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薄情发飙
天花苑,凉亭中。
慕昭阳木然看着,正悠然品茶,研究着棋局薄情。
从棋盘中抬起头,薄情淡淡道:“找我有事?”
看眼前冷漠无情女子,盯着那双冰冷大眼睛,慕昭阳道:“你为什么不救月儿,你可以救,为什么不救啊!”
他已经忘记自己是怎么回到慕府,忘记自己是怎么踏入天花苑,忘记自己这里站了多久,甚至是对天空上灼热如火烧太阳,也完全没有感觉。
只记得门推开一瞬间,看到自己亲妹妹与风云弈赤身**抱一起画面时,他已经完全懵掉,就连后面赶来人都忘记阻拦,让所有人都看到了里面画面。
左相府大小姐辅国将军府,私会六王爷风流韵事,很就会传得满城皆知。
自己妹妹一生,被毁了,而且是毁自己手上。
薄情勾起唇角,冷冷一笑,轻蔑道:“二少太看得起薄情,你是守她身边人,尚且救不了,我远左相府就救不了啦。”还没见过这么愚蠢人,为了斗气,故意给一头狼机会,把自己妹妹送入狼口。
慕昭阳面色一白,月儿为何会落到风云弈手中,只有他是清楚,若是让大哥知道,非杀了他不可。
“你人明明给明老将军送礼……”
“他们只到明府门口,如何知道明府内事情。”
薄情一句实话,打碎慕昭阳企图,冷冷道:“况且,照顾、保护她,是你义务,与我何干?”
俊朗身影不稳后退两步,薄情勾起唇角,似笑非笑道:“别让我瞧不起……你们慕府人,可笑无耻到把责任,推到一个还未满十三岁孩子身上。”后面一句是冷喝。
想拉她垫背,门都没有。
慕昭阳如被当头一棒,脑子一阵眩晕,下意识道:“可是你,明明可以救她。”
薄情柳眉一下挑高:“我为什么要救,你这亲哥哥亲手把自己亲妹妹,送上王爷床,我一个外人,凭什么阻止你们之间事情。若不小心阻挡了二少当国舅爷路,此不是罪该万死。”
混蛋。
“我没有想当国舅爷。”慕昭阳一下急了。
“明府大门前,人人都看你为六王爷说好话,都做得这么白,何必怕人说呢。”薄情冷冷一笑。
慕昭阳猛抬起头,震惊看着薄情,颤着声音道:“不,不是外面传闻那样,我不是要向六王爷未好,我没有想当国舅,真没有,你一定要相信我。”
薄情扶一下额,无语对慕昭阳道:“你真是慕昭明同父同母兄弟吗?脑子怎么相差那么远。”
后者面上一愣,薄情不由冷冷道:“我相信不相信你,重要吗?重要是外面人信了,皇上也信了,你就等着你亲妹妹,过几天被指婚给六王爷,而慕府也因为你愚蠢,从朝廷中立派,划分到六王爷派,从此被皇上怀疑。”
慕昭阳眼睛一下瞪大,不过是几句话而已,为什么惹来这么大麻烦,喃喃道:“为什么会这样。”
跟一个不懂政治人,薄情没有时间给他浪费,冷冷道:“与其我这里浪费时间,还不如想想该如何跟你好哥哥解释吧。”
慕昭明作梦都没有想到,自己一世英明,自己努力,会毁自己两个愚蠢、无能弟妹手上吧。
“我该怎么办?”
