瓜尔佳宜兰呵呵笑了,又絮絮叨叨和蔼可亲地与弟妹说了许多体己话,中途上了二回碧螺春,谈了约莫小半个时辰,方才问道:“十八弟和十八弟妹,去养心殿请过安了吗?”
胤祄忙回答道:“李公公说这几日皇阿玛身体乏力,起得晚,弟弟便想着晚一些再过去。”
瓜尔佳氏看了看雕花五福案几上自鸣钟,便和声提醒道:“皇阿玛又作仲翁想必心情好,会早起一些,弟弟和弟妹还是早些过去,若是叫皇阿玛等着就不好了!”
索绰罗氏忙露出几分紧张之色,“嫂嫂说是!”
小夫妻俩辞别了长嫂,便徒步往养心殿而去,承乾宫距离养心殿不算远,只是索绰罗氏心中紧张,额头上也薄薄地出了一层汗。
一路走得,只是到底来得早了些,李德全引领着十八爷和十八福晋去了养心殿偏殿奉茶静候,又等了小半个时辰,李德全方才叫徒弟小唐来请人过去。
养心殿中,空无外人,康熙偶尔发出咳嗽声都格外清晰,隐隐有回音。
“儿子给皇阿玛请安!”胤祄如常跪拜行礼。
“媳妇给皇阿玛请安!”索绰罗氏深深叩首,手心不禁又生了一层冷汗,就前不久皇上下旨幽禁了密嫔母子,想到此索绰罗氏不由深深敬畏。
“起来吧。”康熙语气一如寻常人家老父,语气和蔼,面色慈祥中带着哀愁,声音徐缓而苍老,显得有些无力。
自从温皙昏睡,康熙难得露出几分笑容来:“你也算成家立业了。从明儿起,先去你十六哥吏部学着点。”
一想到政务,胤祄便有些头疼,却不得不听命:“是,儿臣一定好好跟十六哥学。”十六哥打小就疼他,想必到时候他偷懒。也会帮忙打掩护吧?胤祄暗暗想着。
“你皇额娘今儿好些了吗?”胤祄先去过承乾宫,康熙自然洞悉宫中一切举动,是以胤祄虽然没提及此事,他也如此问了。
胤祄似乎对此见怪不怪了,如实道:“皇额娘气色还好,昨晚是十七嫂服侍,这会儿是十六嫂伺候着。”
康熙长长地叹息着,眉宇间愈发沉痛,似是自言自语:“赶明叫宝华殿喇嘛作法祈福吧。”
康熙精神有些不济。稍稍嘱咐了二句,就叫小夫妻退下了。走出养心殿,半晌大气不敢出索绰罗氏方才深深呼了一口气,顿时感觉外头空气都格外清爽。
胤祄笑着道:“我就跟你说了,皇阿玛很慈祥!”
“是。”索绰罗氏只得如此说,只是皇阿玛对自家爷确很慈祥,如此索绰罗氏也微微放心了几分,想到皇上对皇后爱重。索绰罗氏忽对自己这位婆婆十分好奇起来,便道:“爷。妾身想去承乾宫伺候额娘。”
胤祄含笑道:“也好,十六嫂是个很好相处人。”妻子对自己额娘孝顺,胤祄自然高兴。
承乾宫中,正殿照例并不熏香,而是采摘了鲜鲜花供着。
“弟妹怎么没有出宫去?”瓜尔佳宜兰见妇索绰罗氏来了,不禁微微惊讶。只是想着自家爷嘱咐,瓜尔佳氏面上依旧十分亲切和蔼,因为她深刻晓得索绰罗氏家世勋贵,对爷成功承袭大位有不小裨益。
索绰罗氏福身见了礼,道:“云陌想留下来伺候额娘。”
瓜尔佳氏顺手替温皙掖好了被角儿。拉着索绰罗氏到一旁低声道:“弟妹有孝心自然是好,只是你和十八弟婚燕尔,该多多相处才是!”想到自己夫君宠爱侧室胜于她这个嫡妻,瓜尔佳氏就忍不住多提点一下这个性子有些过分单纯弟妹。
索绰罗云陌脸上微微泛红道:“嫂嫂放心,爷对我很好。”说着,不禁羞涩地垂下头去。
那个女子不是爱慕这自己夫君?瓜尔佳看着弟妹,仿佛就看当初婚自己,自家爷当时何尝不是对她很好?只是世易时移,这样好,也渐渐稀薄下去,若非有儿女依靠,宜兰简直不知道日子该怎么过下去。同情这个弟妹,便忍不住多说几句本不该说话:“弟妹,你现还太年轻!十八弟虽然不是好色之人,但府中也有两个侍妾,其中那个曹氏还是固伦额驸堂妹!你该小心才是!”
