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蛋糕确实好吃,他吃完了自己的那份,才看见贝律清的那份原封不动地放在茶几上。
这种事情在他们之间是经常发生的,路小凡常常吃够了意犹未尽,会惊喜地发现贝律清的那份还没有动。
路小凡把贝律清的那份吃完,看著剩下的蛋糕犹豫了一下,他有一点舍不得动,想留著给路妈尝尝,他在乡下的时候总以为有钱就好,到了京城才知道有的时候有钱也有未必买得到的东西,比如像这样一只蛋糕。
他将蛋糕盒拎著放回了自己的房间,贝家任何的东西,如果隔了夜还没有吃完,到了第二天都会被林阿姨拎回家去的。
他刚拎起蛋糕,想了一想,又切了一块放在了贝律心喝甜汤的汤锅旁边,这才拎著盒子回去睡。
也不知道是不是路妈要来给了路小凡很大的压力,他发了一个晚上的梦。
先是梦到路妈路爸跟贝律心碰面之後,路妈变成了一头虎,贝律心变成了一头豹子,虎豹大打出手,自己只能手忙脚软地上前阻止,後来却又梦到自己不知道何时变成了一条狗,而路妈的虎跟贝律心的豹子都在後面撵他。
他正生死关头,被清晨一阵铃声闹醒,醒来一看既没有什麽老虎也没什麽豹子,不过是一场梦,趴在枕头上吁出了一口气。
也许是因为跟贝律清晚上有约,路小凡一天班上得昏昏沈沈,还差一点发错了货,被科长一顿埋汰。
下班铃一响,路小凡也顾不上科长高不高兴了,急急忙朝著跟贝律清约定的地方走去。
以前贝律清跟路小凡约好见面,都在一家港式的茶餐厅里,那家茶餐厅里有路小凡最爱吃的虾饺,位置离R大的专科学院不远,而且在这种茶餐厅里见面,显得落落大方,即使有人看见也不会想到别的什麽地方去。大舅子跟妹夫吃饭,这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路小凡赶到茶餐厅的时候,贝律清已经在了,蛟饺也点了,路小凡坐下,贝律清给他倒了一杯茶道:先吃点,垫垫肚子再去吧!
路小凡说了一声谢谢,茶餐厅的虾饺还是老味道,路小凡很快就吃完了,贝律清还没有扬手,他就道:我来买单!说著连忙从兜里掏出一只皮夹子,将桌面上的单付了。
贝律清也没跟他争,出了门贝律清没开车,而是打了一辆出租车。逛商业街,如果不想把一半的时间都花在找车位跟停车上,最好的办法还是打车。
路小凡跟著贝律清一路开车到了翠微路上,当初他第一身衣服,第一件内裤都是在这条路上买的,也都是贝律清帮他买的。
因此,有很多时候,路小凡不允许自己有责怪身边这个男人的念头,有什麽呢,人生就是如此,你不能因为你凑巧跟天鹅在一个湖里洗澡,凑巧天鹅对你的态度还算友善,就要责怪天鹅没跟你这只鸭子做朋友。
想什麽?贝律清停在了一个内衣柜上。
没,没什麽!路小凡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贝律清手里翻的东西,他颇有一点担心贝律清买的东西太贵,因为那样他又会觉得欠了贝律清的,可别欠著贝律清的,不知道什麽时候起路小凡的脑子里常有这样的念头。
好在贝律清买的东西都不算便宜,但也没挑什麽让路小凡要掉下巴的东西,几身羊绒的内衣,倒也是既体贴又体面。
只有给路小的买东西的时候,路小凡稍稍有一点争议,因为贝律清给她买了一条手链,这条手链是一个国外专做水晶首饰的牌子。
国外的水晶很多都非天然品,就是这麽一款用料平常,产地普通的首饰牌子,愣是在国内被追捧成了超一级的首饰大牌,一款假水晶的手链能卖得跟黄金手链一个价格。
最後路小凡还是拗不过贝律清,眼睁睁地看著贝律清买了这一款漂亮,贵得离谱的琉璃水晶手链。
买完了这些东西,贝律清出去的时候,突然看见一条围巾,跟贝律清的款式有一点像,一面是羊毛的,一面是丝绸。
贝律清这一次没跟路小凡商量就走过去把那款围巾买了下来,贝律清打车把路小凡送到了门口,然後把东西递给他道:这些东西就拜托你给路妈了,我可能不一定有空见他们!
