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p>
季枳念慌了,颤着手将群消息翻到最上面。</p>
是一个陌生头像艾特她的消息。</p>
【@908季枳念五百万已经打到你的卡上,希望你遵守诺言,尽快搬走。】</p>
【你妈已经破坏了别人的家庭,希望你能有一个女人的自知之明,不要步你妈的后尘。】</p>
还附上了一张打款的截图。</p>
而卡号,正是三年前程母给她的那张卡。</p>
没等季枳念缓过神,一条来自程侑远的语音邀请弹出。</p>
季枳念慌了,忍不住揣测他的心思。</p>
良久,她僵在接听键上的手指才慎重落下。</p>
还没等她开口,程侑远质问便冷硬砸进她的耳膜。</p>
“季枳念,你又收了我妈的钱?”</p>
一个‘又’字,碾着季枳念的自尊和心肺,她下意识想解释,却又把话咽了回去。</p>
“……嗯,三年前我拒绝不了一百万,更别说这次的五百万了。”</p>
手机那头陷入沉默,却能听见男人渐沉的呼吸。</p>
季枳念手心颤抖着,极力克制自己的情绪。</p>
好一会儿,程侑远的声音才重新传来。</p>
“出来,我在门口。”</p>
话落,通话结束。</p>
季枳念垂下眼,眼尾泛着水光。</p>
忽然,一只手轻轻搭在她的肩上。</p>
季枳念回过头,才发现季母不知什么时候来了,正满眼心疼的看着自己。</p>
她扯出个笑,抱了抱母亲:“妈,别难过,过了今天,以后我再也不想也不提程侑远了。”</p>
说完,她深吸口气后出了门。</p>
不算开阔的走廊里,因为程侑远的存在多了几分逼仄。</p>
季枳念关上家门,没有正视他的眼神。</p>
程侑远看她一眼,率先进了电梯,她也沉默着跟上。</p>
两人一路无言,直到走到小区角落,季枳念才看到面前的人停下脚步。</p>
“你还想要多少钱?”</p>
听到程侑远冷不丁的诘问,季枳念愣住。</p>
他逆着光的背影挺拔俊朗,却又透着一抹疲惫和疏离。</p>
“季枳念,你到底还要多少钱,才能从我的生活彻底消失?”</p>
程侑远再一次发问,深刻的语气夹杂着似有若无的恨意。</p>
季枳念红着眼苦笑:“你放心,很快了。”</p>
不久后的某一天,她不仅会从程侑远的生活彻底消失,也会从这个世界上消失。</p>
冷风中,程侑远的身形微不可察地怔了瞬。</p>
他转过身,暗沉的眸子紧盯着面前低着头的女人。</p>
半晌,季枳念听见程侑远一声沙哑的自嘲。</p>
“季枳念,当初对你的坚定不移,是我这一生犯的最大的错。”</p>
他的语气很轻,却砸的她五脏六腑都在震痛。</p>
她攥着双手,指甲深嵌掌心。</p>
程侑远似是丧失所有交谈的欲望,转身离开。</p>
脊椎骨处细密的刺痛让季枳念抖如筛糠,可她还是等着那抹身影彻底消失,才敢瘫坐下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