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林牧野神情微动，却只是闭上双眼。</p>
并没有回答他的意思。</p>
陈国生恨不得现在就毙了这个叛国贼！</p>
毙了这个辱没了烈士之家的畜生！</p>
但他还是忍住了。</p>
他知道，审判的人不是他。</p>
而是整个大国的人民！</p>
他搜集到这百封书信，并没有自己拆开看，而是拿到法庭上，当着全大国人民的面读。</p>
就是因为这个！</p>
他要让林牧野的丑恶行径被天下所知！</p>
他要让林牧野付出代价！</p>
付出足够惨痛的代价！</p>
让他即便是结束了生命，也无颜去面见自己的父亲爷爷。</p>
连后悔的资格都没有！</p>
“陈将军，犯不着为这种人渣置气！”</p>
“越听越觉得虚伪，越觉得可笑！”</p>
“这种肮脏之人，是抱着什么心情给自己父亲写这封信的？”</p>
“他不觉得羞愧吗？他不觉得可耻吗？”</p>
“怎么可能会这么觉得？他要是有廉耻心，又怎么会做这种事？”</p>
“枉我还以为，当年的他还算是个人！”</p>
“将1纳米的光刻机拿出来后，便开始投身报效他的米国爹了吗？”</p>
“他该得到审判！他的功永远抵不了过！”</p>
“别忘了，不光是航母，还有更多！他做的恶，还多着呢！”</p>
法庭上的众人，似乎都快要失去了理智。</p>
法警不断维持秩序。</p>
但却仍旧压不住这一份份的怒火。</p>
而华修文则是眯起眼睛，看向林牧野，表情很是复杂。</p>
不能的......不能的......</p>
林牧野分明做了这么伟大的事，为什么？</p>
为什么在这种熏陶之下，还做出了这种事？</p>
难道仅仅过了一年的时间，就让他改变了这么多吗？</p>
为什么？</p>
华修文想不明白。</p>
整个科研院的人都想不明白。</p>
甚至，有不少人都在想，刚刚还在维护林牧野的他们，是不是小丑！</p>
尽管光刻机的出现很重要。</p>
但是，这些善，和他之后所做之恶相比，居然显得那么单薄！</p>
“林牧野......”</p>
华修文颤抖着声音，看向林牧野，哑着嗓子道：</p>
“你为什么......”</p>
“你分明是一个伟大的人！”</p>
林牧野直视着华修文。</p>
两人双目相对，注视了许久。</p>
华修文愣住了。</p>
他从林牧野眼中，没有看到悔恨，也没有看到愤怒，也没有看到任何其他负面情绪。</p>
而是平静，平静而坚定。</p>
为什么？</p>
他不解。</p>
但他也知道，即便是他问了，李牧野也不会给出答案的。</p>
如此想着，华修文转头看向法官：</p>
“继续读！”</p>
“将这封信读完！”</p>
“我不相信，他是这种人！”</p>
华修文毕竟是科研院的泰斗级人物。</p>
他的话，没有人会去反驳。</p>
法官见状，点点头后继续念道：</p>
“可是......父亲，您应该也知道。”</p>
“航母的建造难度，只有一部分在技术上。”</p>
“攻克了技术，相当于做到了八成。”</p>
“但剩下的两成，对于大国来说却无比的困难。”</p>
“资金......”</p>
“拥有了技术，但即便如此，却没有足够的资金来支持建造出航空母舰。”</p>
“您曾经跟儿说过，海军是贵族军队。”</p>
“因为海军的耗费是最高的，军费好比一个蛋糕，海军一人就能将蛋糕拿去三分之二。”</p>
“其他的尚且如此，更别说航空母舰了。”</p>
“想要铸造出这个海上城市，对于大国来说最难过的关卡不是技术，却是资金！”</p>
“正是因此，海军一直以来都是不受待见的兵种。”</p>
“上世纪，猴子国趁我大国海防力量薄弱，足足侵占了我大国沿海的十几个岛屿！”</p>
“这份耻辱，这份痛苦，永生难忘！”</p>
“航母，并不是您真正的愿望，您真正的愿望，是我大国的海防力量增强！”</p>
“而航母，便是体现这一力量的最大手段！”</p>
听到这里，方才还在争论愤怒的人，此时又恢复了寂静。</p>
信中的话，让他们愣住了。</p>
虽然很多人不待见林牧野的惺惺作态。</p>
但听这信封上说的话，他们沉默了。</p>
这些不是惺惺作态，他们听出来了。</p>
他说的，也都是真的。</p>
大国在当年，受尽了多少屈辱，受到了多少痛苦！</p>
大国是一条盘踞在地上的龙。</p>
但是，在它苏醒之前，却有一些宵小之辈，不断在他身边行恶毒之事。</p>
他们挖开了龙鳞，露出了血淋淋的血肉。</p>
凶恶的猛兽如此，小小的虫子也敢如此！</p>
想到当年猴子国所行之事，无数人都攥紧了拳头。</p>
当初的人该有多绝望？该有多期盼？</p>
无数砥砺前行的前辈，又有多么的紧赶慢赶，多么的着急！</p>
这声龙吟，要盼到多久？</p>
法官的声音再次传来：</p>
“如今，儿可以骄傲的告诉你，儿做到了！”</p>
“对于大国来说最难的难题，儿做到了！”</p>
“几十年来，大国受尽的苦难，是难以想象的。”</p>
“如今，该加倍奉还了！”</p>
“现在，父亲您可以骄傲的喊出您一直想喊出的那句话！”</p>
“诸君，且听这大国龙吟！”</p>
诸君，且听这大国龙吟！</p>
这句话一念出，饶是念信的法官，都感觉浑身一震！</p>
无数人纷纷站直了身子。</p>
他们震惊了。</p>
“这......这句话是什么意思？”</p>
“他做了什么？”</p>
“怎么......感觉有些......听不懂？”</p>
无数人疑惑不已。</p>
饶是陈国生，也愣住了。</p>
就在这时，法官却突然发现，信封之中还有一张纸没有拿出来。</p>
将信拿出，看到上面写的字，他愣住了。</p>
“法官，这是什么？”</p>
众人无比紧张，无数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这张纸上。</p>
法官还未完全摊开，但是他没再继续下去。</p>
他只是将纸默默的放在桌子上，深吸一口气。</p>
那激动的情绪，久久难以平息。</p>
这些动作，被所有人都看在眼里。</p>
无数人的心弦都被紧紧的拴在了这张突然出现的纸上。</p>
陈国生也是眉头紧皱，缓缓开口道：</p>
“这到底是什么？”</p>
“他给了林荣光将军什么？”</p>
法官极力克制住自己内心的情绪。</p>
他将那张纸折叠好，只露出了一行字，展现在了众人的面前：</p>
“这是......这是......”</p>
“荣光号航空母舰的设计图纸！”</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