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外边的天蒙蒙亮，三只肉乎乎的小生命迎着第一缕光出生。</p>
母子平安。</p>
黄鼠狼爸爸喜极而泣，替黄鼠狼妈妈和孩子舔毛。</p>
我拿了手机去了阳台，给电话那头报喜，「母子平安，谢谢你了。」</p>
「嗐，客气什么。」对面随口问：「男孩还是女孩？」</p>
我一哽，不知道怎么回答，「……」</p>
不等我回答，对面又自顾自开口，「老三，其实那这件事发生以后，我挺担心你的，医生本职救死扶伤没错，但有时候就是这样，我们拼尽全力，但人还是走了，做咱们这一行每天面临生生死死，你不能只要生不要死，人各有命。」</p>
「我知道。」</p>
他又问：「你还会回来吗？」</p>
我望着了一眼天边日出，不由沉默。</p>
「嗐，我就随便问问。」对面迅速转移话题，抱怨起来，「讲真的，我也想辞职不干了，天天忙成狗，今年不知道怎么回事孕妇特别多……」</p>
掐断电话后，我看一眼升起来的朝阳，转身回了屋子。</p>
由于黄鼠狼妈妈身上有伤，我就在角落搭了一个简易的窝，让他们一家五口住下。</p>
一天早上，姥姥喊我，指着门口奄奄一息的野鸡给我看，好奇问：「哪来的野鸡。」</p>
「……」</p>
我四处一看，果然看到探出一个小脑袋的黄鼠狼爸爸，眼神热切看我。</p>
我硬着头皮回：「可能是别人送的吧。」</p>
姥姥转头问我：「谁？」</p>
「……不知道。」</p>
姥姥好笑的看了我一眼，提了野鸡进了厨房。</p>
一连三天，每天一开门，门口必然会有一只野鸡。</p>
连续吃了三天野鸡的我，苦不堪言，不得不找到黄鼠狼一家，告诉他以后不要送鸡，真的要吃吐了。</p>
黄鼠狼爸爸若有所思点点头应下。</p>
门口的野鸡变成了一些果子堆放在门口。</p>
姥姥见了，表情神神秘秘告诉我，「你知道这些是谁送的吗？」</p>
我佯装不知道摇头。</p>
接着她带我来到一处角落，指着黄鼠狼的窝开口：「是黄大仙，前两天我在院子角落发现一个它们的窝，这些吃的应该是它们给咱们的住宿费。」</p>
「……嗯。」</p>
「你还别说它们真有灵性。」</p>
「……」</p>
都开口讲人话，能不灵性吗？</p>
很有灵性的黄鼠狼爸爸每天起早贪黑，坚持不懈送礼，种类繁多，从鸡，田鼠，虫子，果子不等。</p>
黄鼠狼一家三口在院子住了一段时间，养好了伤。</p>
黄鼠狼爸爸带了全家向我告别，准备回山里。</p>
送走了黄鼠狼一家子，我的生活重回平静。</p>
只是平静日子没持续多久，一天夜里，又听见了「笃笃」的声音。</p>
我过去打开门是一堵毛茸茸的墙，庞大阴影笼罩下来，将我整个人包裹其中。</p>
一只身高两米多的狐狸，毛发油光蓬松，一双碧色眼睛像两盏小夜灯，叫人不寒而栗。</p>
它垂眼打量我，压迫感十足。</p>
我一动不敢动，脑海中全是「啊啊啊啊」</p>
狐狸率先开口：「你就是救了黄家的人类？」</p>
「……」</p>
「他是哑巴？」</p>
狐狸视线往下低了低。</p>
顺着他视线，我看到一只狼狈的黄鼠狼，被一只大爪子按住。</p>
我找回自己的声音，「你找我有事吗？」</p>
狐狸看向我，朝我张开嘴露出满口獠牙。</p>
我：！！</p>
啊啊啊！！！</p>
脚下一轻，整个直接离地，我被它叼到嘴里。</p>
狐狸爪下生风，带着我往山上跑，山风冷冽，冻得我瑟瑟发抖，四肢都要麻木。</p>
我哆哆嗦嗦问怀里的黄鼠狼发生了什么事。</p>
它茫然摇头，哆哆嗦嗦回答：「赤九是突然找到我，让我带路找你。」</p>
不知道跑了多久，赤九脚步慢下来。</p>
黑暗中，出现一双又一双绿莹莹的眼睛，还有窃窃私语的声音。</p>
「赤九怎么会带人类回来？」</p>
「这个人看起来很好吃。」</p>
「赤九疯了，居然找了人类！」</p>
……</p>
这怕不是把我带到它们老巢了。</p>
赤九叼着我往前走，直到走到一个山洞前停下，朝里面开口：「母亲，我找到可以救大哥的人了。」</p>
黑黝黝的山洞，走出几只毛色各异的狐狸。</p>
为首的狐狸，身形比赤九还要高大，庄重威严，身后垂着三条蓬松的长尾巴。</p>
赤九将我放下。</p>
被他们围在中间，我感觉恐巨物症都犯了。</p>
为首的狐狸眼睛一眨不眨盯着我，没有说话。</p>
我冷汗都要下来了。</p>
周围的几只狐狸一见到我，就炸了锅，开始七嘴八舌吵起来。</p>
分为两派，一派觉得人类狡诈阴险，应当一口吃掉，一派觉得可以让我过去进看看，治不好再吃掉。</p>
两派吵来吵去。</p>
根本不考虑过我这个当事人的感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