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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心老了
“对了，明天我想去一趟别院，马柏找了手艺好匠人回来，我想去看看他们有没有浪费我紫砂泥。”
“为何叫那些土叫紫砂泥？”
“我一本游记中看到，这种泥土很特殊，用来做茶具泡茶对身体很有好处，而且茶会很香，时间久了就是不放茶叶也会有茶香，不过游记中说这种紫砂泥很难得，会伴着大量甲泥，你给我送来这么些紫砂泥，甲泥哪去了？”
不知道如初如果知道她这么看重紫砂泥不过是百姓看不上东西时会怎么想，祁佑心中转了这么一个念头，随即抛开，避重就轻道：老百姓常用你说甲泥来做茶壶碗盆之类，不会浪费。”
“那就好，如果我以后还想要会不会很麻烦？”
“不会，我让人那里守着，有了就会送来给你。”
“你让人直接送到别院去，不要引起别人注意。”
祁佑点头应下，感觉到如初暗暗用力想从他手中挣脱，便也不再勉强她，从怀中拿出一个红布包着东西放到她手心后松了手。
“是什么？”
“你看看。”
掌心膝盖上蹭了蹭，擦干湿漉漉掌心，华如初把那红绸打开。
“这是……紫玉？”
很满意看到她惊讶样子，祁佑掩饰似端起茶杯抿了一口，也不看她，道：玉太原没金饰值钱，佩戴人不多，也就不受重视，这块玉是无意间看到，想着你可能会喜欢就拿了来。”
玉南朝确实没黄金值钱，但绝不包括紫玉，紫玉极为稀少，因着南朝一则传说，紫玉被南朝人奉为避邪吉祥之物，就是她，手里也不过只有小手指甲片那么一小块，娘看到后还兴奋了好一阵，给她备嫁时是千叮万嘱一定不能丢了，为给她带来好运。
虽然她不信那些东西，可一个男人为她寻来这么大一块寓意特殊紫玉时，心狠狠沉了一下，那力度，让华如初不自觉拿手压了上去。
就连下人都知道紫玉价值，她不信祁佑不知道，若是把这个呈给太子，太子不管是拿去讨了太子妃欢心还是宫中贵人喜爱，好处不言而喻。
可祁佑给了她。
祁佑只当她是高兴，眼神越见柔和，万分觉得这回以权谋私得值当了。
这一夜，华如初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热情，完全打开了身体接纳祁佑侵入，气息交融中，看着男人愉悦神情，她突然有那么一刻觉得可惜，如果这个男人能只有她，该多好。
这是任何一个女人都有贪心，只是别人不敢付诸行动。
而她，屈服于世俗，交付了身体，却不愿也不敢交付心。
祁珍极少出府，此时和嫂嫂坐软轿里兴奋得坐立难安。
“嫂嫂，真没事吗？娘回来要是知道会不会为难你？”
“你都问过好几遍了。”华如初给她抿了抿鬓角，“我说了没事就是没事，你哥哥知道，去向祖母请示时祖母也亲口允了，娘怎么会为难我。”
祁珍不好意思绞着帕子，“我就是怕给你带来麻烦，娘把我拘得紧，就是哪家小姐发了名帖过来请我过府去玩，母亲也是要再三问清楚。”
“没事，不用担心。”
华如初没有解释多，她手里现已经有了太子手令，就是祖父也不会再拦着她出府，有祖父祖母坐镇，祁武氏不敢为难她，多也就是去请安时说上几句难听话。
到了别院，让云书带着祁珍到处去看看，华如初跟着马柏来到里面院子里。
一路上，马柏轻声道：师傅叫葛云君，手艺是真好，家传下来，就是性子古怪，听说祖上曾经极是富裕，只把这当成是个雅好，并不拿这个赚取银钱，我能请了他来还得亏时机好，他十四岁儿子得了重病，花光了家里积蓄也未见起色，我答应他儿子病好之前一切开销由我们负责，他才勉强同意为我们所用，只是为奴却是不可能。”
还挺有傲气，华如初心下满意。
只要不是傲过头她都能接受，主家都希望下人听话乖顺。
可手艺人她却希望对方是个有自己主见，不那么随波逐流人。
禁止了其他人跟随，华如初和马柏两人进了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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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面很安静，就连马柏派来侍候两个小厮看到他们进来都是踮着脚尖过来轻声请安。
马柏担心小姐怪罪，忙小声解释道：这葛师傅脾气大，做活时候尤其容不得半点声音，昨儿个我过来还被他斥了一顿，小姐别见怪。”
“去看看。”
厢房内有不少泥浆痕迹，屋子中间坐着一个中年人，四十左右，衣裳半旧，溅了泥浆，却给人一种极规矩感觉。
双手沾着泥，小心翼翼塑型，神情严谨得近乎虔诚。
示意马柏不要出声，华如初看了一阵后便退了出来。
不管葛云君能不能把紫砂壶折腾出来，这态度已经得了她认同。
出了院子，华如初才问，“这两天有没有做出来成品？”
