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桂兰这话一出口就有些后悔了,现在小天刚当上皇帝,朝廷还没有彻底稳定,端王也没找到,徐常林怎么可能离开呢?
徐常林看着周桂兰,脸上有着些许的歉意。
“算了,你就当我是浑说吧。”
周桂兰摆了摆手道,转变话题道:“对了,这么长时间还没找到端王么?”
徐常林闻言摇了摇头,微蹙着眉道:“没有。”
聊着聊着,一股困意上了头,周桂兰打了个哈欠,侧卧在床上,看着徐常林,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
翌日。
周桂兰待在屋子里,只觉得今年的冬天格外的冷,冷到她在烧着炭的屋子里,捧着暖手炉,也觉得一股凉意,从脚底板窜进身体里。
周桂兰在屋里来回走动,不断运动着,希望能暖和一点。
“娘,你别晃了。”
瑞安持着笔立在桌前,桌上赫然是一幅山水。
但是肉眼可见瑞安的手已经冻的发红了。
正逢徐常林进屋来,带着满身的寒气。
周桂兰迎了上去,帮他将身上的大氅解了下来。
“今年怎么这么冷?”
徐常林眉间微皱,满是忧心。
周桂兰见徐常林的样子,心也跟着提了起来。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徐常林坐在桌边,斜眼看了一眼瑞安的画,端着一杯热茶抿了一口道:“天气严寒,南面还一直下雨,冻死了不少庄稼,还有房屋。不傻人和牲畜也都冻死了。”
周桂兰听着徐常林的话,越听这心里越是惊讶。
这不是冻灾么?
周桂兰的眉头紧蹙,这种灾祸和洪水,大旱,并没有什么分别,似乎除了挨着也真是没什么好法子。
“那你们商量出什么办法了么?”
周桂兰问道。
徐常林摇了摇头:“之前也出现过这样的状况,但是也只能是挨着,啥时候天气暖了,也算是熬过去了。”
“那人呢?放任不管的话,得死多少人啊!”
灾害无情,甚至有时候比战乱死的人还要多,大梁这才刚见好转,再来这么一下子,岂不会又要回到原来了?!
周桂兰紧抿着唇,眉宇间可见的尽是严肃。
徐常林见周桂兰的样子,也是有些无奈。
毕竟这不是人能改变的事情,谁也拿这老天爷没办法不是。
“媳妇儿……”
徐常林劝慰的话刚要出口,就被表情严肃的周桂兰挡了回来。
“虽然冻灾没办法,但是我们也能救些人不是?”
周桂兰顺着徐常林的力道,坐在了椅子上,突然触及的冰凉,让她一下子回了神。
“带我进宫见小天,我有个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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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常林见周桂兰坚定的神情,没说什么,依言带她进了宫。
皇宫里,徐天坐在乾清宫的大殿上,看着下首的护国公府一家子,有些不解。
徐鼎是他召见的,但是徐常林和周桂兰怎么也过来了?
“舅舅,舅母。”
徐天叫了一声两人,也算是打了招呼。
“护国公,你可有什么法子?”
徐鼎闻言皱着眉思索着说道:“冻灾已经发生了,也没有什么解决的法子,我们能做的,就是做到最少损失,不管是人,牲畜也好,都是一样。”
徐天听着徐鼎的话,眼中的担忧也没有什么改变,反而是更加的深了。
“一点办法都没有么?”
“这种灾祸以前也发生过,当时的处理方法一般都是在冻灾不严重的地方建造一些房屋,给那些没有地方可以住的灾民,然后开粮仓施粥。往冻灾严重的地方拍一些官兵,去救助那些灾民,带着他们往没有被波及的城县迁移。”
徐天闻言频频点头,这也的确是最好的办法,毕竟天灾是人力不可违的。
但是他又想起什么,不禁有些为难。
“外公的法子是很好,但是国库现在空有银两,并无存粮啊。而且正逢冻灾,就算我愿意出钱买粮,但是那些商人……”
徐天的话没有说完,但是周桂兰明白了他的难为之处,接着他的话说道:
“陛下,你如今是皇上,他们是大梁的子民,伸手支援自然是分内之事,如今您既然愿出钱购买,已经是幸中之幸,怎么会有不愿意?”
徐天闻言低眉沉思了一会儿,刚要抬头说话,就被传消息进来的侍卫打断了。
只见徐天听完了侍卫的话,面上神色一下子就变了,满是冷峻。
护国公府一家也是不解,不知道什么消息能让徐天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皇上,发生什么事了?”
徐鼎朝徐天鞠了一躬,开口问道。
“把你听到的,讲与外公与舅舅听听。”
徐天扶着额,脸上满是怒气。
周桂兰听着侍卫说的话,也是有些惊讶。
她没想到在信息不通的年代,这些事情竟然传的这么广,难道真的是她在府里待得时间太长,对外面的言论不敏感么?
“天子不仁,上苍不认,降下灾祸,以表惩戒。”徐天重复着自己听到的话,面上的笑容让人有些心悸。
“听听这些话?朕整日夜不能寐,为这灾情苦思冥想,你看看他们说的都是些什么!”
面对暴怒的徐天,徐鼎几人也只能是跪在地上,俯身行礼。
“陛下息怒。”
徐天看着地上跪着的三人,也察觉到自己的失态。
可一想到刚刚听到的话,还是觉得有些憋闷和委屈,更何况底下站着的都是他亲近的人。
徐天抚着额道:“算了,你们先退下吧,刚刚舅母说的事,朕再想想。”
周桂兰看着徐天紧皱的眉头,有些心疼。
但还是沉默着随着徐常林徐鼎退出了殿外。
想着刚刚侍卫说的那些话,周桂兰就觉得有哪里不对。
“徐常林,你说这些市井流言,真的那么简单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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