“滚。”
薄情再也忍不住一声怒喝,把慕昭阳往外轰。
绝情话,一下把慕昭阳推到绝望边沿,失魂落魄朝外面走。
看着人走远后,曼珠不免担忧道:“主子,您这次没有出手救大小姐,左相会不会不高兴。”
薄情不以为然道:“他高不高兴,是他事情,他家人出事,他自己不出手相救,任什么我就该去救,我又不是救苦救难观世音菩萨。况且他也该反省反省,他弟妹,为何变成今天这样。”
还有慕昭阳,一个差点把她害死人,有什么资格向她求救。
锦儿一边道:“夫人,我听说,大小姐她要寻死,李嬷嬷正守着她,您要不要过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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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情毫不犹豫道:“那就让她去死。”
而她,绝对不会去看一眼,多管一分慕府闲事,她重伤时候,他们又有谁来看她一眼。
主仆三人正说着,忽然璧玉从外面走进来,眼睛肿得跟桃子一样,见到薄情就扑跪下:“夫人,李嬷嬷请您帮房劝劝我们大小姐,她她……想不开,要寻死。”
锦儿没想事情这么就来了,立即看一眼曼珠,悄悄吐了吐舌头。
薄情缓缓靠身后软枕上,用杯盖,轻轻拔着茶盏中茶,暗瞟一眼璧玉,沉吟片刻后:“你跟李嬷嬷说,我年纪还小,不懂这些事情,让她自己拿主意吧。”
“夫人。”
璧玉再笨,也听得这是拒绝,马上着急道:“夫人,求您了,求您劝劝小姐吧。”
曼珠忽然面色一沉,冷笑一声:“你们真是奇怪,没事时候当我们夫人是不存,出了事,就一个一个往这里跑,你们也好意思。我们夫人前段时间,伤重得死时候,怎不见你们大小姐过来瞧瞧。”这些人脸皮真厚。
薄情已经决定撒手不管,曼珠说话直白,她也懒得理会,因为她说事实。
谁规定别人冷屁股,她一定要用热脸来贴。
锦儿见薄情如此,不也冷不热道:“自家门前雪自己扫,我们夫人身体还没大好,不要事事都来烦扰她,李嬷嬷不能解决事,可以找二少解决,二少解决不了,还可以左相大人嘛。我们夫人还小,哪里懂得那些事啊!璧玉,你说是不是?”
璧玉面上一愣,脸一直红到耳根上,吱吱唔唔,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好半晌后,才点点头:“是,奴婢告退。”
看到人走后,锦儿不由扭扭头道:“总算是清静了。”
薄情笑了笑,淡淡道:“言之过早了。”慕昭明还没来呢。
慕昭明出现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薄情依旧坐凉亭中,玉手端一盏香茗,研究她棋局。
前者她面前,足足近半个时辰,薄情别说是看一眼,甚至连眼皮子都没有抬起过,直接无视掉。
沉默……
沉默……
沉默……
终于,慕昭明先开口:“我以为,我们已经是一家人。”
薄情头也不抬,冷冷出声:“我们从来都不是一家人。”以前不是,现也不是。
眼前突然一暗,慕昭明弯下腰,双手撑棋盘上,鼻尖贴着她鼻尖,低沉出声:“不,我们是,我们一直都是,我从来没有否认过你身份。”
呵呵……
薄情忽然放声大笑,眼角边笑出一丝湿意,讥讽道:“因为是一家人,所以把我娶回来后,你就可以把我破园子里不闻不问,任由后院那些女人作贱,自生自灭。因为是一家人,所以我就活该成为你们家,试药用药人。因为是一家人,你不想娶公主时候,就可以给我下毒吗?”
慕昭明还没有开口,薄情就接着冷冷道:“你家人出事了,要我来救,凭什么啊?你们也不想想,你们是怎么对等待我。不要以为你给过点血我入药,帮我运功了伤,我就该对你涌泉相报,甚至以血相报。我伤痛是怎么来,你比谁都清楚,你有什么资格来要求我。”
“我们真是一家人。”慕昭明一脸认真道,没有太多解释。
“我呸。”薄情暴出一句粗口。
看着眼前男子,薄情声音冷质问:“你那猪一样妹妹,一而再,再而三陷害我时候,她可曾想过我是你们家人。宋思思被人害死我房里,西伯侯府要我抵命时候,你们哪里?慕昭月不想去和亲时候,我却得帮她。这就是一家人吗?自私!”