“有，但是葛师傅全捣毁了，说是不行，不能浪费了这等好材料。”
葛云君发现了这泥特殊？华如初挑了挑眉，又问起穴窑事。
“这事我问了下葛师傅，他倒是说他有个窑，从他祖父那代传下来，不过近十年没有开过窑了，他家底撑不起开一次窑花销，只是修葺怕要花上不少银子。”
“他有没有说这穴窑质量如何？”
“他信誓旦旦说不比官窑差。”
“很好，你转告他，只要能把我送来紫砂泥做出我想要东西，重重有赏。”
“是。”
从怀里掏出一张纸递给马柏，“不管他明天有没有做出满意成品来，都把这纸交给他，若是他问起，你就说我也只是纸上谈兵，并不懂这些，让他自行钻研就是。”
“是。”
停了停，马柏问，“小姐，这匠人还要不要再找？”
华如初想了想，“算了，越少人知道越好，这个葛云君你拿捏住了，别到时候东西做出来人却跑了。”
“这个您放心，绝对不会如此。”
“你有把握就好。”华如初跨院八角亭里坐下，“茶园那边进展如何？”
“按着您说建房子，就是摘下来茶叶越来越多，他们都有些担心会坏掉。”
“坏不了，让他们加速度吧，急也急不来。”
“我也是这么和他们说。”马柏笑了笑，此时他看起来就是个职忠心管家，绝不会有人想到他曾是武林中有名一号人物，“您把春玉和秋谨都放出来了，要不要再调两个人进府？”
“有云书她们够用了，我拘内宅是不得已，让她们轮流出府松泛松泛也好，我让你注意那几家铺子有没有什么动静？”
“时日尚短，暂时看不出来有什么异样。”
华如初又问了问开那几个铺子，突然想起一事，“大哥离开时我让他带个消息给二姐，请二姐帮我送一些手艺好绣娘来，你挑个脑子灵活生面孔去弄一个绣庄，明面上暗地里该孝敬孝敬，该打点打点，一定要完全和别院脱离开来，不能扯上祁府，就打着姐夫这边堂口旗号吧。”
“是。”
祁珍云书陪伴下把别院逛了个遍，准备从跨院这边直接过去找嫂嫂时，就看到八角亭一坐一站着两人。
站着是个男人！
到底是世家中出来，祁珍哪怕心里担心坏了也没有说出毁人清誉话，只是加脚步走了过去。
“嫂嫂。”
华如初早就看到了她，看她走得急还当她是玩得高兴了，便停下和马柏商谈等着人过来。
偷偷看了男人一眼，好年轻，长得也好，祁珍脸蛋徘红不敢再抬头，只管看着自己嫂嫂。
“怎么走这么急，都出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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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珍哪敢说自己想些什么，娇笑着坐到她身边，道：嫂嫂，你这别院好漂亮，比祁府好看。”
“你要喜欢下次有机会我还带你来。”拿了帕子给她擦了擦汗，华如初也忍不住笑，不知为何，这两天看着这小姑娘，总有种想疼着宠着感觉，算算年纪，两辈子加起来有个这么大女儿也不出奇了。
瞬间觉得自己老了。
“我当然想来，可是娘回来后我哪还敢随便出府。”扁了扁嘴，祁珍很希望娘能慢点回。
看她眼光总是瞟向马柏，华如初以为她是好奇，便给她介绍，“这是我这别院管家马柏，马柏，这是祁府珍姑娘。”
“见过珍姑娘。”
看他并不像一般下人那样见礼，只是微微弯腰拱手，祁珍也不恼，嫂嫂别院管家，肯定是嫂嫂得用之人了，向她见了礼就是人家客气，遂也客客气气应了。
看时辰不早，华如初也不像往常一样这里用膳，便让云书去前头吩咐轿夫门口等着。
“这边事你多费心，让茶园人都加速度。”
“是。”
回府路上，祁珍偷偷从小窗口掀开一条缝隙往外看。
人来人往宽敞街道上时能看到带着纱帽姑娘家。
心里偷偷羡慕，却绝口不提要下去走走。
嫂嫂能带她出来她就已经很感激了。
华如初自然也不会提，人多地方有太多意外。
小姑娘现正是春心萌动时候，要是私下和谁看对了眼就是她大罪过了。
这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定终身地界，一点点任性带来，都有可能是一辈子灾难。
与其知了情懂了爱却要苦苦煎熬，还不如一开始就什么都不懂。
不懂，才不痛。
ps：涉及宅斗书鬼鬼是头一次写，知道写得不好，直到今天这章开始才找到了感觉，前面有些地方写得比较生硬，有时间我会去修修。
现是因为如初婚，宅子里过上一段是必须，但不是一直如此，也不会一直这样憋屈，拿到太子手令时候，如初其实就比以前要自由些了。
另，屁屁继续痛，鬼鬼需要安慰，要不……你们来摸摸呗。
第七十二章心老了
第七十二章心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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