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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绿柳哭求
华如初自顾自到梳妆台前坐下，拿起梳子给自己梳理头发，边道：秋谨，女人一生中有一些特殊经历如果不走上一遍，你人生就不会完整，比如说成亲，再比如生子，那是你生命延续，长着和你一样眉眼，和你一样性子，想像一下，你不想要吗？你们都是我一手教出来，多少也学到了一些东西，只要不去攀高枝，哪个男人你们拿捏不住？我求不到一生一世一双人，你们，却是有机会，再说你们嫁了就不能再侍候我了？我是嫁侍女不是卖侍女。”
秋谨拿过小姐手里梳子，把喉间哽咽使劲吞下去，道：婢子明白了，婢子……请小姐做主许人。”
“你这丫头，哪个做下人不想求到个自由婚配恩典？你怎么反着来了？”
“婢子相信小姐眼光。”
从镜子里看了秋谨一眼，华如初点头应下，“那便不急，我再细细瞧上一阵。”
秋谨动作一顿，“您心里有人选了？”
“你们几个年纪都和我差不多，我都成亲了哪能不替你们留意，总不能真把你们往祁佑床上送，用这种方式来固宠我华如初还不屑为之。”
“那……云书姐呢？她今年已经二十一了，再不成亲可就……”
华如初也头疼，五个丫头里云书她是用了多心思培养，教东西多且杂，云书也争气，不说都学精了，至少都是学明白了。
要是把云书许给一个管事下人，她觉得那太委屈云书了，家时她甚至打过大哥主意，可是配大哥云书身份又太低了，就是爹娘不说，云书日子也会不好过。
再说以大哥性子要做到一生一世一双人，难。
她得不到，她非常希望她身边人可以得到，云书，春玉，夏言，秋谨，冬菲五人都是从小就跟她，又随她陪嫁到冀州太原，可以说，就是因为有她们身边，她底气才会那么足。
她心里没那么重主从观念，对她来些，这五个丫头是她信任丫头，也是她半个家人。
让家人幸福，是她心里执念。
“云书事比你们要麻烦，急不来。”
“除了身份低点，云书姐哪点比那些世家小姐差了？她们有云书姐会管家吗？有云书姐会赚钱吗？有云书姐功夫高吗？有云书姐性格好吗？就是长相云书姐也是一等一，可以云书姐身份，她要是想当正妻就只能嫁个管事，云书姐哪能去当人家妾，老天爷真不公平。”
“我今天才知道原来秋谨这么替我着想。”云书温婉笑着跨门而入，抱了抱愣那里因为背人道人长短而被人当场抓住不知如何是好秋谨，“谢谢你，秋谨。”
“不……不谢，对不起云书姐，我背着你说你是非了。”
“这样是非我很喜欢。”云书把人推开一步，自己接过了她手里梳子，把头发解开重挽过，小姐昨天说了头皮疼，不出门就松松挽着好了，就像华家时一样。
秋谨心里不好意思劲还没过去，福了福身道：小姐，我去厨房看看早膳做好没有。”
“去吧。”
头发挽好后，华如初才道：她们都担心你。”
“我知道，可是小姐，我眼界已经开了，一般人入不了眼，身份高人又不可能许我正妻之位，可能是我姻缘还没到吧，您别为我担心，缘份该来时候就来了，要是实嫁不出去，您就勉为其难允了我侍候您一辈子吧。”
“你要真跟我一辈子我当然求之不得……罢了罢了，这事以后再说，一时半会也急不来，我有些饿了。”
“早膳是熬得浓浓粥，您多吃些，养胃。”
华如初起身，边往外走边问，“姑爷早膳吃什么？谁侍候？”
“婢子侍候，婢子让厨房蒸了白面馒头，然后照您说那样做了些咸菜夹其中，姑爷好像挺喜欢，比平时多吃了一个，还喝了一碗粥。”
“以后馒头就那么做。”
“是，婢子会吩咐下去。”
喝了两碗粥，华如初练了会字，这一手字经过这么多年苦练已经挺能见人了，要融入这个世界，这一手字便不能漏了底，这里女人要么是不识字，要么就是才学极高，写得一手好字，她不想当个文盲，便只能苦练字了。
夏言进来，等到小姐一鼓作气写完一页纸后才禀报，“小姐，绿柳姨娘求见。”
华如初扬眉，“有说什么事吗？她能下床了？”
“婢子看她走路不稳妥，是知若扶着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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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如初没有了练字兴致，接过秋谨递来热帕子擦了擦手，“去见见吧，早见早打发，可别晕我这里了。”
