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但最后她却狼狈地扯出一个比哭更难看的表情,嘴角抽搐着,最终垂下了头不再看我。</p>
「砚宸,跟我回家吧。」</p>
「就当……是看在老妈的面上。」</p>
我推车的动作停住了。</p>
褚舒窈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p>
「老妈去世的时候拉着我的手,念的全是你的名字。」</p>
「她不肯闭眼,她求我护着你,一直一直求我……」</p>
「我——」</p>
「闭嘴!」</p>
「你给我闭嘴!」</p>
我突然失控地拿起摊子上的东西朝褚舒窈砸过去。</p>
她没有躲,任由脸上,额头被砸红了一大片。</p>
「你有什么资格提我妈妈!」</p>
「褚舒窈,你就是个是非不分的贱人!」</p>
「我那样求你了,我给你磕头了!」</p>
「我说我错了,你杀了我也可以,只要你放我出去见一见妈妈!」</p>
「我磕到满头都是血!可你还是不肯啊!你说妈妈要是知道我做了什么,她会气死!」</p>
可原来在我以为全世界都不要我的时候,妈妈在最后一刻还在念着我。</p>
我崩溃地撕扯着自己的头发。</p>
那些被电击,被捆绑喂药时都没有流下的眼泪,此刻汹涌而出。</p>
褚舒窈却依旧蹲在那里,肩膀剧烈颤抖着,声音破碎不堪:</p>
「我当时鬼迷心窍,述白说如果你出来肯定会选择跟他同归于尽,说你会伤害妈妈的身后名……我信了……我居然信了……」</p>
「所以你就让我连妈妈最后一面都见不到?」</p>
我冲到她面前,抓住她的衣领,逼她看着我通红的眼睛。</p>
「你让我在精神病院里听着她去世的消息!你让我连她的葬礼都不能参加!」</p>
「褚舒窈,你算我什么姐姐!」</p>
「算我求你,算我求你们!你们行行好,我没有妈妈,没有姐姐!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我没办法伤害凌述白了!」</p>
「你们为什么还要出现在我面前?!」</p>
「三年前我运气好没死!是不是我真的死在你们面前,你们才满意?!」</p>
褚舒窈任由我揪着她的衣领,满脸都是泪痕。</p>
「我知道……我知道你恨我……」</p>
「砚宸,你回柏家,我把什么都还给你……」</p>
「家姐会赎罪的,家姐会听老妈的话,会护着你……」</p>
我一个巴掌狠狠扇上了那张哀求扭曲的脸。</p>
褚舒窈的头偏向一侧,脸上迅速红肿。</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