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少女温皙认得,正是奇塔特一母同胞妹妹,才十二岁,亦是娇俏无比、傲气凛然模样,太后有心抬举她,故而叫她随侍身侧,她嘻嘻笑着:“皇上御前侍卫怎么会脱靶了?哦,对了,好像只是个三等侍卫呀!”
曹顒面色不变,只温和地微笑着,回身道:“请皇上派人去检查即可。”
康熙正要吩咐李德全去,玉录玳娇声一笑道:“本公主去!”说完,便不等康熙开口反驳,急匆匆便跑去靶子跟前瞧了。
少卿,玉录玳笑嘻嘻道:“射穿了靶心了哦!箭矢落靶子后面被挡着了!”
奇塔特骤然露出惊讶无比神色,道:“不可能!三石弓,不可能射穿八十步开外靶心!我方才拉至满弓,已经拉到这弓箭极限了!再多用一份力,弓必然断裂!难道”说着,他步走到曹顒面前,曹顒亦含笑递上自己弓,笑道:“请贝勒检查。”奇塔特是达尔汗亲王嫡子,将来必然要承袭亲王爵位,而如今贝勒爵位是康熙特赐。
奇塔特哼了一声,急忙仔细去检查那弓箭,木质、弓弦看上去并无半点不同,他不放心就自己拉了个满弓一试究竟,果然也是一样,他再稍一用力,便廷加啪一声,弓木质断裂了,因崩裂而扑来弓弦从奇塔特脸颊掠过,留下一道细长伤痕,随即便见一道血丝般痕迹仿佛是画了他脸上。
奇塔特仿佛没有察觉脸上痛楚,犹自带着不可置信神色。又看了一眼远处靶子。便将怀疑目光落远处那一抹银红色玉录玳身上,随即大步流星跑了过去。
玉录玳却已经施施然走了回来,回到温皙身侧座位上,笑道:“他还以为女儿是糊弄他呢!也不想想。众目睽睽之下女儿如何能作假?!”
温皙亦点头,向康熙道:“曹侍卫骑射果然一流!”
康熙却含了温和笑容,对面色极为难堪达尔汗亲王道:“想必奇塔特是不习惯用轻弓箭,力道发挥得不好也是有!既然是比较准头。这第一箭,自然只能算是平手了。”
达尔汗亲王虽然难堪,却依旧道:“输了便是输了,第一箭是曹侍卫赢了!”蒙古人素来骄傲,绝不会死不认输。
说话间,奇塔特已经回来了,面色发白,自是极为难堪,他再看向曹顒目光。已经是视若强敌。不再又半分轻视。凝重道:“你很厉害!”
曹顒却无半分得意之色,只微笑道:“曹某只是皇上御驾跟前区区一个三等侍卫罢了!骑射曹某之上自然大有人!”如此,既是捧了康熙。是给足了其他侍卫颜面。随即他轻轻瞥了一眼太后身侧那位俏丽蒙古少女一眼,露出别样笑意。方才正是她极为轻蔑地说曹顒“只是个三等侍卫” 。
奇塔特妹妹琪琪格,达尔汗亲王嫡女,自幼被父母兄长捧手心,格外骄傲,也格外瞧不起那些不如自己哥哥英勇男子,曹顒如此一笑,原是置疑眼神,落这个豆蔻年华、情窦初开少女眼中,顿时不由得脸红到了耳根子。蒙古男儿多英勇,本就少见像曹顒这般俊朗少男,就算有也是孱弱无力孬种。别以为女子不好色,见了美男子也是会发花痴,何况是如此英武美男子呢。
曹顒双手背后,其实是揉捏着自己手,方才那一箭虽然并不很费力气,却很消耗内劲,他六识超出寻常人许多,感知也非同一般,自然能够比奇塔特能把握弓箭极限所。当然了,重要是以内劲加诸箭矢上推动力,若是歪了一份,箭也要射偏了,介时就算射穿箭靶子又有什么用呢。
温皙亦晓得内情,当初送给曹顒那枚玉佩,并非寻常玉佩,而是空间灵泉山上放置了许久,已经变成了通灵宝玉玉佩,若是贴身佩戴,那么此物会以潜移默化缓慢速度逐渐改善体质,使人六识变得灵敏,内劲充裕,对习武之人助益非同一般。自然了,重要是玉佩主人自己肯努力。
不一会,又有侍卫送来弓箭,曹顒朝奇塔特一笑:“贝勒爷是否还需再检查一遍?”
