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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554

    佛是哪位家喻户晓的明星。

    “那就动手吧。”宋恩慈指了指地上,“你把他拖到法阵里去。”

    男人弯下腰拖拽一个重物,陷入记忆里的人顺着他吃力的手臂向下看,却骇然发现,那重物竟然是梵伽罗的尸体。他胸口插着一把匕首,匕首的柄上刻着一支垂柳,那是宋恩慈独有的标记。他全身各处的皮肤都被刀尖划烂,那些血肉模糊的划痕组成了一个个近乎于黑色的文字,看上去简直惨不忍睹。

    “现在怎么办?”男人把梵伽罗的尸体拖到法阵中心,气喘吁吁地问。

    “把他埋在阵眼。”宋恩慈把半块黑色玉佩远远扔到尸体身上,完了背转身,嗓音带上了颤抖“师弟,对不起,你别怪我。谁让你心肠那么狠,不肯救张公子。这半块玉佩是师姐送给你的随葬品,这样你可满意?”

    “你别自责。他连他自己的师叔都能杀,足见心性之恶毒。他已经无可救药了,你不是说你师父很早以前就想清理门户吗?我们现在杀了他,一是在阻止他日后杀人如麻,二也是为你师父排忧解难。”男人一边挖坑一边安慰。

    宋恩慈背对男人啜泣,过了很久才问“张公子,你的身体真的好了吗?”

    “好了,完全好了。恩慈,谢谢你,是你救了我。如果没有你,我现在恐怕早就病死了。等处理完这个大麻烦,我们就结为夫妻,远走高飞。我一定会让你过上好日子。”

    却原来男人就是宋恩慈嘴里的那个张公子。从这只言片语中不难窥见,他们杀死梵伽罗的原因仅仅只是因为张公子病得快死了,而梵伽罗不肯施救。

    有资格跨入这个地下室的,均是玄门中有头有脸的人物,其心智和判断力均远超常人,又岂会拼凑不出这显而易见却又荒谬绝伦的真相。所谓梵伽罗盗窃至宝叛逃出宗,却原来是圣女红鸾星动,为救情郎,杀人灭口!那玉佩应该有续命或者治病的功效。

    众人刚猜想到这里,张公子就已埋好尸体,走到宋恩慈身边。

    宋恩慈递给他一把匕首,颤声道“开始吧。”

    两人脚步沉重地朝法阵外围走去。

    直到此时,陷入这段回忆的玄门众人才发现,有九名男子竟然被五花大绑地摆放在法阵周围,脑袋分别压着九个神秘的符文,脖颈与一个凹槽对准。

    九人不断挣扎,却只有一双眼珠能动。

    宋恩慈揪住其中一人的头发,语气哀婉“赵伯伯,对不住了。”她说出口的话那么有礼貌,表情也是全然的恭敬,下手却极狠辣,只一刀就割断了这人的颈动脉,令他的鲜血喷洒在凹槽里,又顺着连接在一起的阴刻符文,一个一个染成红色。

    另一头,那位张公子也割破了一个人的脖颈。

    九位掌门被分别摆放在九个方向,而这段记忆集合了他们所有人的视角,几乎是没有盲点的。于是所有人都能清清楚楚地看见宋恩慈和张公子的恶行。他们一刀又一刀,干脆利落地剥夺了这些“祭品”的生命,然后走到法阵外,沉默地看着。

    宋恩慈开始哭泣,双手捂着脸庞,身体抖得像雨中的垂柳,仿佛受了极大的委屈,脆弱得不成样子。

    张公子把她的脑袋压入自己怀里,柔声安慰,“别哭,别哭,这些人都是来杀人夺宝的,你只是在护宝,你没有错。”

    两人在漫天血光中拥抱在一起,男的俊美无俦,女的倾城绝世,画面看上去那么美。而这段记忆也定格在这一幕,然后慢慢退去色彩,变成灰色的光点消散。

    众人眼瞳微闪,纷纷醒转,再看向天水派众人时,目光已经完全变了。

    第二百七十九章

    经由九位掌门的濒死记忆看清了当年的真相,态度大变的不仅仅是别的门派的高手,还有天水派自己的门徒。

    长生和长真等一众小辈已是羞得连头都抬不起来。知非道长纵有再多的脏水酝酿在肚中,现在也泼不出去。能有什么证据比被害者自己的记忆更有说服力?

    更何况这一段记忆不仅仅包含了九位掌门临死前的目之所见、耳之所闻,还留下了他们那时的心之所想。

    看见宋恩慈用极端残忍的手法杀死梵伽罗,还流着眼泪说一些假仁假义的话,九位掌门又是鄙夷又是心寒;待宋恩慈转过头一面说着道歉的话,一面割破他们的喉咙时,这鄙夷心寒就都转化为了滔天恨意。

    陷入这段记忆中的每一个人都能切身体会到

    那种无法言说的仇恨和血液缓缓流干的痛苦。他们既是旁观者,也是亲历者。他们对宋恩慈的恨,绝不会比那九位被献祭了阵法的掌门更少。

    常净大师双手合十,缓缓跪倒,开始默诵渡亡经。宽容如他,也没有办法对那样的罪行说出“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的话。魔就是魔,没有度化的可能。

    只转瞬间,曾经的玄门第一大派就变成了玄门第一耻。

    天水派的门徒一个个地流着冷汗,颤着身子,垂着脑袋,恨不得原地消失。唯独玄诚子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如霜面色不见丝毫改变。

    梵伽罗隔着人群与他对视,徐徐开口“师父,张公子劝慰宋恩慈的那些话,你听了会不会觉得很耳熟?”

    玄诚子漆黑的眼眸里无波无澜。

    梵伽罗继续道“每一次,当宋恩慈因为犯错而流泪时,你不也是这样劝慰她的吗?她摔倒了,你告诉她是因为地不平;她失去了灵子之位,你告诉她是因为我不该出现;她道术不精,输了比试,你又说那是别人以大欺小,胜之不武。总之,她从来不会有错,错的一定是别人。”

    “师父,在你眼里,她做什么都是对的。你想如何宠她,那是你的事,旁人管不着。”

    “但可怕的是,你的这种教育方法,让宋恩慈逐渐产生了这样一个坚定不移的认知――我所做的一切,永远都是对的。”

    “也因此,在旁人看来堪称恶毒的行为,在她眼中不过是正确的选择。”

    梵伽罗用细长的指尖把闪耀着血光的法阵,以及站立在法阵外的这一个个表情狰狞的人划拉进去,喟叹道“哪怕犯下这样的滔天罪孽,宋恩慈也只是抛洒了几滴廉价的眼泪,然后就心安理得了。”

    “杀了我,拿走了宝物,她觉得那是在替你清理门户。杀了九位掌门,启动禁术,她又觉得那是在守护门派至宝。她按照你的教育方式,不受半点挫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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