绿柳再一次擦掉额头上虚汗，脸色惨白，就连嘴唇都毫无血色，可眼中翻涌执念让人心惊，知若小心翼翼侍候着，心下琢磨主子来这一遭能不能如愿。
外面传来脚步声，绿柳勉强站起来，推开知若要扶她手，摇摇晃晃样子仿佛就是轻轻吹一口气都能把她吹倒下。
华如初看到她那样，看了眼云书，云书会意，步走进来扶着绿柳坐下，“大姨奶奶，您身体不好就不要勉强了，我们家小姐不会怪罪您失礼。”
“确实如此，你身体不爽利，这些个规矩就省了。”华如初主位坐下，柔柔看向下首之人，“绿姨娘，你不屋里好好养着，怎么来了我这里？有什么事让丫头来说一声不就好了。”
绿柳扑通一声跪了下去，人太过慵懒无力，跪没跪好，人整个都伏到了地上，强撑着跪好，眼泪大颗大颗掉下来，“少夫人，妾知道您心好，妾求求您，请您看妾身体如此不好份上，准妾爹娘入府探望。”
绿柳爹娘还世？她一直以为绿柳是祁府从牙婆子手里买来丫头，华如初起身走过去费力扶起她，道：让爹娘入府探望生病妾室并不是过份事，你为何这般为难，还得来求我？”
绿柳狼狈擦掉脸上泪，哽咽着道：少夫人您入府时间短，很多府里规矩可能都不太清楚，妾室只能每三个月见亲人一次，下人是一年时间才有一次机会，妾爹娘一个月前才来见过妾，所以……所以妾只能来求您，少夫人，您就可怜可怜妾吧。”
说着，绿柳又要跪下去，华如初连忙扶住她，“绿姨娘，你应该清楚我并没有府里管事，这样主，我做不了。”
“您有，妾是大公子房里人，大公子房里事您都有资格过问，只要您准了外人就不能说什么，少夫人，妾真只是太想爹娘了，您……您就帮帮妾吧。”
我帮你，谁来帮我？华如初心下冷笑，府里妾室要是弱气到需要爹娘打气撑腰才能支撑下去程度，早就不知道死哪个角落里了。
可是拒绝，也不行，想了想，华如初道：这样吧，等夫君回来我会和他说上一说，大公子向来怜你，应该会同意，你先回屋去躺着，一切以身体为重，万不可再这么冲动，要真有重要事，让知若过来说上一声，我自会过来。”
绿柳满脸满眼感激，哽咽着道，“少夫人，妾多谢您。”
“不用如此，知若，还不扶你家主子回去歇着？”
“是，奴婢告退。”
绿柳这次没有挣扎，这一跪一哭已经耗了她所有力气，可是，爹娘已经是她能求助后希望了。
送走绿柳，云书返回屋内，眼中闪过深思，“小姐，绿姨娘恐怕是别有所图。”
“当然是别有所图，不过这是和我们没关系，等祁佑回来我会如实转告。”
“姑爷是个重规矩人，应该不会同意。”
华如初撑着头想了想，“绿柳既然打定主意要见爹娘，我这里达不成目便会去求祁佑，唔，要是再来个病重，祁佑再厌烦也会允了这事，内宅事扰到祁大公子，恐怕婆婆那里不会轻饶我，罢了罢了，看她唱哪出吧。”
“要是您不愿意应允，婢子想办法……”
“不行，云书，收好你爪子，这里不是华府，不能肆意妄为。”训斥了一句，华如初又带着点不甘嘟囔道：要是能顺着我心意来，这府里根本就没必要有这么多人，人少是非也就少了。”
云书只是笑了笑，也不觉得被训斥了难堪，小姐向来想得远，如果说她是走一步看三步，小姐就是走一步看十步，小姐说总是没错。
事实上，这么多年来小姐就没有错过。
今日祁佑回来得比往日要早，华如初看到他时昨晚记忆全涌了上来，脸上瞬间充血，眼神游移就是不看他。
祁佑脸上神情依旧是波澜不惊，眼神却远比平时要柔和，带着温情目光让华如初觉得不好意思，要是事后大家都忘了就好了。
“今儿个怎么回这么早？”
“去巡视了几个地方，看时辰不早就直接回府了。”主位上坐下来，示意华如初坐到身边，祁佑继续道：早先答应给你东西运回来了，拿得多了些拖慢了速度，今日才到。”
他答应给自己？华如初眼睛发亮，那不是……“紫砂泥？”
ps：昨天是哥哥十周年，昨天上传文章急了些，忘了提，有多少人和鬼鬼一样喜欢哥哥？
第五十五章绿柳哭求
第五十五章绿柳哭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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