奇塔特脸上一阵发红,道:“你是个勇士!我相信你不会耍阴谋诡计!”蒙古人是强者为尊地方,只有强者才会受到尊重!他们也相信强者骄傲和尊严,不会去耍不入流阴谋诡计。
曹顒点头接过弓箭,道:“既然一开始说好了要比试准头,那么请贝勒爷收敛一下力气,免得伤到自己。”重要是,曹顒亦没有把握再射出一箭那样力道了。
“好!”奇塔特郑重地应了,“今日只比准头,来日我自会向你讨教谁力气大!”
二人箭壶中都有十支箭矢,如今都各自剩下九支了,奇塔特再度拉弓,却非上一次那圆如满月弓,只是寻常拉开,旋即松手,箭矢亦落靶心正中央。
二人发箭都极为,只听得咻咻声,一会儿那箭壶便都只剩下一支了,而八十步外二十个靶子上,奇塔特第一靶射入半支箭,曹顒第一靶子射穿,便都只剩下后一个靶子了。
奇塔特却停了下来,虽然后一箭他有把握射中靶心,但是对方是十拿十稳,而他第一箭已经输了,若是都射中,还是他输。思忖片刻,奇塔特道:“你我都是后一箭,不如射一个靶子上如何?”语气里带了几分挑衅意味。
曹顒淡淡微笑:“好啊。”便搭箭矢架弓弦上。奇塔特见他已经瞄准,急忙一极速度开弓。
既然是射同一个靶子上,目再明显不过了,便是要用箭矢彼此扰乱对方罢了!既然是扰乱,那必然是先射出去人吃亏,后射出人便可以自己箭击中对方箭矢使其落空。奇塔特便是想要与曹顒狠狠较量一番!
比之奇塔特凝重,曹顒如春风般微笑形成了鲜明对比。
二人一只僵持着,只开着弓,费着力气,却都不放箭,这可真是一场耐力较量。虽然三石弓并非很费力,但是一直这样保持着,是极为消耗气力,而且肌肉若是疲惫,就难以把握准头!汗水,从两个人额头上滑落。几个不懂年轻嫔妃嘀嘀咕咕,正抱怨着怎么还不射出去。
玉录玳却深深皱着眉头,低声道:“就算奇塔特之前耗了无数力气,可曹顒力气还是不如他,再这么下去曹顒会坚持不住!”
温皙亦凝了眉,不错,注定这后一箭只能曹顒先射出,他力气和耐力都是不及塔奇特。
骤然,之间曹顒忽急速退后,叫奇塔特大吃一惊,等到他反应过来时候,曹顒已经退后了二十步,如此距离靶子便有百步远,他既然是想要百步穿杨吗?!奇塔特好胜,又岂肯留八十步位置上,便也随之急忙后退,如鹰隼一般眸子却紧紧盯着曹顒,防备他趁这个时候发箭。
曹顒却无一点要占他便宜意思,反而松了手,等他后退回来,才重拉弓,笑道:“贝勒爷,曹顒要放箭了。”
奇塔特一惊,争一个靶心,而那靶心又极小,容不下两只箭,必然会分出胜负,而胜负关键便于时机把握,如何能告知别人自己何时放箭?叫别人有了机会对付自己?!奇塔特惊诧目光中,曹顒箭矢忽朝天放出。
奇塔特惊愕之下,稍稍愣了半晌,急忙也放出件去。只是百步开外了,人眼睛便很难看清那么远靶子上靶心。
而曹寅那一箭,天空中成抛物线飞行,后飞行了约莫五十步便开始下坠,后稳稳地斜插靶心上。而奇塔特箭矢便落靶心右侧一点点位置,失了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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琪琪格惊讶地大呼小叫:“他怎么射中?!”然后便太后身边叽叽喳喳如一只小麻雀,“太后,您瞧,居然射中了诶!天呐,那只箭天上打了个弧,居然也能落靶心上!太神乎其神了!”
确,曹顒箭矢,叫多少人都看呆了眼。到底是琪琪格少女心性,肚子里藏不住话,她叽叽喳喳叫了一通,周遭人才你一言我一语地赞叹开来。
奇塔特愣愣地看着百步开外靶子,恍若失神,知道人人都夸赞曹顒,他才知道自己输了,亦输心服口服,随即一低头,道:“你赢了!”
曹顒不骄不躁,道一声:“承让了。”便回到御驾跟前,跪道:“奴才幸不辱命!”
“好!!”康熙眼中满意难以掩饰,亦不禁拊掌欢呼, 道:“传旨:曹顒晋二等侍卫,曹氏一族抬入满军镶黄旗!”
曹顒惊喜难以掩饰,急忙叩首,方才康熙说只是抬入满军旗,如今他表现得好,便成了“满军镶黄旗”了!镶黄旗乃是上三旗,亦是佟佳氏一族所镶黄旗,曹顒焉能不喜?!
正喜气洋洋时候,琪琪格娇俏地冲太后撒娇道:“太后,我要他做我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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