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兴荣昌公主……
这个遥远的名字自突厥王爷耶律璟口中道出,惊得在场的杜皓宇、谢炎、韩瞳三人不知所措。
三人中独韩瞳从未见过那位荣昌公主,即便曾在西秦见过目睹风华绝代的皇后,也断不会联想到什么。
而杜皓宇与谢炎这两位东兴旧臣,多少曾与荣昌公主有过数面之缘。甚至,当初突厥南侵,荣昌公主为西北监军往前线去,便曾在杜皓宇所管辖的湟水关失踪。
过往种种,一一浮出水面,当年多少尘封的秘密藏之甚深,如今却在此时惊起轩然大波。
倘若西秦皇后便是身故多年的荣昌公主,那么他们的晋皇陛下……
“耶律王爷,你再好好瞧瞧,这画上果真是东兴荣昌公主?”杜皓宇最为忐忑,借着同耶律璟说话的时机,他上前半步,目光投向那副展开的画卷。
既然晋皇有心让突厥人指认,便是没打算再藏着,是以杜皓宇敢如此放肆。
一瞥之下,杜皓宇哑口无言,那画中人一颦一笑,美貌端方,世间绝有的好颜Se,不是荣昌公主,还会是谁?
“自然不会错!哪怕我忘记世间所有人的脸,断不会忘记这等红颜祸水!当初我突厥将士抓获三位美人,将他们送给南北汗同我兄长,曾命画师画下她们的画像。那位荣昌公主的画像被带回突厥,多少年来仍是突厥的耻辱,我又怎会认错?若非因她,我突厥断不会遭此横祸!”耶律璟全然无知,只当杜皓宇有心质问,一本正经地解释着。
杜皓宇的心却一直往下沉,脚步也再挪不动半步。湟水关的旧事,荣昌公主当初失踪,J乎成为大晋复国的阻碍。
时为世子的晋皇陛下险些置大业于不顾,警告他同当时的先帝,若荣昌公主出事,他将会如何自处,B得杜皓宇多年来,始终觉得晋皇陛下对此事仍耿耿于怀。
若非当初西秦人横cha一脚,又怎会有东兴后来的大获全胜?也遑论先帝的回京述职、大晋的复国有望。
本以为荣昌公主已死,心头大患已除,待时日一久,晋皇陛下总会明白死者已矣,到时候什么人忘不了?
然而此番这一消息,J乎将杜皓宇击得六神无主……
莫说谢炎,连韩瞳得知画中人乃是那位大名鼎鼎的荣昌公主后,顿时也闭上了嘴。他从出生起,至如今及冠之年,一直长于大西北,却对那位公主早有耳闻。
恐怕整个中原都知道,那位荣昌公主曾是晋皇的恋人,他们在鹿台山为师兄M多年,险些谈婚论嫁。
然而,突厥人却不知其中有这等渊源,耶律璟方才还带着那般轻蔑姿态述说当年。
也终于,在场三位大晋重臣都已明了,为何他们的晋皇陛下会有此一变。
杜皓宇虽知十有**不会看错画中人,却还想挽回:“不过、不过是P相而已,天下相似之人何其之多,单凭一幅画便能决断?突厥王爷未免太轻率了些!”
作为北晋大元帅的杜皓宇,对突厥人来说其实并不陌生,当年湟水关一役,荣昌公主借此一战成名,击杀带着人P面具的“司徒赫”,这般妙计,本也非突厥人所能想出。献计者,便是时任东兴镇北大将军的杜皓宇。
正因为杜皓宇不苟言笑的义正言辞,耶律璟听到他说话,忽然也不太确定起来:“这……人有相似……”
他又盯着画卷看了看,细想了一下,道:“杜元帅所言的确不错,兴许确是人有相似,只是这未免太相像了些。当初西秦大帝亲往我突厥大营营救荣昌公主,亲口道出荣昌公主是他的心肝。可后来听闻荣昌公主同驸马一起病逝,西秦大帝立的皇后,也并不是那位公主,为何时隔多年,还有人提起她?”
耶律璟终于发现了问题所在:“晋皇陛下,难不成这画像有何古怪?说来有些好笑,荣昌公主死了,西秦改了年号作‘荣昌’,殊不知那位西秦皇后作何感想,西秦大帝还真是痴心不改啊!”
无论突厥人如何揣测,无论杜皓宇、谢炎等人如何担惊受怕,晋皇自始至终不曾开口说半句,他的面Se如此平常。不打算给突厥人解H,也不打算去解臣子的担忧。
“没什么,不过是偶然得了一副珍藏的画像,恰好王爷来了,顺便指认指认。”晋皇的唇角微微一拉扯,有人扯着他的痛处,叫他想笑不能笑。他将画轴重新卷起,面Se重又冷凝如霜。
画轴上的人消失不见,杜皓宇等人心上的窟窿却还没填满。
“原来如此,是我多虑了。”耶律璟虽发现异常,奈何找不着证据,不知那画中人在何处惹了祸端,想起南下的因由,只得陪着笑脸道:“此番前来燕京,是想同晋皇陛下商量借道一事。虽说如今大西北J十座城池皆属晋皇所有,连鸣山以东,定襄关、湟水关以南,济水以北皆是晋皇的天下,然仔细一想,晋国竟作为东兴同西秦的屏障困于大西北,难不成陛下不曾想过开疆拓土、一统中原?”
“故而,突厥想同晋皇陛下定一盟约,以我突厥J十万勇士为先驱,借道鸣山、定襄关、湟水关,一举攻入西秦腹地!若突厥大仇得报,定不负晋皇圣恩!”耶律璟的中原话说得很顺,乌桓三皇子却听得不太真切,不停地偏头去看耶律璟。
“三皇子莫急,此番突厥众部齐心合力,又有乌桓国鼎力相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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