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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我就把你的眼睛缝上。」</p>
英子猛地睁大了眼睛，似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p>
她的嘴已经被死死缝上了，查理让她自己硬生生张开，势必会将嘴唇豁开数十道豁口。</p>
眼看钢针已经接近自己的眼睛，英子终于忍不了了，努力尝试张开自己的嘴，可浅浅的尝试已经让她疼痛难忍。</p>
英子求助般四下望着，奢望有人能帮她求情，可所有人仿佛躲避瘟神一样，避开了她的目光。</p>
呜咽与哀鸣响彻了午夜。</p>
终于，我忍不住开口：</p>
「老板，这件事我也有错。</p>
「不然您高抬贵手，放过她吧。」</p>
查理手下动作一顿，不辨喜怒道：</p>
「帮她求情?」</p>
我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道：</p>
「算不上，只是觉得她叫得太难听了。」</p>
查理扔下那枚钢针，亲自走过来把我拉起来：</p>
「想跟家人报平安，为什么不跟我说?</p>
「我们是正规公司，这点要求完全可以满足。」</p>
我低下头，良久，一滴眼泪掉在了查理拉我的那只手上。</p>
我慌乱地去掩饰，查理却善解人意地拍拍我的肩膀。</p>
我趁着擦眼泪的工夫，弯起了嘴角。</p>
手机上确实有我跟别人联系的记录，但联系对象是我的妈妈：</p>
「妈妈，我在这边一切都好，不用担心。</p>
「今天公司组织了团建，我们出去玩了，要不要看照片?</p>
「上次打给你的钱，别舍不得花，我很努力，冲业绩中～</p>
「你要保重身体，等我回去，平时多活动。」</p>
只字未提诈骗的事情，字字句句都是平安。</p>
查理挥手让大家休息，唯独把我和阿正叫到了办公室。</p>
技术部的人送来一沓纸。</p>
我用余光瞥见，正是我与妈妈的聊天记录。</p>
查理一边翻阅，一边道：</p>
「不介意吧?我需要看到完整版。</p>
「而不是删减版。</p>
「我没在大家面前戳穿你删了部分聊天记录的事，也是为了以后你开展工作方便。」</p>
我先是愣了一秒，随后诚惶诚恐地想解释什么，却被查理挥手制止。</p>
他看完聊天记录，眯着眼睛看我：</p>
「所以，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闺蜜的爸爸是个警察?」</p>
我发出一声短促的冷笑：</p>
「呵?闺蜜?</p>
「害死我爸爸的闺蜜?</p>
「撬走我男友的闺蜜?</p>
「他们都该死!」</p>
良久，我似乎终于忍无可忍，又像是憋屈到了极致，开始旁若无人地讲述起了自己的故事：</p>
「我、秦勤、海欧，是发小。从小住在一个大院，家里父母也都认识。</p>
「后来我和秦勤在一起了，海欧假装真心祝福我们，背地里却与秦勤有一腿。</p>
「快结婚的时候，我爸妈掏光所有的积蓄，给我们买了婚房。</p>
「有一次，我爸去婚房给我送东西，却发现秦勤和海欧，在我们的婚房里乱搞。</p>
「他们起了争执，我爸让他从婚房里滚蛋，结果拉扯间，海欧失手将他推下了楼。</p>
「海欧却没有被追究任何责任，可是……凭什么呢?」</p>
我哽咽住了，说不下去了。</p>
查理接口道：</p>
「后来秦勤发誓说与他无关，都是海欧的错，保证以后再也不联系她了。</p>
「你信了，但事实是，他只是想在房产证上加自己的名字。</p>
「最后更是将你卖到这里来抵债，对吗?」</p>
我惊恐地睁大了眼睛：</p>
「你……你怎么知道?」</p>
查理捏住了我的下巴，危险地打量着我：</p>
「你想利用我复仇，却怕我顾忌海欧的爸爸是警察，所以故意隐去了这部分。」</p>
良久，我颓然地低下了头：</p>
「对，你说得都对。</p>
「所以，你不会帮我了，对吗?</p>
「没关系……我……我懂。」</p>
查理猛地松开捏着我下巴的手，将我搂进怀里，安慰地拍着我的后背：</p>
「谁说的?既然答应你了，我就一定会做到。</p>
「先让他赢，再让他死。</p>
「我都记得。」</p>
我将下巴抵在他的肩膀上，有些僵硬地望向门口的阿正，眼里是若隐若现的情愫，与身不由己的妥协。</p>
昏暗的灯光下，我看见阿正捏紧了拳头。</p>
等我的情绪平静下来，我忐忑不安地问查理：</p>
「所以，真的可以吗?</p>
「她爸爸是警察……」</p>
查理听了，哈哈大笑起来：</p>
「警察?</p>
「这可不是大陆，这里是缅北!</p>
「在这里，我们才是王法!」</p>
查理告诉我，他们抓来的所有「员工」都是大陆人，可偏偏公司从注册到选址，都在缅北。</p>
而且定期会花大价钱，打点缅北上上下下的关系。</p>
这种对缅北百利而无一害的生意，缅北怎么会管?</p>
而偏偏国内的警方，在缅北是没有执法权的。</p>
所以，他们有恃无恐。</p>
查理跟拍小狗似地拍拍我的脑袋：</p>
「这次就算了，下次别对我耍小聪明。</p>
「以后都是自己人，有什么事都可以跟我说。」</p>
我看似乖乖点头，实则松了一口气。</p>
我知道，这次就算我站稳脚跟了。</p>
查理嘴上说别对他耍小聪明，但实际上，他喜欢我营造的人设。</p>
有点小聪明，但不足以糊弄他。</p>
被不公平对待过，所以善恶观淡薄。</p>
最重要的是，对他有所求，更好拿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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