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羽道:“当时我还未回日本, 为了弄明白石盒的来历, 就以研究的名义,广招天下能人。Δ』. .有个老和尚对我说,那个石盒是上古时被封印的妖魔,因为天道平衡,一黑一白, 妖魔永远不可能被斩杀, 也斩杀不尽, 所以就有心怀苍生的大能,将藏着巨大力量的妖魔降伏, 封印在石盒里, 这样既不让它出来为害,又能维持天道平衡。”
吴秉天一听就知道, 跟他说这番话的人, 一定是个修行者,而且应该是一个对世间法则理解颇为深刻的修行者。
老和尚告诫当时还叫朝香鸠彦的音羽鸠彦, 千万不能将石盒打开,否则灾难将会降临人间, 不过他显然不了解音羽,一个能够以杀人折磨人取乐, 冷血冷心的恶魔, 又怎么会听他的劝告,只怕听了他的话之后,想要打开盒子的*就更加强烈了。
“不管我如何威B利诱, 老和尚都不肯帮忙打开盒子,为了防止秘密外泄,我只好把他给杀了。中日两国民间藏龙卧虎,总能找到愿意帮我办事的人,所以我花了整整三年,终于把盒子打开。”
音羽的呼吸急促起来,仿佛再度回忆起当年的情景,甚至露出如梦似幻的神情,完全将现场唯一的听众忽略了。
吴秉天手指微动,心头掂量着这个时候能不能暴起杀了音羽,一了百了。
但他很快发现这个念头行不通,因为吴秉天注意到,他跟音羽鸠彦之间的榻榻米上,有一条极细的红线,如果不细心观察,J乎看不见,那明显是一道界线。
他与音羽之间,很可能隔着一道结界,又或者,眼前的音羽鸠彦,只是投S在这里的幻影之一。
吴秉天当然也可以选择突然发动进攻,但如果失败,他也会彻底失去救人的可能X。
与音羽这样的老狐狸对决,稍有差池都足以毁掉全盘的布置。
吴秉天将目光从那条红线上收回去,对上音羽,后者对他露出心照不宣的笑容,吴秉天心下一凛,知道自己刚才没有妄动,果然是对的。
“那么你打开盒子之后,遇到了什么?”他若无其事问道。
音羽道:“那个时候,在场的人,除了我,两个工匠,还有仆人四名,石盒打开之后,一G黑气从里面蹿出来,但凡被黑气扫过的人,全都倒在地上,立刻毙命,只有我例外。”
说及此,他脸上浮现出一种异乎寻常的兴奋神采。
“只有我,那G黑气到了我跟前,非但没有将我吞没,反而围着我绕了J圈,最后钻入我身前的剑里!”
吴秉天道:“那把剑没跳起来杀了你吗?”
音羽没有理会他语气中的讽刺,还很认真的提出疑问:“吴局长,你说,这是否能证明,我就是传说中的天命之人,是注定要接收这G魔气的主人?否则,为什么在场其他人都死了,就我没有事?”
吴秉天也觉得奇怪,但他没有表现出来,只冷笑道:“也许你是天生的恶魔,那G魔气嗅到了同类的气息,自然没有杀你。”
音羽居然觉得大有道理,点点头道:“我想来想去,似乎也只有这个答案了。可能正是因为当时我在中国杀过人,终于意识到人间至乐不是什么名利,而是永无止境的杀戮,正好与石盒里的气息相契合,所以它选择了我,我也选择了它。”
吴秉天皱眉:“被魔气附身的那把剑不是一般的剑吧?”
音羽笑道:“不愧是特管局的吴局长,一下子就发现了关键。那的确不是普通的剑,而是日本无出其右的神剑。”
吴秉天略一思忖,脱口而出:“天丛云剑!”
天丛云剑,被誉为日本三神器之一,又叫C薙剑,是从著名怪物八岐大蛇T内得到的,传闻它通T皆白,长年被供奉在热田神宫,就连天皇,也不是想见就能见到。
江户时代曾有神官记录下它的模样,而后又遭遇诅咒死亡,这更令天丛云剑本身蒙上一层神秘Se彩。可外人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那把剑竟早在四十年代初,就被音羽弄到手,甚至用它来炼化魔气。
以音羽的身份人脉,办这些事情,自然比别人更加方便。
音羽颔首:“天丛云剑无愧于神器之名,它不仅全部吸收了魔气,而且还能够将魔气一点点输入我的T内,让我化为己用。年轻时我曾遇到车祸,后来留下痛苦的后遗症,我的头疾也因此而来。但是自从与魔气慢慢融合之后,我感觉自己的身T发生了很大变化,就连头痛症,也不Y而愈,不止如此,连衰老也变迟了。现在的我,只要定期F用新鲜的心脏,就能维持生命和力量,你觉得,这是不是很神奇?”
