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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渡双手插在口袋里，姿态从容看向詹语白，「借你一本书看看。」</p>
詹语白看见霍渡从书柜里拿了某本已经绝版的英文书，一颗心放回了肚子里。</p>
詹语白：「这本啊，你拿去看吧，我还有几本绝版书，整理一下一起给你。」</p>
霍渡：「好，沾你的光了。」</p>
霍渡没有在书房多做停留，拿着书随詹语白走出了客厅，和她一起坐下来吃水果、聊天。</p>
霍渡忽然说，「说说你在福利院的事儿吧。」</p>
詹语白：「怎么突然对这个好奇？」</p>
霍渡：「很少听你说。」</p>
他淡淡看着她，口吻没什么起伏，就像是平时闲聊一样。</p>
詹语白：「嗯，以前的日子，很少想起来了。」</p>
霍渡：「怎么？」</p>
詹语白：「可能是因为过得不够好吧……」</p>
回忆起来过去，詹语白的表情都伤感了不少，据她说，福利院的院长不怎么喜欢她，她大学时的学费是靠助学贷款和自己打工赚来的，福利院那边因为她年龄大了，并不想在她身上花更多钱。</p>
「幸好我运气不错，碰上了爸妈愿意收养我。」詹语白红着眼睛露出了笑，「我很感谢他们，没有他们，就没有今天的我。」</p>
霍渡：「在福利院有什么关系好的朋友么？」</p>
詹语白：「有，但后来都失去联系了……希望他们现在也过得好吧。」</p>
霍渡没说话，一双眼睛深深凝视着她。</p>
詹语白有些看不透他的眼神，被盯得心口发紧，莫名紧张了起来。</p>
霍渡拿起了手边的书，「时候不早了，我先回去了，早点休息吧。」</p>
——</p>
深夜洗完澡，霍渡来到书房，将拷贝回来的文件夹打开。</p>
里面是一份很大PPT文件，打开后，赫然是许星夷的资料。</p>
这份资料和他曾经找人调查过的不一样，这里几乎没有许星夷成年后的信息，大都是她中学时代的资料。</p>
最早的一张照片，是许星夷初二的时候。</p>
她身上穿着港城某个公立学校的校服，扎着马尾，朴素的装扮也遮不住她灵动的眼神。</p>
那个时候，她就是人群中很显眼的那个了。</p>
后面还有不少照片，都是许星夷学生时代的。</p>
从照片上可以看出来，许星夷在被她养父母收养之后，气质都和以前不一样了。</p>
詹语白绝对不会无端去查许星夷小时候的事情，原野那看似无厘头的推测，在此时显得很有道理。</p>
霍渡翻完了全部的照片，合上电脑，眼底闪着幽暗不明的光。</p>
——</p>
许星夷和霍渡的冷战还在持续中。</p>
这周周中，许星夷被霍渡带去了峰合开会。</p>
许星夷和司机坐在了前排，霍渡独自坐后排。</p>
霍渡保持着一贯的严肃，途中一句话都不说，许星夷也不去招惹他，偶尔和身边的司机聊上两句。</p>
司机小张和许星夷年龄差不多，两人私下关系还不错。</p>
许星夷从倒车镜里看到霍渡紧绷着的脸，内心嗤笑，狗东西还真傲娇，这是铁了心不打算跟她说话了。</p>
来峰合，自然免不了和詹语白碰面，许星夷一上来，就看见詹语白了。</p>
詹语白看到许星夷之后，视线在她身上停留了几秒，带着浓浓的审视。</p>
许星夷却很坦然，不卑不亢朝她点头，「詹总。」</p>
詹语白朝她笑了一下，有些勉强。</p>
霍渡将这一幕看在眼底，表情没有任何变化。</p>
因为许星夷是作为霍渡助理的身份过来的，即便詹语白心中再不满，也不能发表意见，最后还是得把许星夷一同带去会客厅。</p>
许星夷坐在霍渡旁边，在电脑上记录着他们的谈话内容。</p>
她在工作中很有分寸，一句多余的废话都不说。</p>
这个过程里，詹语白的视线时不时就往许星夷那边瞟，不仅许星夷觉察到了，霍渡也觉察到了。</p>
谈完工作，詹语白忽然走到霍渡身边，一把挽住他的胳膊，人亲昵地靠在了他怀里。</p>
许星夷就在一旁的椅子上坐着，她挑起眉来看热闹。</p>
霍渡余光瞟了一眼许星夷，淡淡开口，「怎么了。」</p>
詹语白：「没什么，只是忽然很想抱抱你。」</p>
霍渡：「嗯。」</p>
许星夷合上电脑站起来，「周总，詹总，我去趟洗手间，不打扰二位了。」</p>
詹语白忽然笑了起来，有点不好意思，「对不起，我都忘记许助理还在了，让你看笑话了。」</p>
许星夷但笑不语，走出办公室之后，讥诮扯了扯嘴角。</p>
什么忘记她还在，詹语白那动作明摆着是做给她看的，在她面前宣誓***呢。</p>
霍渡瞟了一眼关上的门，将怀里的詹语白推了出去。</p>
詹语白的脸色有些难看。</p>
霍渡：「做事要分场合。」</p>
詹语白：「抱歉，是我不好。」</p>
霍渡没说话。</p>
这时，詹语白的手机忽然又响了。</p>
霍渡朝桌上看了一眼，詹语白火速拿起了手机，将进来的电话掐断。</p>
霍渡：「怎么不接？」</p>
詹语白：「是医院体检中心的电话，不重要。」</p>
霍渡：「嗯？」</p>
詹语白：「明天约了下半年的体检。」</p>
霍渡：「需要我陪你去么？」</p>
詹语白：「不用，我一个人就可以。」</p>
霍渡淡淡点点头。</p>
谈完工作接近中午了，霍渡中午和詹语白一起出去吃了饭。</p>
俩人约会，自然是不会带许星夷的。</p>
许星夷和小张找了家快餐店随便吃了点，等霍渡回来后，一并回了公司。</p>
下车的时候，许星夷才发现，霍渡的领口居然有口红印。</p>
不用想也知道是谁留下的。</p>
许星夷目光扫过去的时候，恰好和霍渡四目相对。</p>
她轻轻抿着嘴唇，眼底透出了几分委屈，然后迅速将视线转向别处。</p>
看起来像是被那痕迹刺痛了眼睛。</p>
电梯停下后，她便低着头，步履匆匆走了出去，看背影还有些狼狈。</p>
霍渡俯首看了看领口的唇印，淡漠地走回了办公室。</p>
刚刚坐到办公桌前，手机便叮了一声。</p>
拿起来一看，是一条短信。</p>
【你就不能哄一哄我么？】</p>
这委屈的语气，甚至不用看号码，也知道是谁发的。</p>
霍渡盯着屏幕看了会儿，最后把短信删了，手机扔到了一旁。</p>
很快又来了一条。</p>
【我知道错了。】</p>
霍渡再次删除。</p>
后来她又发了三四条过来，霍渡都没有理会。</p>
一直到晚上下班之后，许星夷又跑来了他的办公室。</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