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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保护妻子林小婉，我被她的初恋泼了硫酸，又被钢管砸中脑袋，从此成了傻子。</p>
小婉跪在病床前，哭着发誓要照顾我一辈子。</p>
她疯了一样地到处打工，什么脏活累活都干，一有了钱就带我去做治疗。</p>
十年过去，她成为了京城企业新贵。</p>
而我依旧是那个流着口水、面目狰狞的怪物。</p>
所有人都议论她守着傻夫可惜，起初她会愤怒地反驳回去，不准任何人嘲笑我。</p>
后来，她也不再维护我，反而会附和一声“是啊，他就是个废人了”。</p>
直到那天，她的初恋把我绑到悬崖边。</p>
他踩着我的脸狂笑：</p>
“你真以为像你这样的白痴配得上小婉？我告诉你，小婉是我老婆！”</p>
“小婉现在遇到麻烦了，你跳下去，我就帮她。”</p>
我看着百米深渊，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p>
小婉需要我。</p>
我咧嘴笑了，毫不犹豫转过身，张开双臂：</p>
“能帮小婉，我做什么都行。”</p>
1</p>
身体向后倾倒的瞬间，一只手猛地将我拽了回来。</p>
“你疯了吗！”</p>
我还没反应过来，小婉抬起手，一个耳光狠狠扇在我脸上。</p>
我脸上的伤口瞬间裂开，鲜血顺着脸颊淌了下来。</p>
“你以为你是谁？你以为你跳下去就能解决问题吗？"</p>
小婉盯着我，大声吼道：“十年了！我供着你吃喝拉撒，花了多少钱你知道吗？现在你想一了百了？你以为你死了就一切都结束了？”</p>
我手臂哆嗦着想要去抱她，却被她一把推开。</p>
看着我僵硬地倒在地上，小婉终于崩溃：</p>
“姜唤，当初你救了我，现在我把命还给你好不好？”</p>
我使劲地摇头，结结巴巴不知道该说什么。</p>
这时，方宇走过来抱住她，伸手轻拍着她的肩头：“小婉，别哭，都是我不好，都怪我跟他说你遇到麻烦了，他才会想用命换你解脱。”</p>
小婉错愕地抬起头，眼睛含着泪水，说道：“阿宇，他就是个傻子，他什么都敢做的。”</p>
“还好有你在他身边，不然出了事，我真的不敢想象。”</p>
说罢，她肩头耸动，小声抽泣起来：“万一他真的出事死了，你就是嫌犯了，如果警察要抓你进监狱怎么办？我怎么办？”</p>
方宇双手抹去她的眼泪，温柔道：“不会的，小婉，我不会留你一个人的，我永远不会离开你，还有我们的孩子。”</p>
孩子？！</p>
我愣了一下，小婉照顾了我十年，我们陪伴了彼此十年，我却连她做妈妈了都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背着我和别人有了孩子的？！</p>
我看着相拥在我面前的两人，声音颤抖：“孩子？小婉，他刚才说，什么孩子？”</p>
小婉有些心虚地低下头。</p>
“没什么，”她深吸一口气，轻手将我扶起，然后盯着我脸上的伤口，“你的伤要紧。”</p>
她拿出手帕，轻轻擦掉了流下来的血水，“姜唤，我也是…最近压力太大了，你别怪我，我现在就带你去医院。”</p>
医生给我清理伤口时，小婉站在一旁，脸色惨白，她盯着我皮开肉绽的脸，突然一阵干呕，跑去了卫生间。</p>
方宇鄙夷地看了我一眼：“看看你这副鬼样子，真恶心。”</p>
我心中一阵刺痛，以前每当我因为容貌丑陋被人羞辱时，小婉都会轻声安慰我，还会大声怒斥回去，不允许任何人说我一个“不”字。</p>
可现在一切都变了。</p>
所有人都可以羞辱我，就连小婉自己，也嫌弃我。</p>
我坐在诊疗床上，隔着一道门，听见卫生间里传来的声音。</p>
小婉带着哭腔说道：“我真的受不了了，方宇，你不知道，我每天看着他那张脸，我就想吐。”</p>
“可是我不能说，是我害他变成这样的，他救了我，我应该照顾他一辈子的。”</p>
方宇温柔地安慰她：“小婉，听我说，你不欠他的，是他配不上你！你已经牺牲了自己最好的十年，不能为了一个废人赔上一辈子！”</p>
小婉没有说话，只是压抑地抽泣着。</p>
处理完伤口，我跟着小婉回到家，她的父母正坐在沙发上，看到我们猛地站起身。</p>
“林小婉，你给我说清楚！今天怎么有人找到我们家要债？说你欠了他们五百万？”</p>
小婉疲惫地靠在门框上：“公司资金周转出了点问题......”</p>
