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答应什么了?楼璟一时没反应过来,爹要娶侧室,他还能拦着不成?他的闽王殿下为什么要生气?
“我知道,父命难为,你……”忍了又忍,这种委曲求全的话,萧承钧再也说不下去了,一把抓住楼璟的衣领,“你只能是本王的妻子,不许你娶与任何人定亲,假的不也不行!”
楼璟眨了眨眼,愣愣的说,“可,可我爹要娶侧室,我也不能拦着……”
这话说完,两人都愣住了。
竟然,是安国公要娶杨家小姐吗?怎么这样!
殿下以为是他要娶妻,所以生气了?
萧承钧攥着衣领的手渐渐松开,一双耳朵也红成了玛瑙色,
楼璟的嘴巴却禁不住咧开了,歪着头凑过去蹭萧承钧的鼻尖,“元郎,你这是……吃醋了?”
“本王不过是给你个警告,”萧承钧恼羞成怒地试图推开楼璟,去被他欺上来,堵住了双唇,“唔……”
楼璟心中很是愉悦,他的殿下,竟为了一个小小的可能就生气,那么将心比心,是不是可以期待,以后萧承钧可以为了他不纳妃嫔呢?
极尽缠绵的一吻,成功地安抚了萧承钧的羞恼,缓缓地伸手,搂住楼璟的身子,一边辗转纠缠,一边轻轻抚弄他的脊背。
“嘶……”楼璟轻吸了口凉气,委屈地看着被吻得有些迷茫的萧承钧,“疼……”
萧承钧这才想起他背上还有伤,赶紧住了手,看着楼璟依旧苍白的脸,微微蹙眉,“方才是不是碰到胳膊了?”
楼璟摇了摇头,把下巴搁到萧承钧的肩上,“我把什么都给了你了,你怎么可以不信我呢?我现在可是身无分文,要买个妾都买不起了。”
“哈哈……”萧承钧被逗笑了,搂住他的腰身拍了拍,“是我不好。”
“嘴上说说就行了?”楼璟转头咬他脖子。
被晾在在正堂的杨兴不明所以,等了半天也不见两人回来,料想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便出门去寻,刚刚转过回廊,就看到两人紧紧贴在一起的样子,惊得张大了嘴巴。
萧承钧转头,看到了杨兴一闪而过的衣角,眸色微沉,拍了拍咬着他不撒口的家伙,“那你待如何?”
楼璟凑到自家夫君耳边,轻声嘀咕了几句,这下萧承钧不仅耳朵变红,整张脸都红了。
闽王殿下有没有答应楼璟提的道歉条件暂且不提,却说杨兴听说楼璟便是镇南将军,振奋异常,当即就跪下求楼璟救救他的女儿。
“既然已经许给了国公爷,便与世子是一家人了……”杨兴刚刚跪下,就被楼璟扶住,让他起来。
话说到这份上,楼璟也不能坐视不理,毕竟南四郡的兵权如今在他手里,左右也是要整顿一下军务,借着救杨家小姐的名头试试兵力,倒也不错。
打个九崎山费不了多少时间,反正救的不是楼璟的未婚妻,萧承钧便也点头应允了,只是听着那句“一家人”,还是觉得别扭。
杨兴很是高兴,干脆就留他们在郡府中住下,“军营中杂乱,世子还有伤在身,住在那里怕是不便。”这般说着,悄悄看了一眼楼璟身边的萧承钧。
萧承钧渀佛没有看到杨兴的目光,淡淡道:“便在这府中住下吧,让武卫将军过来见你。”
“不行。”楼璟摇了摇头,武将赴任不同于文官,文官只要坐在衙门里找下属来训训话便是,武将则必须到军营中去,若不能震慑住下属,以后会很不好管。
用罢午饭,向杨兴借了几匹马顶蘀受伤的马匹,楼璟便带着幽云卫十二人,直奔南四郡大营而去。
萧承钧不放心他一人骑马,只得跟着前往。
送走了一行人,杨兴去问那九崎山二当家的审问结果,“他们缘何截杀镇南将军?”
