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怕是看错，使劲眨了眨眼睛，还是什么都没有。</p>
这时，方盼希的声音尖锐响起：“方知吟，我在跟你说话！”</p>
我猛然抬头看她，声音沙哑：“陆司昂呢？”</p>
方盼希皱起眉：“什么陆司昂，你磕傻了吧？！”</p>
说完这句，她转身离开。</p>
我看着柠黄的桌面，忍痛起身。</p>
我问遍了班级的人，包括老师，没有一个人记得陆司昂。</p>
可明明刚刚他还在跟我说话……</p>
突然，手机震动了下。</p>
我低头，就看到和季祁尧的通话记录！</p>
他听过我喊陆司昂，应该会记得！</p>
我握紧手机，去找季祁尧。</p>
可刚到他办公室外，就听到陌生的男声：“祁尧，你要出国的事还没跟方知吟说呢？”</p>
我敲门的手一顿，上辈子在我努力追上季祁尧的脚步时，他对我说：“我会在美国加州理工大学等你。如果你能考上，我会考虑跟你在一起。”</p>
于是我努力学习，不敢有丝毫懈怠。</p>
去了美国才知道，季祁尧一直留在国内，陪方盼希一起上了同一所大学。</p>
而这辈子，季祁尧是真的要出国，却也没打算告诉我。</p>
我说不出心里什么想法，就好像心脏被打了一拳，闷闷的疼。</p>
我慢慢垂下准备敲门的手，转身想走。</p>
门里，再度传出对话声。</p>
“你就没想过，等你走了，她该怎么办？方家不要她，你走了她可真没地可去了。”</p>
紧接着，是季祁尧的回答：“我本就是受方叔叔所托照顾她，她何去何从，我本就不在意。”1</p>
本就是受人所托。</p>
本就不在意。</p>
短短两句话，如同雷轰在身上。</p>
回到季家时，我整个人还是晕乎乎的。</p>
这座房子里，季祁尧待我的那些好还历历在目，怎么就成了碎刀子，每一帧都割剐着心。</p>
这时，楼上传来“砰”的一声。</p>
我走上去，就瞧见季家的下人在打扫房间。</p>
我看着那房间里所有的一切，是这些时日以来，我送给季祁尧的东西。</p>
它们被堆叠在一起，连包装都没有拆开过，落了一层厚厚的灰。</p>
而那棵季祁尧曾承诺会好好养护的玫瑰花树，也枯萎成一摊枯叶。</p>
这一刻，我终于明白，季祁尧所有的好，所有的温柔其实都浮于表面。</p>
季祁尧和上辈子也没区别，只不过是换了一个方式而已。</p>
是我误以为真，误以为有可能。</p>
心如死灰的这瞬间，我曾以为会很惊心动魄，原来这么平静。</p>
我看向打扫的下人：“这个房间我来打扫吧。”</p>
支走下人后，我将房间里的礼物尽数搬出，连同着那本写满了心事的日记，一起扔掉。</p>
之后，我收拾了自己为数不多的行李，直接消失在了季祁尧和方家人的生活里。</p>
……</p>
等季祁尧回来时，看到的就是方知吟空无一人的房子。</p>
曾经方知吟生活的痕迹，被全数抹去。</p>
而走廊尽头那间本该紧缩的房门，却大敞着。</p>
屋子里，方知吟曾送给他的一切东西，消失不见。</p>
季祁尧立刻掏出手机给方知吟打电话，却是空号。</p>
他又打给学校，也无人知道。</p>
最后，他找到了方家。</p>
方家人沉默后只说：“她大了，性子也不适合方家，不见就不见了吧。”</p>
这一刻，季祁尧对他们这种漠不关心，突然心生烦躁。</p>
他没再多说，转身就走，派其他人去找方知吟。</p>
然而，杳无音讯。</p>
六年后。</p>
陵城HG集团。</p>
季祁尧面前摆着数不清的面试简历，结果上无一例外的打着鲜红的叉。</p>
“一个都看不上？”好友秦朗叹了口气，“幸好我还有两个保底的，他们是斯坦福毕业的，在华尔街拼过几年，是闻名的投行分析师。”</p>
“他们还是恋人，马上结婚了！对了，他们好像也是陵城人，说不定你们认识呢！”</p>
话落，“咚咚”敲门声响起。</p>
“进来。”</p>
随着秦朗话落，一男一女走进来。</p>
消失六年的方知吟就这样突然出现在面前。</p>
季祁尧瞳孔骤缩，迫不及待的走上前。</p>
方知吟却连看都没看他一眼，对着秦朗开口：“秦总，我是方知吟。”</p>
随后，她望着身边的男人，柔声介绍：“这是我未婚夫，陆司昂。”</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