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山里了?”
听到如初终于愿意和他说话了,祁佑心头一松,“恩,洗过了,你吃。6zz”
华如初看着那一堆果子,像是数数又像是默神,好一会后才伸手拿了个手里擦了擦,一口下去满口生津,甜丝丝,感觉比之前吃到还要甜。
一时之间,屋子里只听闻细细咀嚼声。
云书见状,轻手轻脚去将窗棂支高些,又领着屋里侍候人退了出去,从外将门带上。
过了这么久,祁佑又一心讨好,华如初那点气早就泄下去了。
她是想和祁佑好好谈谈,心平气和将她所思所想敞开来说,可是当真面对面时,一时间她不知道要如何起这个头才好。
她这边正暗暗组织语言,祁佑开口了,“如初,我没有那个意思,你知道,是不是?”
果子吃后余下一颗滚圆核,华如初捏掌心里把玩,也不抬头,语气里却再不见那时冷漠,“无心之心未必就不伤人,你可知道听到你那么说时我有多难受。”
“对不起……”
“祁佑,有些话别人能说,你说不得。别人是我谁?你又是我谁?我根本不乎别人怎么想,可我乎你怎么想。你让我别外面多露面,这我听来就是不守妇道另一种说法,我不想说我为你做了多少,也不想说我外抛头露面是为了谁,我只想问,我们这次是不是帮了忙?既然是帮了忙,你们怎么就能转眼之间就又觉得刚刚贡献了力量我们不守妇道呢?
我哥觉得我做得不对,说你就算什么事做得不好了,我也该好好和你说,说我太强势,没有个女人样子,他怪我没有顾虑到你自尊心。可是祁佑,你们谁顾忌到我自尊心了?我完全可以内宅做我少奶奶,就算太原乱了我也有自信能自保无虞,可我来了这里,往大了说保家卫国也了我一份心。
我是不够守规矩,可是那些守规矩妇人大后方呆着。她们帮到你们了吗?你们怎么能一边要求我们出手帮忙一边又要我们谨守妇道?女人强大了男人心里不舒服了就成了我们罪过?”
祁佑不知道要如何给自己辩解,他只觉得再多理由都站不住脚。
“军营里传什么话我都知道,一开始还能当个笑话听,可听得多了心里又怎么会不难过,那一个个。就不久前我们还救过他们命,不说救命之恩要如何报答,他们却能转身之后就说那些戳心窝子话。但凡他们心里能有一分对我们尊重,那些话就说不出来,多可笑,居然连一分都没有,我真后悔救他们,就该让他们壮烈了。”
华如初突然抬头看向自己男人,“别人如何我管不着,也懒得多说。我只是想告诉你,祁佑,如果你想要是个贤良淑德。三从四德妻子,我可以很坦白告诉你,我可能达不到你要求。我从小就是放养着长大,性子野,越亲近人面前越本性毕露,你是我丈夫,我不可能一辈子你面前都端着,要是你觉得这样我你接受不了,我们就这里散了吧。”
祁佑摇头,“我说过你哪,我哪。”
华如初摇头苦笑,“我从来就没想过要依着你心里有我这点来拿捏你,也不是因为之前这件事,祁佑,这会是我们之间大问题,你可能不知道我娘家是怎样,外人只以为我是性子弱,上面有两个极出色兄姐便失了光彩,其实不是这样,少有人见过我是因为我经常不家,出门定是易了容,扬州周边地方我都去过,我甚至还出过海,要不是我亲人都扬州,我甚至都想去海那一边看看,你看,祁佑,我就是这么不安于室,离所谓妇道天差地远,这样我你能接受得了吗?”
