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缓缓走来的紫袍年正是楚祯,她立刻将头垂的更低了,压浅了声:“别怕,尽快绕过他离开。”
未料楚祯直朝莞娘而来,英姿勃发的皇室贵胄天然有一股皇家风范,朗目疏眉,看似笑着却又凌驾于众人之上,不敢直视。
“臣女见过世子。”
莞娘屈身请安,楚祯颔首一笑,颇是温和的说了几句话,便领着人走了,只路过楚娈时,他似是无意的侧目看了一眼,楚娈忙垂头,跟紧了莞娘的步子。
走到文华殿后,远远便看见文渊阁,莞娘瞅了瞅才抚着心,直道:“吓死了,若是被世子认来,臣女还不得被容督主给千刀万剐了,陛,以后再也不这做了。”
楚娈也有些歉意,这样确实太贸然了,忙回她:“就这一次,放心吧,若是事朕然会保你。”
文渊阁曾是内阁机要所在,权阉控朝纲后,内阁之势倾颓,文渊阁也渐渐成了皇家藏书之地,有官阶之臣子若得批准皆入。
天时地利人却不和,穆骁确实在阁中,但是行的还有好几人,楚娈躲在高高的书架,悄悄的看向捧着书的男子,银线飞鹤的淡青大氅遮挡着峻挺的身子,迎窗而立,暖郁的光线直照冠玉俊颜,长指静静翻动书页,一边又与旁侧的人交谈。
噗通噗通!
楚娈看直了眼,心跳的砰砰响,未染脂粉的脸红艳的怪异,心中那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更复杂了,她想和他说话,想他站在一起……
“陛,不若臣女去将他唤过来?”
“别……若是他认了朕……”楚娈也甚是没底气,这一年来的宫宴朝会,穆骁虽距离她不近,他那样的人,应该是不会忘了皇帝的长相。
莞娘满不在乎的撇了撇嘴:“认来又如何,这机会千载难逢,陛若不与他说说话,岂不是白费心思了。”
楚娈默然,依依不舍的看着穆骁,就如此回去,确实是不太甘心。
她的迟疑便是最好的回答,莞娘然不亲上前去,招了一个小寺人过来耳语一番,就楚娈一起离开了阁内,到了外面的宫檐。
白雪覆地,红梅艳丽,楚娈万千紧张的站在花树,望着一池冰冻的溪水,咬的粉唇发疼,双手不停绞着宫绦,终是明白书上那些个与心上人相会时的忐忑心思了。
穆骁踏着积雪而来,只看背向他站在树的宫女,不由皱眉。
“请问张大人有何话托?”
楚娈一怔,方明白莞娘是寻了什借,缓缓的转过了身,期期艾艾的正要开,却不料穆骁在看见她的脸后,神色一变,往日行君臣大礼一般,直直跪在了雪地中。
“陛。”
愕然的楚娈好半晌才找回声音,磕磕:“你,你怎这快便认了朕?朕都穿成这般……”
穆骁不曾抬头,清冽的声音却不疾不徐传来:“臣,臣一直谨记陛龙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