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北聿没有去崖底的小木屋,他命人乔装打扮低调埋伏在木屋四周,决不能打草惊蛇。
而他自己带着大队人马封锁了整个医院的所有出口,然后等着她出现。
阎北聿有足够的自信,只要她一出现在人群中,自己绝对能一眼认出她,找到她。
不光是七年的携手同行,让他无比熟悉她,还有这阵子他每分每秒的思念。
她脸上的每一个小雀斑,身上的每一颗小黑痣在哪一处,阎北聿都能准确想到。
他看着身穿布衣布裤的人儿,她好像比半年前要更加清瘦。
那苍白脸蛋应该瘦得只有自己一个巴掌大了吧?
阎北聿在心底想着,踩着军靴一点点朝她靠近。
每走一步,他的心跳就快了一拍,连呼吸都变得不畅。
她曾说过他穿军装的样子,是她这辈子见过最勇猛帅气的男人。
是天,是地,是神,也是她心的归处。
“……”阎北聿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生怕下一秒这个女人就会原地凭空消失。
他正欲开口,旁边的贺寒便挡在了他和汤鸢之间,拦住了他的视线。
阎北聿条件反射地拔枪直指向贺寒,眼底腾起浓郁杀气。
“住手!”汤鸢大叫一声,抬起瘦弱的双臂将贺寒紧紧护在身后。
听着那日夜思念的声音,阎北聿觉得两耳都像在软绵绵的棉花云层上飞舞。
尽管那声音没有任何感情起伏,尽管她是在维护另一个男人。
“鸢鸢,你回来了。”阎北聿收起枪,声音中没有一丝戾气。
他就像一个闯完祸的小孩,手足无措地等着接受惩罚。
“只是路过,还请大帅不要为难。”汤鸢双目清冷如冰雪。
阎北聿被那眼神冷得骨头都发疼:“鸢鸢,梅苑还是老样子,回来吧。”
他一定会改过自新,一定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一定会好好兑现对她的诺言,一生一世一双人。
贺寒被心底那股怒火烧得再也无法忍受,他站了出来,看向阎北聿的眼眸充满愤怒。
“强扭的瓜不甜,她已经不是你的鸢鸢了。”
阎北聿似这才看清贺寒和汤鸢的微妙关系一般,他转眸看向这个男人,没有血腥的硝烟大战已经从四目相对中展开。
“你是救了鸢鸢的人?”他自动忽视其他问题,也不去想这半年他们两人在那小木屋是怎样的相处模式。
“银票、房契、官爵、美人,你想要什么尽管说,本帅统统有赏。”阎北聿的语气中散发出王者之气。
贺寒眼皮跳了跳,眸子里迸射出明显的怒意,但他还是稳稳收敛了情绪。
“我什么都不要,只希望你放我们走。”他将“我们”二字做了强调。
阎北聿眼眸中迅速拂起一抹和善的笑意,他对着身后的大队人马大手一挥:“护送这位先生离开。”
他当然会放他走,但不是他们。
“阎大帅,小瑶要跟我一起走!”贺寒直接抓住了汤鸢的手,一字一顿道。
阎北聿看着他们交握的手,双眸瞬间猩红。
“松开她的手!”阎北聿心底那可笑的占有欲已经快吞噬他所有理智。
见贺寒依旧纹丝不动,汤鸢也没有任何表态,阎北聿再次举起了手中的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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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子,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他杀人无数,捏死这个人亦如蚂蚁一样简单。
若汤鸢执意要跟他走,阎北聿不确保自己会做出多么疯狂的举止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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