“什么叫出了点问题？”她母亲尖声说道，“你以前不是做得好好的吗？”</p>
她看向我，眼神瞬间变得狠毒：“肯定是因为这个晦气的东西！你看看他那张恶心的脸，你每个月还要供他花大钱治病，你公司能不出问题吗？”</p>
我被她凶狠的语气吓了一跳，小婉立刻挡在我身前：“是我的能力问题，不关他的事。”</p>
“哼，我看你妈说的没错！”她父亲指着我骂道，“你看看你，才三十二岁就累成这样！都是为了这个废物！他就不应该活着！”</p>
我小心地扯过小婉的衣角：“怕…他们，坏人......”</p>
小婉终于崩溃了。</p>
她抱着头，嘶哑地喊道：“够了！都别说了！我也后悔，我也后悔照顾他这么多年，行了吧？！”</p>
那一刻，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p>
我听明白了，所有人都希望我去死。</p>
我站起身，摇摇晃晃地走向窗户，爬上窗台。</p>
小婉，不用后悔了，我愿意放你自由。</p>
2</p>
我踩上窗台的瞬间，小婉尖叫着冲过来，死死拽住我的衣服。</p>
“姜唤！”</p>
她的指甲掐进了我的胳膊里，我重重摔回屋内，下一秒，小婉紧紧地抱住我，身体止不住地发抖。</p>
“你疯了吗？你想死？！你要抛下我？！”</p>
我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发不出声音。</p>
方宇快步走过来，一脸愧疚道：“小婉，对不起，是我不好，他刚才不管不顾地冲过去，我也没拉住。”</p>
他又扭头看向我：“对不起，姜唤，是我没照顾好你。”</p>
我看着他虚伪的样子，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小婉对着方宇摇了摇头，疲惫道：“阿宇，你没做错什么，先回去吧，今天辛苦你了，至于公司的事......我再想办法。”</p>
方宇点点头，眼神温柔：“别担心，我会帮你的。”</p>
送走了方宇和父母，小婉才转向我，眼神纠结。</p>
“姜唤，别再闹了。”她无奈道，“我现在真的没精力管你。”</p>
说完，她不等我回答，拎起车钥匙朝我摆了摆手。</p>
我跟着她下楼，坐进副驾驶，小婉一句话都没说，直到把车停在我居住的老小区门口。</p>
“进去吧。”她对我说。</p>
我小心地点点头，下了车，她却没有跟上来，直接开车走了。</p>
我走进房间，屋里冷冷清清，桌上放着早上的面包和牛奶，已经凉透了，我突然想起来——小婉今天一整天都没吃东西。</p>
我抓起桌上的面包和牛奶，塞进塑料袋里，跌跌撞撞往外跑，一路跑到了小婉公司楼下。</p>
我紧紧抱着那袋吃的，嘴角咧开一个笑。</p>
小婉看到我送来的，一定会很开心吧。</p>
电梯在十二楼停下，我正要走进小婉的办公室，却听见里面传来她的哭声：“方宇，我真的撑不下去了......”</p>
透过门缝，我看见小婉靠在方宇怀里，整个人都在颤抖。</p>
“公司这次的资金缺口太大了，五百万根本不够，我把所有积蓄都填进去了，还差两百万......”</p>
方宇抚摸着她的头发：“小婉，你已经很努力了…”</p>
“可是不够啊，我每天还要还要照顾姜唤，连喘口气的时间都没有！我为什么要过这种日子？为什么？！”</p>
她捶打着方宇的胸口，“我恨他，我恨他毁了我的人生！”</p>
我手里的塑料袋掉在地上，面包滚了出来。</p>
走廊里经过的员工看见我，立刻压低声音议论起来。</p>
“就是他啊，林总的傻子老公......”</p>
“听说林总为了给他治病，花了上千万，公司都被拖垮了。”</p>
“啧啧，长得跟鬼似的，还拖后腿，真不知道林总图他什么。”</p>
他们的声音像刀子，一刀一刀扎进我心里。</p>
我弯腰捡起面包和牛奶，转身离开，等回到家时天已经黑了。</p>
我坐在桌前,手抖得厉害,花了很长时间才握稳笔，像小孩子一样歪歪扭扭地写道：</p>
“遗书：小婉,房子给你,钱给你,我走了,你不要哭。”</p>
3</p>
深夜，我把遗书放在小婉办公室门口，用手机压着，然后转身离开。</p>
楼下就是十字路口，车流不息，我坐在马路中间，闭上眼睛。</p>
刺耳的刹车声响起，有司机摇下车窗骂我，我却一动不动，突然，熟悉的声音传来。</p>
“姜唤！”</p>
是小婉，她拼命冲过来，抓住我的胳膊，想把我拽起来。</p>
“你给我起来！”</p>
我摇头，死死坐在地上。这次我不会再被拉回去了。</p>
