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歌……”
萧云墨将目光放在叶清歌身上，眼中不禁带着些许泪花：“若我死了，你能好好活着吗？”
叶清歌咬着唇摇摇头，含泪笑道：“不，我可能没有办法活下去。”
“是吗？”萧云墨抚去她面上的眼泪，忍不住满足地笑了：“我也是。况且我还和你拉了勾，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的。”
“嗯……我们，回家吧。”叶清歌紧紧地牵着萧云墨的手，仿佛他是她的支柱。
“好，回家。”
清明时节雨纷纷，转眼以至清明。
太后驾崩不过半月余，又大张旗鼓地祭拜了一次。
金色侵染了天空，空气中弥漫着檀香、纸钱灰和鞭炮的味道
萧云墨刚踏入院门，只觉得眼前一黑，勉强着扶着门才得以站稳。
“咳咳咳咳……”
他强忍了半日的血一口吐了出来，喷溅在门上有些泛白的喜字上。
好一会儿，他才缓了过来。
院子里光线，也安静的可怕。
少了什么吗？萧云墨捂着抽痛的心口，是啊，少了叶清歌。
她说去看叶赵氏了，一会儿就回来。
她只离开不过半个时辰，为什么竟觉得去了好几年呢？
他有些后悔，自己怎么就答应她去了呢。
萧云墨擦了擦嘴角的血，看着喜字的血，有些虚弱地嘲笑着自己：“真是的，一会儿被她看见又该哭了……”
他将喜字撕了下来，塞进了袖口里，想想也不该在这个时候还贴着喜字了。
夜色渐渐笼罩了京城。
萧云墨靠坐在院中梅树下得椅子上，手上是早已被血浸透的锦帕。
太静了，静的让他心慌。
即使将家中所有的蜡烛都点亮了，却依旧抑制不住从心底升起的恐慌。
萧云墨紧紧地捏着帕子，只能自言自语着：“清歌，你怎么还不回来……”
蜡烛最后一丝火也熄灭在了烛芯用尽之时，整个院子慢慢融在夜色里。
“咳咳咳咳……”
夜里的春风还是带着凉意，萧云墨依旧坐在院子里。
“你说过，你会回来的。”他呢喃着，嘴角的血已经被风干。
叶府。
老管家将一叠纸钱从篮中拿了出来，抬头问着还在擦拭牌位的叶赵氏：“夫人，现在烧吗？”
叶赵氏直起身，目光一直留在三个牌位上：“烧吧。”
晋宁和小梅将叠好的纸元宝放在一边，都默默无言。
叶赵氏偏头看了他们一眼，用平静的语气道：“快烧吧，烧完了，他们好走。”继而她又看着叶清歌的牌位，语气才有了些许担心：“清歌，跟紧你爹和你哥哥，太黑了，不要迷路……”
檀香味道一整夜都没有散去，萧云墨半睁着眼，煞白的脸色毫无半点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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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着院门，衣襟上的血迹不知染了多少次。
“清歌……”
萧云墨只觉得自己好累，他好想闭上眼睛睡一觉……
不可以！他抬起手，拼尽全力打了自己一巴掌。
不能睡，我不能睡！清歌还没回来，我要等她回来。
萧云墨强撑着意识，不断地晃着脑袋，企图减少身体上和精神上的痛苦。
“吱——”
轻轻一声响动，门开了。
清歌！萧云墨无神的双目瞬间有了一丝亮光，迎着阳光，他缓缓抬起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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