越想不由越气,薄情继续道:“你妹妹太尉府被人陷害死时候,是我不顾危险救了她。可是我被风云治陷害,被关入大牢时候,她却站一边幸灾乐祸,大牢起火后,慕府上有谁关心过我生死。刑场上,皇上要求那么无理,你就旁边看着,可曾想过,要出面替我争一争。”
慕昭明有些急乱道:“我以为……”
薄情不让他说完,马上冷冷道:“你以为什么,你以为我够聪明,所以就一定可以应对吗?你有没想过,如果当天我不能说话,会是什么结果。不要以为事后,你站出来刑场上,说几句冠冕堂皇话,就能够抵消掉一切,我为了能开口说话,我付出是什么代价,你知道吗?”
顿了顿,薄情苍然一笑道:“绝不仅仅是你只看到内伤,以为让上官落开几副药,调理调理就可以没事,你可知道真正伤哪里。当你告诉我,你早就知道槿雾兰秘密时,你知道我费了多大力气,才忍住没有拿剑砍死你,你以为我丢掉你药,只是为跟你斗气,发小孩子脾气吗?”
别过脸,薄情不想看到慕昭明表情,声音毫无感情道:“西伯侯死,我被霍源带走时候,这府上又有谁站出来,为我说过一句话,谁想过要来救我。慕昭阳和明羽衣差点让我走火入魔,经脉断,身受重伤,你可曾指责过你弟弟,你可曾想过为我到明府讨个公道。”
“没有,从来没有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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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情忽然失控,冲着慕昭明大叫起来,过一会后,才又渐渐冷静下来,缓缓道:“你弟弟把你妹妹送上别人床,你却来指责我不去救人。他们两个成人,却指一个孩子来救,真是笑话。如果这就是一家人,这些所谓家人不要也罢。”说完后,冷着脸靠身后靠枕上。
慕昭明静静看着薄情,他是今天是被她震到,因为她聪明,一直以为很多事他不需要过问,甚至当成是对她煅炼,所以他选择冷眼旁观,甚至因为她聪明,已经忘记了她年龄,还只是个未成年孩子,他一直忽略了她感受。
“这些,你为会不说出来?告诉我,要怎样才能挽救。”看着盛着怒与恨眼眸,慕昭明除了愧疚还有心痛。
即便是得知自己妹妹出后,亦没有一丝波动心,但此时,看着她眼中隐忍,开始微微痛。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这小东西什么时候,已经悄悄入了他心,入了他眼,什么他情绪会因她而牵动。
面对着她冰冷眼神,心里只能苦笑。
“挽救!”
薄情冷冷一笑,讽刺看着慕昭明:“你永远都挽救不了我。”
步走出凉亭,对天花阁内喊道:“曼珠,锦儿,把东西收拾一下,我们就走。”
“不准走。”
慕昭明从后面追上来,把薄情紧紧抱怀中,她不同于一般女子,若是让她踏出了慕府大门,他会永远失去她,俯她耳边低低道:“我承认一开始,只把你当成避开皇帝指婚工具,但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已经把你当成家,而且不止是家人。”
抱着薄情,慕昭明喃喃低语:“我承认我做得不够好,但是有些事情,却不得不这样做,请你相信我,我一直为你而努力,现我不能说,但以后你会慢慢明白。”说完,抱得紧密。
屋内,锦儿和曼珠看着园中两人,脸上都有些矛盾,锦儿一脸疑惑道:“曼珠姐,这东西我们是收拾,还是不收拾。”
唉!曼珠叹口气,无奈道:“收拾!”
锦儿有些震惊道:“呃,我们真要离慕府吗?”
