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亭外的女人们有一句每一句的闲聊着,凉亭里的三个男人也同样不咸不淡的说这话。仿佛这一家子当真是兄友弟恭感情和睦一般,过往的香客居士们看到了也得在心中赞一句陆家人心兴旺家族和睦,不愧是京城来的书香世家。
直到陆老爷身边的人来请众人去斋堂用膳,陆明依然还没找到。陆晖等人终于有些着急了,至于二少夫人更是已经急得直抹眼泪却也无可奈何。无奈,一行人只得去见陆老爷和陆夫人,将实情相告。陆离和谢安澜自然不能不去,不过谢安澜还是将装着谢灰毛的篮子交给了陆英,让他替自己先送回客房去,免得到时候有什么事吓着谢灰毛。
陆老爷和陆夫人歇息的禅房里,听说陆明不见了陆夫人险些昏了过去。看着围成一圈又是替她顺气又是劝慰的一众孝子贤媳,谢安澜在心中暗暗咂舌:陆明失踪了,又不是陆晖和陆暄失踪了,陆夫人用得着一副亲骨肉没了的痛苦模样么?还是说,陆夫人果然是个贤妻良母,待陆明更盛亲子?这么说的话…侧首朝着身边的陆离挑了挑眉梢:你是有多不招人待见啊?
陆离已经懒得思考她在想些什么奇怪的东西了,只当自己什么也没看见。
好一会儿,陆夫人仿佛终于缓过气儿来了,含泪望着陆老爷焦急地道:“老爷,你说…明儿这是出了什么事了?咱们、咱们要不要报官?”陆老爷也有些心烦,却远没有陆夫人这么惊慌。自己的儿子是个什么德行他心里清楚,这灵岩寺佛门清净地能出什么事?指不定是觉得寺里清苦,不知道溜到哪儿去逍遥快活了呢。若是报了官,结果却从秦楼楚馆里找到那个孽子,他丢不起那个脸!
看着在一遍哭哭啼啼地二少夫人,陆老爷皱眉道:“行了,别哭了!都去用膳,派人去四处找找!若是今晚还找不到,明早再派人进城请衙门帮忙。”
“是,爹。”
陆晖和陆暄点头称是,二少夫人虽然心有不甘也只得作罢。陆明以前也不是没有跑得找不到人的时候,只是从前总是带着人的,何况这次又是在灵岩寺,若真的是…那也忒荒唐了。
至于陆离和谢安澜,自然没有人关心他们的意见。两人也不在意,毫无存在感的跟在陆老爷和陆夫人的身后去斋堂用膳。
用过晚膳,告别了陆老爷和陆夫人两人才转身回客房。两人并肩走在路上,谢安澜悠然地欣赏路上的风景,陆离却是一脸的若有所思。谢安澜看看他,有些好奇的问道:“你在想什么?”
陆离看看四周,低声问道:“你把陆明弄哪儿去了?”
谢安澜睁大了眼睛,无辜地眨了眨,“没啊……”
“少胡扯,陆明还没那么大的胆子这个时候跑出去拈花惹草。”陆离毫不客气地打断了她推脱责任的言辞。谢安澜毫不客气地给了他一个白眼,“那你也不能诬陷我啊。”
陆离看着她,“你的意思是,你没在后山看到陆明?知道她们今天跑到后山干什么的么?”
“捉奸呗。”谢安澜笑眯眯地问道:“谁的主意?不是我说,你们家的人看着一副蠢样,心思居然这么恶毒。我是见过陆明啊,但是我真的不知道他去哪儿了啊。”说话间,两人已经回到了客房,两人走进房里芸萝识趣的留在了外面跟陆英一起守门。
进了客房,谢安澜立刻就扑向了放在桌上的小篮子,“谢灰毛,饿不饿?娘给你带吃的回来了哦。”
听到那个娘字,陆离额边的青筋忍不住又跳了跳,没好气地道:“狼不吃素!”
谢安澜抱着谢灰毛眨巴着眼睛,“他是小狗崽。”
“所以?狗崽吃素菜还是馒头?”陆离嘲讽地看着她。
谢安澜搂着谢灰毛嘤嘤,“灰毛,肿么办?没有吃的你要饿肚子……”谢灰毛仿佛听明白了她的意思,也跟着呜呜了两声,两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齐刷刷的望着陆离。陆离抚额,转身唤来了门外的陆英,吩咐道:“去弄些羊乳牛乳来。”
陆英也揭开帕子看过里面的小东西,立刻了然地点点头转身去了。
谢安澜笑眼弯弯,将灰毛放在桌上举起小爪子对陆离摇摇,“灰毛,谢谢陆叔叔。陆叔叔真是个好人对不对?”好人卡发得毫不吝啬。
“呜呜…”
陆离嫌弃地瞥了一眼桌上灰扑扑的蠢萌生物,咬牙道:“你能不能给它换个名字?”
“为什么?灰毛多好啊,既好听又好记而且还写实。”谢安澜不解地道。
谢灰毛要是有灵智,长大了第一件事情就是咬死你!就冲着这难听到不行的名字。陆公子觉得自己有义务拯救谢灰毛的狼生,其实是有些微完美主义的陆公子无法忍受如此拙劣的名字。思索了片刻,沉声道:“就叫啸月!”
谢安澜十分鄙夷,“你是巴不得所有人都知道他是条狼么?”
“你以为能瞒多久?”陆离轻哼,“别人都长眼睛了。”狼和狗的差别,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
“总之,叫啸月,不然就把它送走!”陆离坚定地道:“我不想听到谢灰毛这个名字!”
谢安澜叹气,低头摸摸谢灰毛的灰毛,“读书人就是爱附庸风雅,灰毛啊,你以后可不能这样。是男人就要秀肌肉!”
“谢安澜。”陆离警告地盯着她。谢安澜点点头,道:“知道了,谢啸月,虽然你有个娘娘腔的名字,但是你要记得,你是个男的啊。”
“呜呜…”小名谢灰毛,学名谢啸月的小狼崽子。
“……”这种女人,果然应该一开始就弄死吧?
“……”这种龟毛的男人,为什么没有一醒来就弄死呢?
说完了灰毛…啸月的事情,两人终于想起来还有正事没说完了。陆离坐下来问道:“所以,陆明去哪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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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安澜抬起头来,真诚地道:“我真的不知道,我只是随手把他丢到山坡下面去了。一般情况下你们上山的时候就会先看到他。除非…他自己走了或者被谢啸月的亲戚叼走了。”
“……”虽然有个拐弯儿,但是那地方距离后院的门直线距离不足五十丈。山上有狼就已经够震惊了,那狼要有多大的胆子才敢大白天在这种地方叼人现场还能不留下半点血迹?
良久,陆离抬眼看向谢安澜道:“既然你不知道,那就不知道吧。”他跟陆明也没什么深厚的兄弟情,陆明怎么样了与他关系也不大。真出事儿了,倒是省了他将来动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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