“你——你非要逼死我是不是？”</p>
就在这时，一辆电动车从侧面冲过来，小婉还弯着腰拽我，根本没注意到。</p>
砰——</p>
电动车重重撞在她身上，她整个人飞了出去，摔在地上！</p>
“小婉！”方宇从公司大楼跑出来，冲到小婉身边。</p>
我愣住了，脑子一片空白，哆嗦着爬过去。</p>
小婉蜷缩在地上，脸色苍白，双手捂着小腹，鲜血从她腿间涌出来。</p>
“孩子......我的孩子......”她颤抖地落下眼泪。</p>
方宇抱起她，眼睛通红地瞪着我：“姜唤！你看见车了对不对？！你故意不起来，你就是想害死小婉肚子里的孩子！”</p>
“你容不下这个孩子，所以你故意的！你就是要毁了我们！”</p>
我拼命摇头：“你......不是......我没有......”</p>
小婉抬起头，眼神里全是恨意：“姜唤…我恨你......我恨你！！”</p>
救护车很快赶到，医护人员把小婉抬上担架，等我赶到医院时，小婉的父母已经在走廊里等着。</p>
她母亲一看见我，立刻冲过来，扬手就是一个耳光。</p>
“你还有脸来！就是你害死了我的外孙！”</p>
她父亲也冲上来，一脚把我踹倒在地：“你这个禽兽不如的东西！小婉照顾你十年，你就是这么报答她的？！”</p>
我趴在地上，任由他们打骂。</p>
这时，手术室的门开了，小婉被推出来，脸色惨白。</p>
我立刻慌张地跪在她面前，伸手想去碰她的脸。</p>
“滚。”小婉转过头，“别碰我，我恶心。”</p>
我呆呆地愣在原地，手不断在裤子上摩擦着。</p>
小婉看我这样子，冷笑一声，对方宇说：“阿宇，你说得对......我不应该为一个傻子搭上一辈子。”</p>
“十年了，够了。”她闭上眼睛，“姜唤，你要离开我，我成全你。”</p>
“离婚吧。”</p>
4</p>
三天后，一辆黑色商务车把我送到郊外的疗养院。</p>
“方总交代了，”看护老张点燃一根烟，轻蔑地对着我吐出烟圈，“要好好‘关照’你。”</p>
第一顿饭，他们端来发馊的剩菜剩饭，上面爬着苍蝇。</p>
我摇头不吃，老张就抓着我的头发，把我脸按进碗里。</p>
“吃！傻子还挑三拣四？”</p>
馊味涌进鼻腔，我干呕着，眼泪止不住地流。</p>
晚上，他们拿电棒戳我。</p>
“啪——”</p>
电流穿透身体，我整个人抽搐着倒在地上：“小婉......疼......”</p>
老张狞笑起来：“你算什么东西，也配叫夫人的名字？夫人马上就要跟方总结婚了，谁还管你这个废人！”</p>
“方总可说了，让咱们好好看着你，别那么快死了！”</p>
我趴在冰冷的地上，脑子里全是小婉的脸。</p>
原来她是真的不要我了。</p>
我不知道过了多久，身上的伤越来越多，人越来越瘦。</p>
直到一个月后，老张突然给我换了身干净衣服：“走，有人来接你了。”</p>
车开了很久，停在一家豪华酒店门前。</p>
我仔细辨认着里面的场景和挂着的照片，这是......小婉的婚礼？</p>
我明白了，她要我亲眼看着她嫁给方宇。</p>
门开了，小婉穿着白色婚纱走进来，她看见我，愣了一下。</p>
“姜唤，”她走过来，声音很轻，“你过得好吗？”</p>
我看着她，拼命点头。</p>
不能让她担心，不能。</p>
“那就好，”小婉笑了，“你太淘气了，让所有人都很生气。”</p>
她顿了顿，伸手摸了摸我的头，就像以前那样：“但是别怕，婚礼结束后，我会接你回去的。”</p>
我愣住了，然后咧开嘴，笑得眼泪横流：“好......好......”</p>
婚礼很快开场，小婉挽着父亲的手臂，缓缓走向方宇。</p>
我站在角落里，看着他们越走越近。</p>
就在这时，宴会厅的门被猛地撞开。</p>
一群人冲了进来，为首的是个光头男人，脸上有道疤。</p>
“林小婉！你欠我的钱，今天必须还！”</p>
小婉脸色瞬间变了：“李哥，我说过，再给我三个月——”</p>
“三个月？”光头狞笑，“你都拖了半年了！还有脸结婚？！”</p>
他一挥手，手下泼出汽油，点燃了火。</p>
火焰瞬间蔓延开，宾客尖叫着逃窜，整个宴会厅陷入混乱。</p>
光头从腰间抽出一把尖刀，直直冲向小婉。</p>
“你不还钱，我就要你的命！”</p>
我想也没想，径直冲过去，张开双臂，挡在小婉身前。</p>
“不要......伤害......小婉......”</p>
刀尖刺进我的胸口，直直插进心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