看着外面,曼珠露出一丝诡异笑容,神秘道:“你猜。想什么,点收拾东西,小心主子罚你。”语气突然一转,开始冷冷催促锦儿。
园中,慕昭明一把抱起薄情,回头对屋内,冷冷道:“把你们主子东西收拾收拾,一会送到天雪苑。”
薄情眼内一寒,冷冷道:“慕昭明,放开我,不然,别怪我对你不客气。”她才不要住进天雪苑,若不是不想那么暴露武功,真想一掌拍飞他。
慕昭明却如没有听到一般,抱着她往外面走。
“你……”
薄情一时语塞,却又无计可施,低头重重咬慕昭明肩膀上,直到浓浓血腥味渗入口中。
任由她咬着,慕昭明竟然连眉头也没有皱一下,看看另一边肩膀,淡淡道:“若觉得还不够解恨,还可以咬这边,还有其他地方,只要你愿意那里都可以咬,一直到你解恨为止。”能发泄是好事,害怕她一直这么安静。
薄情别过脸,冷冷道:“疯子。”丝毫没注意慕昭明眼内偷笑。
慕昭明看到渐渐恢复平静人儿,唇线弯成优雅弧度,疯子就疯子,只要她不走,当一回疯子又如何,抱着薄情直接走回天雪苑。
看着跟眼前天花苑一样格局布置,还有一整片如雪花海,薄情不由暗暗惊讶,这设计庭院人,是有心还是无心,同样格局,因为一种花颜色,却给人完全不同感觉。
似是看出薄情心思,慕昭明忽然淡淡道:“这府中原没天雪苑和天花苑,是皇上封我为左相时候,我特意命人拆掉原来两座院子,重修建,这花也是特意种植。京城,只有慕府会有这种花。”
薄情眉头一皱,不假思索道:“错,薄府也有。”说完后才发现自己说漏叫,她何时入过薄府了,看看慕昭明,见他没有什么反应,不由暗暗庆幸他没有注意到。
抱着薄情,慕昭明一直走入卧室,把她放床上,淡淡道:“以后,你就跟我睡一个房间。”
薄情正打量房间内布置,突然听到这句话,眉头一皱,跟他同一个房间,以后有很多需要亲力亲为事情,将无法正常进行,冷冷拒绝道:“我不要跟你睡一个房间。”
慕昭明不以为然笑道:“我们是夫妻,住一起是理所当然,你不用害羞。”
害羞!
薄情嘴角抽搐两下,她什么时候害羞,他那只眼睛看到她害羞了,自以为是男人:“我没有害羞,只是不想跟你住同一个房间,你若不愿意另外安排房间话,我马上就走,慕府关不住我,你若让我回天花苑,我答应你不离开。”
慕昭明挑挑眉,深邃眼眸紧盯着薄情眼睛,语气依然是淡淡:“你确定,答应我,不会离开慕府。”
大方让对方探视自己眼眸,薄情语气十分认真:“我确定,我不会离开慕府。”不过是暂时,等到她事情完成后,一个慕府怎能关住她。
慕昭明深邃眼海中,微波轻漾,淡淡,却很认真道:“很好,你今天话,我会永远记住,你若是敢逃跑,天涯海角,我也会把追回,然后砍掉你双腿,让你一辈子不能远离我身边。”
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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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情马上心里咳起来,这个男人真够狠,转身大步朝外面,没有注意到身后男人,笑得跟狐狸一样狡猾。
刚走走到天雪苑门口,正好曼珠和锦儿提着东西要进来,马上冷冷道:“不用搬了,我们回去吧。”
锦儿和曼珠嘴角,马上抽搐起来,今天这两人抽是什么风,一会阴,一会晴,是不是觉得他们太闲了,所以找点事情给他们做做。
眨眼数日已过,薄情换上寝衣,钻入被中,冰冷着面孔道:“我要睡了,你回去吧。”这个男人,近一直很抽风,每天非要等她睡着才走。
只感觉身边气息有些异样,慕昭明已经平躺她边,还没等她开口,慕昭明已经开口:“明天,你到半月居看看月儿吧。”
薄情翻身看向里面,冷冷道:“安慰、开导人事情,我不会。”