“曹格格?”自家爷有两个侍妾,索绰罗云陌自然晓得,只是出嫁以前她便清楚这两个侍妾都不得宠,便没有太放心上,但是对于嫂子提醒,她还是很感激,“我还没见过两位格格。”
瓜尔佳宜兰不由地拧了眉头:“怎么会没见过?婚头一日,底下侍妾照着规矩都要磕头敬茶!这个礼数决不能省,否则日后仗着宠爱凌驾于你这个嫡福晋之上,可就麻烦了!”
“这”索绰罗氏不由心中一紧,“不至于吧?”
看着弟妹不谙世事样子,瓜尔佳宜兰冷声道:“怎么不至于?!你不要小看了那些狐媚子!平日里一副安安分分样子,一朝得志便张狂!”说着,瓜尔佳宜兰柔声劝慰道:“嫂子我是过来人,吃过这些妾侍侧室苦。见弟妹可亲,才与你说这些话!”
“可是——”索绰罗云陌想到皇后侄女、襄郡王福晋,便道:“十七爷和十七嫂不是多年夫妻恩爱吗?”
一提及十七福晋,瓜尔佳宜兰无不含了妒色,道:“十七弟妹是皇额娘亲侄女,十七弟亲表妹,打小青梅竹马,哪里是你我可比?!”十七弟妹早年生弘昭夭折,十七弟膝下无嗣,居然也不纳侧,只过继了年氏所生弘晏,府中几个妾侍也形同虚设,看到他们夫妻恩爱。宜兰便忍不住生出浓浓妒忌来!
索绰罗云陌渐渐颦眉,心中愈发生了担忧之色,做女人,怕就是自己丈夫心被妾侍笼络了去。
正此时,承乾宫掌事宫女沈姑姑捧着参汤进来了,瓜尔佳氏忙露出亲和微笑步上前。道:“姑姑歇歇吧,我伺候皇额娘服用就是了。”
竹儿略一福身道:“劳烦十六福晋了。”看到后头衣着鲜艳哲郡王福晋,竹儿再一福身道:“奴才给十八福晋请安!十八福晋吉祥!”
索绰罗氏虽然不认得竹儿,但见十六嫂对她如此客气,看起衣着比寻常宫人衣料都要上乘,便也十分客气地道:“姑姑客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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瓜尔佳宜兰捧着青花瓷海水龙纹小碗,走到床畔,侧身坐粉彩花鸟绣墩上,亲自一勺一勺将参汤喂到温皙口中。极其认真,不时地用绣帕擦拭唇角。
索绰罗云陌以缓步走到床畔,见床上熟睡这一个妇人,云鬓花颜,乌发如墨,一张丽容娇艳如双十年华,云陌不禁露出惊讶之色,急忙掩住差点要惊呼出声音嘴唇。颤巍巍道:“这是皇额娘?”
瓜尔佳氏服侍温皙用完了参汤,方才将空碗放一旁。道:“皇额娘驻颜有术,弟妹有些惊讶也是应该,只不过别对外人多说就是。”
索绰罗云陌忙不迭地点头,皇家事儿,自然是不能多对外人提及。想到养心殿,皇上对皇后关切。便也可以理解了,皇后年过五旬,却如此年轻貌美,难怪皇上多年爱重了。
空间中,灵泉池畔。雾气如牛乳一般浓稠,温皙盘坐池畔一丝不动,已然进入了深度冥想状态,也就是所谓入定。这是极为难得状态,比起之前日日焦急,温皙总算沉稳下来,成功入定。如此,灵魂精进速度便会加倍,灵气环绕着魂体,丝丝沁入其中,魂体便隐隐含了淡金色光泽,与之前已经有了些微不同。
入定中,一切空冥,就如同进入了深度睡眠中一般,什么都不去想,什么都打扰不到她,自然修炼得格外一些。这是吐纳经中记载一种入定方法,不过通常都是以肉身来达到,只是不管肉身还是魂体,深度入定就等于到达了修炼速度上巅峰,不突破是不会从入定中醒过来。
原本,温皙还留着一股精神力关注外面情况,但是从肉身被挪回承乾宫第二日,温皙才发现,这样会影响修炼速度,便将放外头一缕精神力也收了回来,专心修炼,数日之后,方才成功入定。只是如此,她便也不晓得外头所发生一切了,包括儿子已经成婚事儿。
灵泉畔,确是好修炼之处,也是独一无二灵气浓郁地方,此处修炼,不论是肉身还是魂体,都能事半功倍,外面十年能够达成,此处多五年即可。原本温皙只求进阶,早些能够回魂,心中毛躁,一直没有达到好速度,如今强行逼迫自己暂且抛却烦恼,总算是入定了。
这是一种玄之又玄境界,许多修士一生都达不到深度入定状态,只要有一次,对此生都是大有裨益。
灵泉山上,雾霭愈发浓郁,以温皙为中心,环绕着她,散发着大量灵雾,同样空间中植物生长也愈发生机勃勃,达到了一个前所未有高度。
温皙精进同时,空间也升级中,空间里沉睡高程序系统也终于邻近了激活标准——灵气浓度达到某个极高数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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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前选个好夫婿,好好调教顺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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