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他一把扯开老太太,将季枳念护在身后:“你干什么!”</p>
见程侑远来了,老太太的情绪开始失控。</p>
“你这个天打雷劈的,你还我儿子!我儿子有什么错啊!谁家夫妻不吵个架动个手,他打他的媳妇,碍着你什么事!”</p>
程侑远阴沉着脸:“法律保留你们随时上诉的权利,但杀人的罪行不会被家暴掩盖,你这么做只会害了自己。”</p>
说完,他转头看向季枳念。</p>
见她脸色煞白,脸颊还被指甲划出两道血痕,眉头狠狠一拧。</p>
“这不是你该管的事,你逞什么能。”</p>
男人训斥的口吻让季枳念有些委屈。</p>
然而她都没来及的解释,就听见老太太咬牙切齿地说。</p>
“既然你要毁了我儿子,那我杀了你老婆!”</p>
寒光一闪,她竟然从口袋掏出把水果刀,用力朝季枳念刺去。</p>
‘噗嗤——’</p>
刀没入血肉,淡淡的血腥味顷刻在狭窄的楼道蔓延开。</p>
刀尖刺进程侑远的肩膀,血顺着刀刃滴落,染红了季枳念紧缩的眼眸。</p>
“程侑远!”</p>
‘哐当’一声,刀应声落地。</p>
见了血,老太太也慌了,直接转身跑下楼。</p>
程侑远暗蓝色的西服被血洇透,变成黑色。</p>
他脸色苍白,捂着伤口:“没事,只是扎破皮了而已。”</p>
“不行,我送你去医院!”</p>
季枳念红着眼,抓着他的手就要进电梯。</p>
程侑远皱着眉:“不用。”</p>
说着,他无视门上的油漆,直接开门进去。</p>
季枳念犹豫几秒,最后跟了上去。</p>
一进门,原本趴在阳台睡觉的奶油摇着尾巴就蹭了过来。</p>
她摸了摸它的头,看向坐到沙发上的男人。</p>
“你家有没有医药箱?我帮你处理一下伤口。”</p>
程侑远眸子淡淡扫了她一眼:“玄关第二个柜子。”</p>
季枳念立刻打开柜子,把里面的药箱拿出来时,程侑远已经脱了外套。</p>
白色衬衫上的血在灯下刺眼的可怕,她咽下喉间的哽塞,帮他解开衬衫。</p>
伤口的确不深,只是流的血太多。</p>
沉寂中,季枳念帮程侑远清理伤口,又上药包扎,每一个步骤都极其认真小心。</p>
忽然间,她看见他左胸膛下一条疤。</p>
季枳念手一顿。</p>
四年前,是程侑远为了救她而被车撞了,肋骨严重骨折,做了一场手术留下的。</p>
疤已经变浅,回忆却深刻。</p>
程侑远见面前的女人盯着自己的疤,本就通红的双眼还泪光闪烁。</p>
他心头顿时烦乱:“哭什么?”</p>
季枳念嗫嚅:“对不起……”</p>
程侑远脸色一沉:“我只是不想外人掺和我的私事,跟你没关系。”</p>
听到‘外人’两个字,季枳念心酸不已。</p>
她下意识环顾四周,转移话题:“……许乐舒不在吗?”</p>
“她今天有事,不回来。”程侑远回答的风轻云淡。</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