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方欣一怔，心顿时沉入谷底。</p>
苦涩上涌，她却无话可说。</p>
杜曜泽说的是实话，方欣只是没想到他会说得如此直接。</p>
许栀蓝笑了，她靠近杜曜泽，娇俏开口：“你不让她去，那你去吗？”</p>
杜曜泽垂眸看她，声音淡淡：“几点。”</p>
随后，他转眼看向方欣，道：“你要参加竞赛的话，抓紧时间准备。”</p>
杜曜泽跟许栀蓝走了。</p>
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方欣心里漫起一股难言的酸胀。</p>
杜曜泽是圈内第一个接手公司的，一向很忙，也从不参加任何聚会。</p>
但今天，他为许栀蓝破例了。</p>
方欣压下情绪，抬腿朝图书馆走去。</p>
接下来的时间，方欣将精力全放在了刷题上。</p>
周五，她接到了方父的电话。</p>
“周末你回来一趟，杜家要招待客人，人手不够。”</p>
方欣想起那天在走廊上听到的话，手指蓦然一紧。</p>
杜曜泽家里给他安排了联姻对象。</p>
几秒后，她收回思绪，低声道：“好。”</p>
周六，方欣站在杜家门口接待宾客，一个人影在她面前站定。</p>
“方欣，原来你周末还要回来干活啊？”</p>
方欣身子一震，抬头对上许栀蓝打量的眼。</p>
她攥紧了手，声音却冷静：“许小姐不是早就知道我的身份？我做分内之事，难道很奇怪吗？”</p>
许栀蓝脸色一变，她看着方欣，挑起眉：“不奇怪，但我希望你能记住，你永远只是个下人，不要肖想你不配的东西。”</p>
方欣呼吸一紧，许栀蓝勾唇一笑，径直朝宴会厅走去。</p>
那里面流光溢彩，满砌着金钱的光彩，一瓶酒也许就是普通人半年的生活费。</p>
跟方欣身处的地方，是两个世界。</p>
到了晚上，方欣才拖着疲惫的脚步朝别墅副楼走去，这是杜家佣人们的住所。</p>
她就是在这里长大。</p>
方欣推开家门，就看到方父捂着胸口，脸色痛苦的倚在沙发上。</p>
方欣忙走过去：“爸，你的心绞痛又犯了？”</p>
方父白着脸摆摆手：“没事，老毛病，撑一撑就过去了。”</p>
“那怎么行！”</p>
方欣在茶几下面的抽屉翻找着，可药瓶里一粒药都没有。</p>
她抬眸看着方父问：“我上次不是打了钱给您，您开的药呢？”</p>
方父突然动了气：“说了不用吃药，你翅膀硬了不听爸的话了是不是！”</p>
方欣被他吼的一愣，随即攥紧手站起身来朝外走。</p>
“我出去给您买药，您等我回来。”</p>
方欣脚步匆匆的出了门，却直直撞上一个人影。</p>
杜曜泽不悦的声音从她头顶落下：“这么莽撞做什么？”</p>
方欣抬头，杜曜泽却一愣。</p>
黑夜如墨，女孩肌肤胜雪，眼尾却泛红。</p>
“曜泽哥，对不起，我急着去给我爸买药。”</p>
杜曜泽默然两秒，转身往外走。</p>
“我带你去。”</p>
几分钟后，方欣坐在宾利副驾驶上，看着窗外飞逝的夜色，有些不知所措。</p>
杜曜泽开着车，余光瞥了一眼方欣，突然问：“方叔身体很不好么？”</p>
方欣勉力扯开一抹笑：“还好，只是车祸留下的后遗症，需要常年用药。”</p>
杜曜泽不说话了。</p>
按他平时的性格，他一句也不会过问。</p>
现在多说这一句，已经出乎他自己的预料。</p>
车子停在药房门口，方欣走进去，跟店员报了药名。</p>
店员笑道：“小姑娘，那个药已经不生产了，现在相同作用的是这种。”</p>
方欣看着她手上的药，轻声问：“这个，多少钱？”</p>
等店员报出价格后，方欣沉默了。</p>
她终于知道为什么方父没有买药，她那点奖学金，还不够方父用一个疗程的。</p>
就在这时，她身后伸出一只手：“我们买三个疗程。”</p>
方欣立刻就想拒绝，可想到方父苍白的脸，她却迟疑了。</p>
方父被杜家救了后，坚持在杜家工作，却只肯领极少的薪水以维持生活。</p>
她身上的所有钱，也不够买两盒药的。</p>
等杜曜泽将那袋子药递给她，方欣只觉得有如千斤重。</p>
坐上车后，方欣鼓起勇气看向杜曜泽。</p>
“曜泽哥，这个钱算我欠你的，我一定会还。”</p>
杜曜泽修长的手指在方向盘上敲了敲，脸上带着似有若无的笑意，淡淡开口。</p>
“现在不用着急，等你以后进入杜氏，这些都是小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