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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皇的遗愿,是什么意思?”
晋王猛地回过神来,结结巴巴地说:“父皇的遗愿,父皇他最喜欢我,父皇说过要立我为太子!”
刚刚进殿的宗人令和一干皇族成员齐齐倒抽了一口凉气。
魏恕崩紧了面皮,冷哼一声,问道:“晋王莫非是失心疯了,连这种大逆不道的话也敢乱说!”
“父皇的心意就是如此,如果违背他的心意那才是大逆不道。”晋王把心一横,自顾说了下去,“十七天之前,丙辰日清晨,我到御书房和父皇说话,父皇他说,太子心胸狭窄,目光短浅,根本不能担起国家大任,父皇他说,要废掉魏恕,改立我为太子。”
大殿中顿时鸦雀无声,许久,才能听见皇帝浑浊沉重的呼吸声。
魏恕第一个开口,他脸上并没有明显的恼怒之色,还是从前那个温文尔雅的太子:“二弟,父皇病势沉重,你却在他面前大放厥词,是何居心?”
“我说的没有一字虚言。”晋王咬牙说道,“当时我母妃也在,她可以作证。”
“对,我听见了,陛下亲口说的要立晋王为太子!”德妃在两个小太监的陪同下急匆匆地赶来,老远就大声说道。
“你们是母子,德妃为了帮你也不会吝惜说谎。”魏恕淡淡说道。
“还有,还有,”晋王迟疑着看向了顾连章,顾连章微微点头,晋王一颗心放了下来,连忙说道,“当时有小太监刘义在门外,他也听见了。”
“传刘义来。”顾连章说道。
刘义很快来了,他跪在地上口齿清楚地说道:“小的当时在门外伺候,模糊听见说什么立太子,又听见陛下叫着晋王殿下的名字说‘这些儿子里朕最中意你’,又听见晋王殿下谢恩,别的就没听见了。”
晋王有些失望,他为什么不能说全部听见了?这样模棱两可,只怕算不得铁证。
果然魏恕道:“那就是说你根本没听见父皇说改立太子?”
刘义谨慎地回答道:“凡是小的听见的,都已经照实说了。”
魏恕冷笑一声,看着晋王问道:“二弟还能不能拿出点让人信服的证据?刘义听见的话怎么解释都成。”
德妃叫道:“这还不够吗?陛下都说了最喜欢晋王,皇位不穿给他,难道传给别的他不喜欢的儿子?”
“自古以来,太子之位都是立嫡立长,敢问二弟,你是占了嫡,还是占了长?”魏恕冷冷说道。
晋王哑口无言,半天才结结巴巴地说:“可是陛下确实说过要立我为太子。”
他看向宗人令,央求似地叫道:“叔祖,您老人家说句话呀!”
宗人令没吭声,即便皇帝醒过来,要想改立太子也不容易,立嫡立长都轮不到晋王,到时候肯定引得一干官员唇枪舌战——更何况皇帝眼看是醒不过来了,这事肯定成不了。
殿内再次陷入尴尬的寂静,谁也不肯头一个说话,就在此时,原任医正苍老的声音惊诧地说:“陛下竟然真是中毒!”
“什么?”魏恕头一个叫了起来,“你说什么,父皇是中毒?”
“不错。”原任医正双膝跪下,一脸肃然,“陛下的呕吐物结成团,从颜色气味来看,应当是中了断肠草之毒,只是下毒的分量非常轻,一天只有一点点,所以诸位同僚都没发现,症状也不明显。”
“查,到底是谁做的!”魏恕咬牙切齿,“孤定要将下毒之人碎尸万段!”
皇帝近些日子用过的东西全部被拿来检查,这些天吃过的药渣全都留着,此时也被拿来细细翻开查找,一干皇族子弟在边上候着,表情各异,都知道今天之事只怕不能善了了。
阮宁坐在寝殿外的交椅上,顾连章守在她旁边,目光时不时看向她,以示安慰。阮宁见他这幅胸有成竹的模样,猜到他应该早有计较,这才安下心来。
一个时辰后,医正举起一只勺子大声说:“找到了,这把勺子有毒!”
那是一把样子精致的银勺,镂刻着花纹,小巧可爱。
掌事太监惊讶地说:“这是德妃娘娘用来喂药的勺子。”
德妃大吃一惊,脱口说道:“不可能,你们栽赃陷害!”
那是她从储秀宫带去给皇帝喂药的银勺,怎么可能有毒?天底下再没有比她更盼着皇帝好的人了。
晋王半天才反应过来这是德妃的东西,连忙说道:“那是把银勺,怎么会有毒?银子本来就是试毒的。”
“这不是银勺,这是锡镀银,银的分量极少,而且断肠草之毒银子并不能试出来。”医正说道,“以臣愚见,这把勺子应该在断肠草汁中浸泡了许多日子,所以勺子本身也含了毒,用这把勺子喂药,与服毒无异。”
几个太医互相商量了一下,再次检查了勺子,肯定地说:“确实如此,勺子有毒。”
“不可能,我没干过,你们陷害我!”德妃狂乱地叫着,恶狠狠地瞪着太子,“肯定是你!早晨陛下说要改立太子,下午就病倒了,他一向健壮,怎么会病成这个样子?肯定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