看他张口就想答,华如初摇头,“你好好想想,不要话赶话就觉得自己能接受,我性子我清楚,没有几个男人容得下,你就算不能接受我也不会怪你,实际上,你已经很好了。”
像是担心自己说得太过客套,华如初又加重了语气,“真,你好出乎我意料。”
“我好,你还是想过要离开。”
这点,华如初无法否认,“可我现还你身边,我把我底都亮给你看,便是把主动权交给你,你要是能接受那样我,我们便还和以前一样,要是你接受不了……也是你离开我。”
“如初,你从没将我说过话放心上。”祁佑像是放松了,眼中露出淡淡无奈,“我和你说每一句话都是认真,我性子决定了我不会是因为一时冲动就做出决定人,只要是我应允,我点了头便都是仔细思量过,我一定能做到。
我说你哪里我就哪里也是如此,我想一直占据你身边那个位子,想一直让你着紧我,不希望再有谁比我靠近你,你想走遍九州也好,想出海也好,我都想跟着,我说不来好听话,可是如初,我保证,我对你心比谁都真。
我不需要一个唯唯诺诺妻子,不需要一个斤斤计较妻子,不需要一个遇事只知掉眼泪妻子,你这样就刚好,有主意刚刚好,性格刚刚好,长相刚刚好,一切一切都刚刚好合我心意,不需要改变,我心里如初就该是这个样子,会霸道维护我,会心疼我,会为我据理力争为我拼命,我再想不出有比你好女人。
舅兄要是知道我们平时是怎么相处,一定不会觉得你强势,如初,你只是爽利,做事干脆不拖泥带水,并不能说是强势,和我有关事你极少擅自拿主意,牵涉到我也会为我考虑,就算是我希望你背后给我拿主意你都从不会逾越。说话留半分,处处给我留有余地,要真强势,你哪会如此?昨天事是我错先,换成我也会生气,不能怪你。
所以如初。我们是合适夫妻,你那些担心对我来说都不是问题,从洞房那晚起我就知道你和别人不同,我从来没想过要你变得和她们一样,我想要。是能和我并肩女子,如你一样。”
这可能是他们成亲以来祁佑说得长一段话了,一点也不煽情。一句句像是陈述,可就是说到了她心底,让她心暖,让她眼眶发热鼻子发酸。
她才知道原来她担心都是多余,她一切祁佑都能接受,她不用再担心她本性毕露后祁佑会弃她而去。
她也不用再装模做样,只管做自己就好。
是,一切说开之后她才知道。原来她如此害怕祁佑看清她真面目后会离开她。
祁佑起身走到如初面前蹲下,揩去她脸上泪水,双手捧起她脸。“不会离开我,对不对?”
华如初摇头,眼泪随着她动作飞溅。“这么好男人,我舍不得。”
“也不生气了?”
华如初又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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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妻间没有隔夜仇,以后如果我再惹你生气了,一天之内一定要和好好不好?”
脸上挂了泪,一听他这么说华如初又忍不住笑,“你就不会不惹我生气吗?”
“我从来就不想,可有时候难免会有无心之失……就像昨天那样。”想到昨天如初绝决眼神,祁佑心底一沉,那样眼神,他这辈子都不想再看到。
华如初也伸手摸了摸祁佑脸,给出承诺,“好,没有隔夜仇。”
得了承诺,又将人搂进怀里,祁佑才觉得从昨日起就不安心终于安安稳稳有了着落。
如果说之前他还不清楚如初他心里地位,那么现他知道了,原来他连如初一个绝决眼神都不愿看到。
伏男人胸膛上,华如初前所未有安心,“不去玉门关没关系吗?”
“殿下给了我几天假,他说军营那边他会好好整治一番给你们一个交待。”
“虽然我应该大气一点,说这事就这么算了,可要是真能让那些人得到教训,我会很高兴,我手底下大半丫头都是没有许人家,他们这话要是让不明真相人听了去,她们这一辈子就毁了,别说嫁人,就是出个门都要被人指指点点,她们功夫再厉害,总也不能去将那些人都杀了。”
“恩,我知道,放心,这事到此为止了,之前才有人说闲话时候就有下过禁口令,他们违令先,再重重给他们个教训,他们会记住。”
“但愿如此,要是再有人犯到我手里,我决不会轻饶,谁来求情都没用。”
“要真还有那不知死活,你管放手施为,就是太子也不会阻拦。”
“那好。”华如初心里估算了下时间,抬起头问他,“早上吃东西了吗?饿不饿?”
“有点,也中午了,一起用午饭。”
“我叫她们提早做,我们早点吃。”
“恩,好。”祁佑眼神温柔追随着她,很庆幸如初没有追问,他不想让如初知道他还是昨天中午和她一起吃东西。
ps:有亲说如初矫情了,我本意并不是这样,可能是我写得不够好,祁佑是古人思维,抛头露面不好,可华如初是想带他一起回扬州,她觉得回扬州她会自,想做什么就做什么,那里她会本性毕露,可她做下这个决定时候没想到她那样生活祁佑能不能接受。对古人来说,现代人都太野了,她只是担心了。
至于有亲说男人手里要有权……扬州是九州之一,官位不要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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