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我躺在自己的床上。</p>
双眼钻心地疼,眼前一片虚无。</p>
我知道,自己彻底成了一个键子。</p>
距离从阁楼下来已经过去了将近三个小时,我一直没睡着。</p>
身上的手机不在了,应该是被假宁宁拿走了。</p>
三个小时过去,天应该快亮了。</p>
我摸索着走下床,准备出门求救。</p>
从卧室到大门口的这段路程,我曾摸索着走了几千遍。</p>
开门不是问题,就怕——</p>
「你要去哪里?]</p>
果然,她也一直没睡,在防备着我。</p>
大脑飞速旋转着,我从来没有这么紧张过。</p>
我的手已经握住了客厅的门把手,要是我现在不顾一切地拧开门冲出去,就有可能求救成功。</p>
可若是她在门上做了手脚,我逃跑失败,必定不会有好下场。</p>
先前在阁楼,我不过语气重了一点,她便戳瞎了我的双眼。</p>
这样一个疯子,我实在不敢去试探她的底线。</p>
权衡种种,我放软语气,说:「我去给你买早餐。]</p>
就好像,这一切都没发生过。</p>
可她却说:台风来了,外面太危险了。</p>
[妈妈,我做早餐给你吃吧。」</p>
这一声[妈妈],令我忍不住颤抖了一下。</p>
但只能硬着头皮答应:[好啊。」</p>
片刻之后,厨房传来叮叮当当的锅碗相撞的声音。</p>
我坐在沙发上,如芒在背。</p>
她在哼着歌,似乎心情很不错。</p>
而我在想,要不要直接杀了她。</p>
我已经完全看不见,正面硬杠,几乎没有胜算。</p>
何况我到现在都还没搞清,她到底是个小女孩,还是个女人。</p>
茶几上有一把水果刀,我摸索着拿起,悄悄把它别在腰间。</p>
起身朝厨房走去,我对她说:「我来帮你吧。」</p>
她却变得善解人意起来:「你的眼睛受伤了,这里我可以搞定,你快去休息。」</p>
这话说得,就好像我的眼睛不是她弄瞎的一样。</p>
还没等几分钟,她已经弄好了饭菜。</p>
[吃饭吧妈妈。]</p>
但我哪有心情吃饭。</p>
一想到阁楼上那具小小的尸体,心就跟被针扎了一样痛。</p>
坐下后,我开门见山地说:「我们可以谈谈吗?」</p>
她似乎开始吃东西了,声音有些含糊不清:「你想跟我聊什么?」</p>
[我跟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p>
[你为什么,要杀我的女儿?」</p>
没有回应。</p>
我又问:「你这样在我身边,多久了?」</p>
仍然没有人回答。</p>
对面咀嚼食物的声音也停了下来,四周安静得就好像没有人。</p>
「喂?」</p>
我紧张起来。</p>
[你还在吗?]</p>
手,不自觉地向腰间别的水果刀探去。</p>
她是准备杀我了吗?</p>
忽然,一股温热的气流喷洒在了我的耳侧。</p>
软糯又带着无奈的叹息声传来:</p>
[妈妈,你非要说这些让我伤心的话吗?」</p>
我心中一冷,直犯恶心。</p>
这个疯子、神经病,真想直接拿刀跟她拼了!</p>
可就在这时,一阵敲门声响了起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