腰间一紧,多了一只手臂,慕昭明身上气息,温温唇,贴着她耳际低语:“我已经决定后天,七月初七送走月儿,你当嫂子过去看看,算是告别。”
薄情猛回头,一时没注意,双唇从身后人双唇上擦过,温润感觉一下窜入心涧,身体不由马上后退。
慕昭明却不容她后退,手臂一用力,双唇逼近薄情,蛊惑一笑,微沙声音响起:“妞妞,你这是故意要吃我豆腐,占我便宜,其实我们是夫妻,你要……”
薄情嘴角抽了抽,马上冷冷道,“没有,我只是不小心。”
突然有些不习惯这样慕昭明,不仅狡猾如狐狸,连行动也像狐狸一样,充满蛊惑人心邪魅。
忽然想到了什么,心里不由一冷,看着慕昭明狠狠道:“真只是要我去跟慕昭月告别,你难道没有别目,没有别想法。”
慕昭明忽然笑起来,捏捏薄情鼻尖道:“聪明女孩,我喜欢。也没什么,只是想让你帮帮忙,把昭月和昭阳悄悄送出城,城外会有人接应,其他不用你操心。他们走了,你不也能安心些。”
“杀了他们,岂不是省事。”
瞪一眼慕昭明,薄情没好气道:“重要,我已经做了,当然不用我操心。”然后眨眨眼睛,笑道:“你是准备要女儿节上,当众刮风云弈一记闷棍。”看来风云弈没有对慕昭月做到后一步,不然慕昭月也不会答应走。
而且,看来自己前面做事是有效,皇上已经风云弈起了疑心,不然也不会迟迟没有下旨赐婚。
“嗯。”
慕昭明用鼻子应着,松开薄情腰间手臂站起,薄情以为他要走,正要高兴时,脸上表情一滞,紧张得有些结巴 :“你你……你脱衣服做什么?”
黑色外袍往屏风上一抛,坐床沿脱掉鞋袜,重躺薄情身边,扯过被子盖薄情身上被子,不以为然淡淡出言:“我今晚歇这里。”
“你……”
话还没有说完,慕昭明已经按下开关,照明用夜明珠,已经没入墙中,只留一处微弱火光,重抱着薄情轻轻低语道:“嘘,我明天要上朝,早点睡。”不容多说,把薄情头往胸前一按。
黑暗中只有薄情气得发抖声音,心中暗暗骂道:“狐狸、狐狸、死狐狸。”
日月交替,一天开始。
薄情醒来时候,慕昭明已经离开,唤来锦儿,侍候梳洗,用过早膳后,淡淡道:“锦儿,我们到半月居,看看大小姐,后天就是七月初七女儿节,该来总会来,逃也逃不掉。”
锦儿有些不甘道:“知道了。”心里暗忖,左相大人枕边风真厉害,才一个晚上,就让夫人改变主意。
幸好,薄情不知道锦儿此时想法,不然,怕是要跳起来叫屈。
主仆二人一起走出屋子,三月正外面扫地,见到薄情,立即恭恭敬敬问好:“夫人,早!”
薄情只是淡淡点点头,连眼角都没有斜一下,摇着团扇,扶着锦儿手走出外面。
半月居同样也是慕府东园,离天花苑不算远,步行也不过是一刻多钟。
当薄情出现半月居大门时,守门小子不由大吃一惊,惊喜得马上跑进去传话,一回就见璧玉从里面出来,一脸高兴道:“夫人,请进。大小姐听到是您来了,终于有点精神。”
薄情微微点点头,摇着手中团扇,缓缓走入内。
半月居内,并没有要像别有小姐一样,种满各色鲜花,也没有什么鲜艳装扮,只有一丛丛经过修剪绿竹,地面上偶尔几片枯黄竹叶,院子内环境,越发显得清幽,清凉。
“夫人,请!”
璧玉掀开门上,用竹子编成湘帘。
随着璧玉走入慕昭月闺房,薄情不由暗暗惊讶,里面竟然雪洞一般,一色玩物摆设全无,只有案上花瓶中,插着几枝从花园中鲜采撷来荷花荷叶,正散发着淡淡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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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这些,没想慕昭月还有一面,是她所不知道,不由心里重平估。
慕昭月正窗下榻上,静静做着错线,看到薄情打量她房间,站起来有些自嘲道:“我人笨,不会布置,所以就任由屋子空着,让小嫂子见笑了。”
指着对面位置道:“小嫂子,请坐!”