衙役刚刚知道,那被人抱在怀里的娇弱公子,竟然是镇南将军,愣怔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因为将军在浔阳杀了几个流窜的山匪,其中一人是那四当家的拜把子兄弟。”
却原来,那四当家听闻兄弟的山寨被端了,就过江去接他,谁料去到约好接头的城隍庙,只看到了兄弟的尸体,甚是恼火,捉住未曾走远的难民,得知是一伙骑着高头大马的人所为,一路跟着到了临江,靠着先行安排好的船只过江,回到山寨布置人手,定要将这些仇人在九昌截杀了报仇。
“老爷,我的珍儿是不是有救了?”回到内衙,杨夫人就急急地拉住杨兴询问。
杨兴看着憔悴的发妻,点了点头,“楼家世子爷竟然就是新派来的镇南将军,他已经去调兵了,珍儿很快就会回来的。”
“阿弥陀佛,谢天谢地,”杨夫人双手合十,想起丫环说的,前厅的两个公子都是人中龙凤、一表人才的样子,心思不由得活络起来,“老爷,出了这等事,珍儿再想嫁个好人家怕是难了,既然那楼家世子英武不凡,莫不如将珍儿嫁与世子做侧室,也好过嫁给那……”
“莫胡说!”杨兴立时打断了妻子的话,想起萧承钧那清贵无双的气质,不由得双手互相握了握,回廊上的一幕,让他对于萧承钧的身份有了几分猜测,若当真是闽王,这其中的利害关系太过骇人,不是他这等四品小官能插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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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营在九昌郡的东边,离九昌城也就五十里左右,未到黄昏,一行人便已经到达。
在一片山脉的交汇处,有一片广阔的平地,正是南四郡军营的所在,远远的就能看到高高的瞭望木栏。
“来者何人?”门哨站在木楼上大声喊道。
“吾乃钦封镇南将军,速速开门!”楼璟扬起手中的兵符,运起内力,声如洪钟,顿时传遍了整个军营。
原本黄昏之前军营里就比较寂静,这一声传开来,在山谷中回荡不止,那哨兵不敢怠慢,高声应和,“还请稍待,小的立时禀了众将军!”
不多时,两人身着校尉盔甲的副将带着一队人马快步前来,打开栅栏迎了上来。
“见过镇南将军!”越骑校尉看过楼璟手中的兵符,立时躬身行礼。
步兵校尉跟着抬手,“将军请!”
楼璟并不下马,轻踢马肚,带着自家夫君和十二个幽云卫,快速跃进了营中。
两个校尉对视了一眼,军中规矩,战时在营前不得久留,速速进营以防敌人入侵,看来这位镇南将军可不是混日子的勋贵子弟。当下不敢怠慢,两人也速速去了中帐。
楼璟一撩衣摆,直接在中帐的主位上坐了,十二个幽云卫齐齐的列于左右,面色冷肃,气势慑人。
萧承钧拖了张椅子在下首坐了,眼带笑意地看着不同以往的自家王妃,觉得很是新奇。
不多时,两个校尉带着十几个小将前来拜见。
“属下越骑校尉张绕!”
“属下步兵校尉王直!”
几个小将也跟着上前禀报自己的职位和名字。
两个从四品的校尉,在这个约有两万人的军营中是副将,而在镇南将军来之前,他们归一位四品武卫将军统管,当然武卫将军品级不高,真正的军权是在刺史的手中。
几个小将见楼璟只有十七八岁的样子,都有些惊讶。
“怎不见武卫将军?”楼璟扫视了一圈,冷声道。
“回大将军,武卫将军被刺史大人调去剿匪了。”越骑校尉张绕答道,趁机看了一眼楼璟的脸色,奈何楼璟的脸上没有任何的变化,只得老老实实地低下头。
楼璟两指在桌上缓缓地敲了敲,“吾名楼璟,封号镇南将军,世袭安国公世子,自今日起接管南四郡军营,营中二万五千零四十一名将士,皆归本将统帅,
“是!”众人齐声应是。
步兵校尉王直却是暗自心惊,营中带上伙夫杂兵,添上武卫将军本人,当真是二万五千零四十一名,一个不多一个不少!
“此乃吾之军师——元先生,礼遇当视若本将,”楼璟抬手指了指萧承钧,又看向一身黑衣的十二个幽云卫,“此为太祖钦封幽云十六骑,本帅亲卫,不在军籍。”
有小将忍不住惊呼,幽云十六骑!那可是在开国以来就被传得神乎其神的鬼魅之军!
“王直。”楼璟不理会众人反应,继续交代规矩。
“末将在。”步兵校尉抱拳应到。
“如今营中剩余兵力几何?”楼璟将兵符放在指间,灵活地翻转。
“武卫将军带走骑兵一千,步兵一万,如今营中剩余骑兵一千,步兵一万两千五百,其余为杂兵。”王直不敢打哏,麻利地将数目报出。
楼璟沉默不语,将兵符扣在桌上,静静地看着众人,冷下脸来。
那些小将也不敢乱看了,齐齐低下
头。
“刺史何时借的兵?”楼璟问道。
“十日前。”王直答道。
十日前,就是楼璟封将军的旨意刚刚下来的时候,可以说旨意还未到达,刺史可以调兵,但是他来了这里,江州刺史却丝毫没有还他兵力的意思,连声招呼也不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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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璟勾唇,看了一眼额上冒汗的两个校尉,忽然换上了轻快的语气,“本将今日初到,与众位都不相熟,今晚我出钱,请众位兄弟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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