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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_r(); 水浇灭,脸上是肉眼可见的失落。
“哎,怎么说都是咱俩费了好大劲儿才救上来的,走,抱回家,哥哥想办法。”
……
窗外大雪纷飞,她趴在书桌上睡着了,厚厚一摞的书本间贴了张便利贴,写着:离高考137天。
靠坐在旁边沙发上的赵祁白举起相机,他路了半张脸,虽然是背对着邢窈,但目光始终都看着相机里的她,许久都没声音,时间仿佛停在这一幕。
“窈窈,医疗队提前出发,两个小时后就要登机,我就不叫醒你了,对不起,今年不能陪你过年,毕业礼物我藏得隐蔽,你慢慢找,找到了就是你的。窈窈,等我回来之后……叫声哥哥吧,你总是没大没小直接叫名字,我有时候……有时候都忘了你是妹妹……对了,你一直想去看极光,我总是办不到,这次任务结束,就带你去……应该,应该会很漂亮。”
……
心里装得太满,越是想藏,就越容易路出端倪。
一边隐忍,一边渴望挣扎,即使就在眼前,相隔咫尺,依然会发了疯地想念,无论什么场合,都会不由自主地看向她。
比如,新年全家福里所有人都看着镜头,但赵祁白只拍出了侧脸。
相机电量耗尽,屏幕光亮暗下去,秦谨之整个人仿佛融在夜色里,他手指碰了碰自己冰凉的脸颊,喃声自问,很像么?
她看向他的目光总是盛满了柔情,其实只有叁分新鲜感,却被她演出了十分爱意,直到现在他才恍然惊觉,就连那叁分随时都会被消耗殆尽的新鲜感也都是关于另一个男人。
难怪很多次他突然转身,她神思恍惚,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好一会儿才回过神。
之前所有不能抽丝剥茧深究的细节,此刻都有了解释。
‘吱呀’一声,后院门被推开,夜灯亮起,秦谨之听到邢窈叫他。
“没叫错名字么?”
邢窈怔住,目光从他手里的相机移开,顺着纽扣往上,对上他冷漠的眼,“什么意思,你还有第二个名字吗?”
“没叫错就好,”秦谨之嗤讽,“是我想多了,床上都没有叫错过,私下又怎么会分不清。”
小心翼翼藏了一年又一年的糖罐破裂,渗出细细密密的疼,邢窈恍惚别开眼,喉咙干涩沙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家里没人照顾,不太方便,秦爷爷年纪大了,从南城过来也辛苦,我定好了酒店,不远,司机开车送你们过去……”
手腕被他从后面攥紧,他一只手将半开的门关上,邢窈后背抵着墙角,浓烈的压迫感侵近,男人五官浸没在阴影里,笼罩在她身上的目光令她喘不过气。
“这个家到处都有你们的回忆对么?我只是待在这里,什么都不做,你都觉得碍眼。几个月前我第一次来,你宁愿连夜开车回南城……”
“秦谨之,爷爷还在医院,我没心情跟你谈这些情情爱爱,”邢窈一个字都不想再多听,“松开。”
她挣扎着往外推,秦谨之捏着她下巴逼她抬头,“甚至连一句狡辩的话都不说,你到底是问心无愧还是不屑跟我解释?或者,在你心里我根本不配和他相提并论。你是不是又在想他?”
赵燃和秦老都在客厅,只隔着一扇门。
他低头靠近邢窈耳边,“你在我床上的时候,是不是因为把我想象成了他,所以才湿得那么厉害?”
“秦谨之你闭嘴!”
46.初吻
有很长一段时间,邢窈都不太愿意去学校。
好几次班主任电话直接打到家里,说她经常旷课早退。
老爷子觉得奇怪,但更担心孙女和新同学相处不融洽,受委屈。都是学生,再坏也坏不到哪里去,也许偶尔说话直接伤人而不自知,但十几岁正是情绪脆弱敏感的年纪,上个月的家长会,其他同学的父母就算再忙也总能有一个到场参加,可他的窈窈……只有爷爷,讲台上那张签到表,他签哪里都不合适。
老爷子的腿以前在部队受过伤,留下了病根,一到湿冷的冬天就痛得走不了路。赵祁白在A市,一个电话就能叫回家。
等赵祁白赶到邢窈学校,天都黑了。
这一年,赵祁白的父亲还不是市长。班主任让邢窈写检讨,她一个字都不写,就一直站在办公室门口,寒冬腊月天,她双手冻得没一点热气。
尽管老师态度不算差,在赵祁白眼里依然显得面目可憎。
邢窈站了一下午,两条腿僵硬麻木,赵祁白背着她回家,他想要不要跟家里人商量给她换个班,或者索性换个学校。
“怎么了,”赵祁白察觉到异常,他停下脚步,“窈窈?”
邢窈他的抱紧脖子,想要藏起来,“……他们总是看我。”
赵祁白一路都在‘问候’那个班主任,没多注意,正是下班时间,从小区外到家门口这段路很多人进进出出,邢窈不喜欢别人的注意力过度集中在她身上,偏偏有些人总是一次一次投来怜悯的目光,‘可怜哦,才这么小就没了爸妈’。
“因为你是咱们小区最漂亮的,就像商场橱窗里的漂亮衣服,经过的人都会忍不住多看几眼。”
“你说谎。”
“真的,不信的话我们随便找个人问问,”他回头,朝着隔壁院子,“薛扬,你窈窈姐姐是不是最漂亮的?”
薛扬立马扯着脖子喊,“是!”
……
邢窈哭得最厉害的一次,是在初二。
早晨上课时肚就子隐隐作痛,她以为是着凉了,到下午又好些了,直到放学路上下公交车后,一个阿姨提醒她裤子脏了。
她今天没穿校服,穿了条白色的裤子,屁股后面血迹斑斑。
赵祁白接到邢窈的电话时还在实验室,他开着老爷子的车连闯了两个红灯,商场一楼女洗手间永远都有人在排队,他一个个道歉,等最后一个女生出来后快速跑进去。
少女初潮。
赵祁白跑去买卫生棉,好言好语地求清洁阿姨进去教邢窈怎么用,又买了干净的内裤和衣服。
一捧接着一捧的冷水浇在脸上,镜子里他的耳根依然红得像是要渗出血。
他应该戴个帽子,这样就可以遮住了。
“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