没事,没事,我会路妈说的!路小凡连声道,他岂会不明白贝律清的意思,对於贝家来说路家这门穷亲戚就象是头上的虱子,不时地要挠一挠,能不见面自然最好不要见面,因为谁也想不出来路家又会有什麽其他的要求跟想法。
贝律清把礼物买好,没让路小凡觉得难堪,又解决了贝律心这件事情,他已经算得上很感激贝律清了。
(20鲜币)嫁入高门的男人正文16
路妈来得那天早晨,贝律心纵是一千个心不甘情不愿,但也还是坐在老吴的车子接路妈去了,虽然一路上她都沈著一张脸由头到尾不搭理路小凡。
路小凡不敢让路妈路爸自己找出站口,所以买了一张站台票出去接,车子一停他跟著那节车厢跑大喊路妈路爸。
回应他的是脆声声的一个女孩子的声音,路小凡一看路小的正兴奋地冲他扬手呢,他不禁一愣,自己的妹妹也跟来了是他想不到的。
路妈跟路爸扛著大包小包在乘客们的一路埋怨声中下了车,路小凡提著沈重的行李道:路爸,你们提这麽多东西来做什麽!
路爸不满地道:问你妈!
路妈血红的眼睛瞪了他一眼,才道:你第一次到人家家里去,空著手去好意思,到店里能拿钱买的东西有什麽稀奇的,你以为贝家什麽买不到,要拿自然要拿他们买不到的。
路小凡生怕他们当众吵起来,连忙转移话题道:路妈的眼睛怎麽红了!
路爸嘿了一声,道:她知道自己要坐火车,兴奋地几晚没睡著好觉了!
路妈也有一点不好意思,道:你这老家夥胡说八道,还不是这车摇啊晃的,又这麽多人睡在一起,哪里睡得著!
路小的插嘴笑道:我就喜欢坐卧铺,感觉跟睡在摇篮里一样,摇啊晃啊,一会就睡著了!
死女子,这麽大个人了还睡摇篮,看把你美的!路妈笑骂了一声。
他们一出站,就看见老吴的车子停在了那里,原本他们的车该停在广场上,但老吴的车子自然能停地更近一些,除了老吴,难得贝律心也站到了车外面迎接路爸路妈他们。
老吴是一看到他们就上前来拿东西,贝律心也过来帮著提东西,路小凡连忙把路小的手上那些轻东西塞到她的手里。老吴一拿东西,笑道:好沈啊,都是些什麽啊!
路爸有一些自豪地道:都是近年刚结出来的核桃!
嗨,好东西啊!老吴笑道:这城里头,可买不著这麽新鲜的核桃!
路爸谦虚了一声,道:嗨,都地里种的,不值钱!
值钱的东西有什麽稀奇的,这个年头能拿钱买到的都不稀奇,这些地道的农家产品,你有钱都买不到!老吴二三句话一说,把路爸乐得都笑开了花。
路妈则是上下看著贝律心,这个媳妇在路妈的心里评价不算高,可是人家要是评价高了也不能凤凰落鸡巢,进了一家门就是一家人,这个路妈心里是懂得。
因此她挺温和地道:娃儿,这些年身体好些了吧!
贝律心其实挺不喜欢路妈的,一来是因为路妈有一种天然的气场,总让贝律心觉得她好像镇著她们贝家的人似的。
还有就是路妈临走那一手话里有话的揍路小的,让贝律心敏感地觉得路妈并非对自己的情况一无所知,而且说不定在心里面很瞧不起自己,他们认为路家吃了个哑巴亏,没准别人早就想好了怎麽秋後算帐。
要说女人其实很多思维是共通的,贝律心倒也真的把路妈猜得个八九不离十。
因此贝律清本能地对这个婆婆很警惕的,她听了路妈的话便笑笑道:还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