒肆在梧桐巷的邻巷口,不远,却也不近,这段路程足以让小雨浑身湿透。
因着二人同住在梧桐巷,又是隔壁屋,是以路线一致。
其实小帕子举在头上连聊胜于无也算不上。小雨小跑着跟上前面那道身影,雨水落进眼睛,有些涩。
一不小心,头撞上了前面的人,刹那间,她感觉到对方防御性的僵了下,快速转头朝她看来,黑瞳内防备之意尽显,见是她,防备才逐渐褪去。
小雨抹了把脸上的水,眼中都是不小心撞到人后的不好意思,以及,看到他这张脸后的一怔。
一怔之后似悚然惊醒,挪动了一下脚步,和他稍微拉开一点距离,欠身:“又扰公子一次,小女子太莽撞,公子见谅。”
彼时水珠顺着她的脸颊滑落,从下颌流淌进锁骨下的衣领,夏裳本就单薄,湿透的素色罩衣映出内里芙蓉色小衣,隐约可见粉色菡萏亭亭玉立于峰峦之上,山壑深深,让人止不住地生出其他旖旎的心思。
战逢秋的眼前浮现出忽然飘至脸上的香帕,就不知她胸前的菡萏比起帕子上的来,哪枝更香……
明明冷雨浸身,战逢秋却感觉身体有些燥热,仿佛有火苗在燃烧中壮大,连喉咙都烤的有点干了。
今天的酒,后劲大了。下回,他该换种酒喝。
稍微站了一站,小雨的身上就更湿了,纤纤小腰,一对丰腴,尽情的通过湿透的衣衫显现在男子眼皮底下。
素的白,红的艳,有脆弱的美感,亦有冶艳的绝媚。
巷中没有行人,只他们一对男女静立雨中。
“公子?”
见他走神,小雨低声唤他。
战逢秋回神:“无妨。”
小雨似还有些不安,走在他身侧,偷眼觑他:“既无妨,为何公子始终沉默,小女子出言提醒,方说无妨。是否,是否公子心里仍责怪小女子的莽撞?”
战逢秋没想到她纠住这个小细节,却不好实话实说,瞥一眼她如刚出水的菡萏般清艳的脸,随口道:“姑娘妆花了,某多看了几眼,并未责怪之意。”
尽管小雨极力避开雨水淋到脸上,但多多少少还是会淋到一些,此刻听战逢秋说她妆花了,顿时没了继续演下去的心情,手臂上提,以袖遮面,快步往家里走去。
身侧,男子锦帛落玉般,好听又勾人的声音传来。
“姑娘为何如此在意某是否责怪姑娘你?”
小雨脚步微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