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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自作孽(为大槑槑加更)

    元致之有些无奈,他知道他爹娘的算盘怕是打不响了。

    只好认命地跟了上去。

    吕氏扭着元令覃到了堂屋外面,一把将元令覃按在霖上,自己也跪了下去。

    “爹,娘,这孽障犯了错事,是我教女无方,请爹娘看在她年幼无知的份上,饶她一回。”

    陈氏面色沉了沉:“进来吧,跪在外面像什么话?”

    吕氏扯着元令覃进门,元致之跟在后面,关上了门。

    “你自己吧。”到底是嫡亲的孙女,又有吕氏求情,元令覃若是知道悔改,不是不能给她个机会。

    元令覃自是不懂旁饶用心,她强作镇定:“祖母,我不懂您的意思,还有娘,您口口声声我犯了错,我犯了什么错?”

    陈氏冷笑:“那好,我问你,宝珠落水的时候,你人在哪里?”

    “在,在家。”

    “可要想清楚了再答。”从身后取出之前那黑袋子:“这个灵物,你四叔跟你了吧,若想要保住你的手,你最好给我实话。”

    到了这个时候,元令覃反而冷静下来了,灵物之,一开始是吓到了她,但仔细想想,她还是不信的,不过是找不出证据,吓她一下而已。

    她若是真把实话出来,那就是中了他们的计。

    元令覃心中一定,坚定地摇摇头:“覃儿不敢撒谎。”

    “你既然坦坦荡荡,就把手伸进来……”

    陈氏布袋里的东西微微动了动,元令覃心底一慌,她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便摇了摇头。

    “祖母,这里面我看着不像是个好东西,若是见人就咬,会如何?”

    “你大可放心,你爹和你几位叔伯都试过了,他们都没有异议。”

    在场的人俱都点头,只有吕氏,不知道里面是什么,她大着胆子靠近:“覃儿既然不信,可能让我一试?”

    “自然可以。”陈氏将袋口打开,吕氏颤着手伸进去摸了摸,里面的东西动了动,却没有咬她,她将手伸回来,松了口气:“它没有咬我。”

    陈氏嗯了一声:“为了公平起见,在场的人都试上一试,省得有人事后我老婆子不公道。”

    自元锦安开始,接着是陈氏,还有元励之四兄弟,一一试过,无人被咬。

    “元令覃,你可还有问题?”

    “没有了。”

    “那还等什么?”陈氏将袋口打开:“我再问你一遍,宝珠落水的时候,你人在哪里?”

    “我在家。”

    陈氏不再多话,将袋子往她身前一递。

    元令覃话得笃定,真正面对这一刻还有有些紧张,她犹豫了片刻,终于鼓起勇气将手往里面伸去。

    下一刻,手腕上一阵剧痛。

    手被元易之用力打开。

    出了手的元易之也是颇为慌乱,他女儿伸手进去的那一刻,他不知怎的,顿时心跳如鼓。

    就连眼皮子也剧烈地跳动起来。

    从心底涌上来的那股不安让他鬼神神差地上前动了手。

    直到这一刻,他还满是后怕,女儿不知袋子里那东西的底细,可他却是亲身经历过的。

    那一种被恐惧支配的感觉,到现在回想起来还是觉得脚软。

    元易之心虚地看了眼面沉似水的爹娘,对着元令覃疾言厉色道:“你这丫头,事到如今还要嘴硬,还不将真相如实招来?你祖父母仁厚慈爱,且还能饶了你性命,到了外头,可没那么好的岳了。”

    他的一番话让元令覃惊疑不定,却是让元锦安和陈氏心中恼怒。

    他们素来知道这儿子心思活络,可事到临头,为了他那女儿,却是将爹娘架了起来。

    这意思听起来,好像只有放了那孽障一马才能显得他们慈爱仁厚,若是追究到底就是不慈爱了?

    那她女儿遭受的那一切就活该白受了不成?

    陈氏冷笑:“仁厚慈爱?我们可当不上,我们所求不过是一个公道。”

    元令覃看看陈氏又看看自己爹娘,心中人交战。

    看她爹那样紧张的样子,好似那袋里的东西竟是真的。

    若是那样,那她被咬掉一只手,不还要丢了性命?

    可若是承认,在这个家中,还会有她的容身之地吗?

    早知如此,还不如一早就逃了。

    元令覃并不知道刚才她祖父已是答应了她爹,若是她坦白,就饶她一命。

    只以为出真话就要丢了命。

    毕竟以她祖父母疼爱元宝珠的态度看,她一旦承认,绝不会有好下场。

    他们素来是狠心的,就连她爹娘也一样。

    从就对她最为严厉,非打即骂,还要做各种活计。

    就这样还要看她处处不顺眼,倒显得自己不是亲生的一样。

    想到这里,元令覃恍然大悟。

    是了。

    他们必定是串通好了要害她。

    难怪要先将他爹叫了来,怕就是为了诓骗她,让她出实情。

    好将她往火坑里推。

    她越想越是觉得自己窥破了真相。

    那袋子里的东西定是故弄玄虚糊弄她的。

    这世上哪有什么神物?

    元令覃的心马上定了下来,她可不能死。

    族叔母早就答应过她,只要元宝珠死了,就去找褚家项,让她嫁过去。

    还答应要给她两匹绢做嫁妆。

    那可是两匹绢,农户人家嫁女儿,谁家拿得出两匹绢作嫁妆?

    这样的嫁妆,足够她在婆家挺直腰板过日子了。

    再不用看人脸色。

    元令覃心里转过很多道弯,实际上不过是片刻时间。

    “爹可冤枉我了,我哪敢对祖父祖母谎?姑落水时,我正在家呢,我娘素来对我管教得严,一入了夜,是不准我们出了房门的。”

    这番话意有所指,险些没将陈氏气出个好歹来。

    这意思难道还是她教女无方不成?

    这一下陈氏也是彻底冷了心,连最后仅存的一丝不忍都烟消云散了。

    将袋子一递,连话都懒得,但那意思,在场之人无人不明白。

    元令覃满心以为袋里的东西只是唬饶,万万想不到,手一伸进去就有一道剧烈的痛楚弥漫了全身。

    “啊——”

    惨叫一声后,元令覃昏死了过去,地上一滩血迹触目惊心。

    “覃儿,覃儿……”吕氏和元易之抢先到了前面。

    元令覃的手腕上一个巨大的缺口,大片大片地涌着血。

    陈氏早就预料到了这一点:“这个结果,你们可有疑问?”

    元易之和吕氏咬着牙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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