薄情眼眸轻闪,眼前女子,跟她平日看到慕昭月,完全不同。
施施然对面坐下,看着慕昭月手中正绣荷包,淡然道:“好鲜活活计,你已经想开了?”不然怎有心思弄这些东西。
慕昭月手中针顿一下,有些不好意思道:“小嫂子总是那么聪明,什么也瞒不过你眼睛。”
薄情正想说话,眼中忽然一凝,对慕昭月眨了眨眼睛,冷冷道:“大小姐既然已经考虑得清楚,我这当嫂子也不好再说什么,七月初七女儿节,皇上自然会给你一个结果,你耐着性子,再等一两天便是。”
慕昭月先是一愣,马上会意,声音微怒道:“我事就不劳嫂子您操心了,嫁给谁,嫁得好不好,都是我自己命,昭月不敢抱怨任何人。”
薄情继续冷着声音道:“很好,但愿日后,你能记住这番话,别到时,三天两头往娘家哭诉。”说完,静静凝听外面情况。
回神浅浅一笑:“走了。”
慕昭月一脸不解道:“六王爷为什么非娶我不可。”
薄情轻轻摇头,含笑开口:“他哪里是娶你,他看中是你大哥权利,就像他当年对薄倾情一样,若没有薄家帮助,他根本没有今天地位。但是一看苗头不对,就马上与玉颜华合谋,大婚之夜,逼死了薄倾情。”
呃!慕昭月面上一愣,不由开口问:“嫂子,你怎会知道那么清楚?”
薄情不易察觉一滞,马上笑着解释道:“因为我姓薄,薄家事情,我多多少少知道一些,然后你大哥告诉我一些。接下来事情,你只需要按我吩咐做就行,我会命人暗中送你出城。离开后,希望你好自为知。”
看着薄情,慕昭月有些动容道:“其实我曾经像二哥一样怨过你,怨你为什么不出手救我。但是那天大哥去找你,其实我也跟着过去,就门外,你说话我都听到。如果你我位置对换,我不知道已经死了多注回,一定活不到今天。”
拦起薄情手,慕昭月一脸认真道:“对不起,我一直看不起你出身,做了很多对不起事情,让你常常置身险境;对不起,你面对危险时候,我没有站出来帮你说话,还落井下石;对不起,你需要人关心时候,我从没有关心过你。”
薄情正想开口,慕昭月马上制止道:“我知道你不需要这些话,但是我想说。我这里也代二哥向你道歉,若然不是他自以为是,你也不会受伤。其实,我也知道小嫂子为什么那么心急练武功,因为我们慕府,从来没有好好保护你,你是为了自保,所以……我以后也会学会自保,不再连累小嫂子。”
看着慕昭月,薄情好半晌才道:“虽然我已经很久不相信人了,不过,这次我相信你,但愿下次再见时候,你能给我不一样感觉。”下次见面,不知道是什么时候。
慕昭月马上认真点点头,薄情噗一下笑出声道:“你现好好准备,除了银子银票,那些不打紧就别理,或许不用等到后天,我就会送你出去,府中耳目众多,你也不必再过去跟我道别,来日方长。”
“是,小嫂子。”
两人闲话两句后,薄情便告辞回到天花苑,锦儿故意唤两声三月,却不见人有回应,曼珠从里面走出来,冷冷道:“你们刚出去不久,三月便跟着出去,这会子还没见人影。”
薄情看看四下无人,曼珠轻轻低语几句,然后压低声音道:“事不宜迟,你马上去安排安排,只要过了七月初七,风云弈普就再也无计可施,看他还能玩什么花样。”
“是,夫人。”
薄情看着曼珠离开后,唇角勾起,冷冷一笑:“风云弈,我很想看看你竹篮子打水一场空表情。”
------题外话------
不好意思,灵琲今天迟了,太久没写情感戏,有点卡。
此提醒一下,情绪易激动孩子们,男主一定是好,以后你们会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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