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阿大出去后,被阿九抓着问:“殿下和她在里面干什么?都这么久了为什么还不出来?!”</p>
“咳咳,殿下和皇子妃两个人好着呢,他们俩一个看书一个写信,虽然没说话,但你就是能感觉到那个气氛,好极了~”</p>
阿九舔舔嘴唇,不服气地背过身去,不就是会点医术吗?!天天都用来蛊惑殿下!这个女人真是……</p>
从白日到晚上,沈青衣看完了太后所有的脉案,一脸疲惫地放下。</p>
“我看完了。”</p>
殷迟律抬眸,看她脸色难看,“怎么,脉案很复杂么。”</p>
沈青衣皱眉,“说不清楚,这些脉案又多又细,看似出自好几个人的手笔。所以到底太后的情况如何,我还在摸索。要是能进宫见见太后就更好了。”</p>
殷迟律没说话,他何尝不想安排沈青衣见太后,只是跟皇帝说了好几次想给太后请安,都被皇帝以太后身体有恙给驳回了。</p>
这些年他求见太后十次有八次被驳回,他已经习惯了。</p>
“见太后的事情我会再想办法,你先研究脉案和医书,见到太后时才不至于六神无主。”</p>
“那肯定不会的!”沈青衣很自信。</p>
“走,去吃饭。”</p>
殷迟律要不说,沈青衣都没发现外面天黑了,她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活动活动身子,和殷迟律一起朝饭厅走去。</p>
“殿下,你有没有发现我这几日有什么不同?”沈青衣眨巴着眼睛,期待地看着殷迟律。</p>
殷迟律闻言停下脚步看她,仔仔细细打量几眼,倒也没什么大的变化,不过是比之前白了点、瘦了点。</p>
“怎么了。”</p>
“我这几日都没出门啊!”沈青衣骄傲地挺起胸膛,“为了太后的方子,我都没去摆摊。你是不是该嘉奖我一番?”</p>
原来是这样。殷迟律忍俊不禁,背着手微笑走在前。</p>
“你想要什么嘉奖。”</p>
“倒也不必特别多,就是吧……”沈青衣跟在他身后,见殷迟律心情不错便大胆开口,“就是我没摆摊少挣的钱你能不能给我啊?”</p>
“沈青衣,你掉钱眼里了。”殷迟律好笑地敲敲她的额头,“沈相怎么把你养成这样的。”</p>
沈青衣脚步顿了顿,若无其事地说:“他顶多算是给我一口饭吃。”</p>
尽管她没表露出半分委屈或伤心,但殷迟律还是听出她的失落。他早前就猜到几分,知道沈相有了继室对这个女儿不甚关心,但一直不知道具体如何。</p>
不知怎的,他就见不得沈青衣这失落无助的样子。</p>
“成。让账房给你钱。”</p>
“真的?”沈青衣惊喜地抬头看他,没想到他还真的答应了!“多谢殿下。”</p>
“给太后治病的事情上点心,我的钱也不是白给的。”</p>
“当然!”</p>
太后慈祥,沈青衣也喜欢,所以即使殷迟律不给她钱她也会用心治病。只不过现下有了殷迟律给的钱,离她开医馆的目标更进一步!</p>
他们笑着谈天,并肩行走的模样羡煞旁人,阿大和阿九跟在他们身后,阿大止不住地羡慕:“真是一对壁人啊。”</p>
“哼,她要配我们殿下还差得远着呢。”阿九心情不爽,踢飞一颗石子,不想却砸到人。</p>
“啊——”</p>
雅宁抱着脑袋蹲在地上,见是阿九干的,更加委屈。</p>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阿九看一眼雅宁,丢下这句话就离开了。</p>
雅宁咬牙切齿地看着沈青衣和殷迟律离去。沈青衣欺负她,现在连侍女都能欺负她。</p>
偏偏她现在被困浣衣房出不去,还不能给家里递消息,让家人来救她。</p>
她定要想个办法自救……</p>
雅宁看着地上的衣服,忽然想到一个招。</p>
沈青衣近日进出殷迟律的书房如家常便饭一样自然,有时殷迟律还没下朝,她就在书房看书等他,与他聊聊府中琐事,然后一同用膳。</p>
日子倒也过得平静安逸。</p>
只是太后的病始终是她心中的一根刺,她得赶紧想个办法进宫见太后。</p>
沈青衣研究太后的脉案发现,太后的前后用药差别很大,一开始用药谨慎,几乎全是温和滋补的草药,后来用药急功近利,用药过猛,完全违背了医家用药的准则。</p>
她看一眼脉案是谁写的,发现上面写着太医院蒋成天。</p>
沈青衣问殷迟律蒋成天是谁,殷迟律放下兵书,“当今太医院的一把手,他的资历在太医院不是最深,但是医术高明,否则也不会年纪轻轻坐上太医院第一把交椅。也没有资格去照料太后的病。”</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