吴秉天道:“天丛云剑被誉为日本神器,守卫森严,就算你是皇族,他们也未必肯让你轻易拿出来,还用魔气污染了吧?”
音羽大笑:“你错了!天丛云剑哪里是什么神器,它既然来自妖魔T内,当然就是名副其实的魔剑,除了我,还有谁能驾驭它?可如果没有那个石盒里的魔气,说到底,我也找不到那个契机,古今多少人想要从天丛云剑身上得到秘密,却铩羽而归,只有我!只有我因缘际会,与石盒内的魔气融为一T,由人化魔,才有资格成为天丛云剑的主人!”
吴秉天不屑道:“枉费你也算老不死了,见识居然如此短浅!我们之前在东南亚杀灭的波卑夜,那才是货真价实的魔物,而你不过是借由魔气躲在Y沟里的老鼠,有什么值得夸耀的?”
音羽对他故意激怒自己不以为意,哂笑道:“波卑夜?那不过是六Yu天魔王的一个幻影分|身罢了,根本不是魔王本身。只不过因为从本T身上分出来,有了自主意识,它便自以为是,颂恩也是个不自量力的蠢蛋,竟然以为自己能够凭着这份功劳成魔,如果他能早将魔气J到我手里,我又何必拖这么久?不过现在也不迟,因为我已经有了更远大的目标,并且已经在逐步实现。”
吴秉天:“石碑。”
音羽诡秘一笑:“对,石碑。你们以为你们辛辛苦苦阻止我破坏石碑有用吗?其实我告诉你们的,只不过是我想告诉你们的。”
吴秉天心头咯噔一下,但他面上依旧不动声Se:“你那些关于石碑的资料,也是从中国窃取过来的,你以为我们会不知道吗,何必故弄玄虚?”
音羽摇摇头:“你们不会知道的。因为有些讯息,也是我在与那个石盒里的魔气融合之后,才从魔气中得到的。”
吴秉天想等他说出最关键的讯息,但音羽却偏偏停住,不肯再说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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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狡猾地看了吴秉天一眼,似乎看穿他淡定之下的焦灼。
“吴局长,我现在有两个建议,你想听吗?”
吴秉天:“我都坐在这里听你说了那么久的废话,你还问我想不想听?”
音羽笑道:“第一个建议,就是转投我的阵营。你也知道,我是皇族出身,哪怕现在改名换姓,依旧拥有无限的钱权资源,在日本,没有我办不成的事。我听说,吴局长最喜欢的就是当官,但区区一个特管局副局长,又能给你多少?”
吴秉天冷哼:“开什么玩笑!我放着中国的特管局局长不当,跑来你这里当个更小的官?”
音羽道:“中国固然地大物博,但你要受的限制也很多,如果在日本,那就不一样了,我可以让你掌管全日本的神官和YY师,至于金钱和权力,那更是数不胜数。等到黑暗彻底降临世间,整个世界都被魔气吞噬,昔日那些看不起你,压着你官职的人,都会匍匐在你脚下,痛哭流涕,求你饶恕的。”
吴秉天狐疑:“黑暗彻底降临,是什么时候?”
音羽微笑:“你现在没必要知道。”
吴秉天:“第二个建议呢?”
音羽:“第二个建议,自然就是跟你的同事,董寄蓝,或者丁岚一样。”
吴秉天眼睛眯起。“看来丁岚果然已经死在你手里了。”
音羽笑道:“你想见他吗?”
他拍拍手,四周环境变得漆黑一P,就像在一个封闭的房间里,突然把灯关掉,连带音羽也凭空消失,吴秉天虽然早知对方有所准备,但也不由暗自庆幸自己刚才没有妄动,否则必定会落入陷阱。
一团幽幽的光亮忽明忽暗,从外面飘进来。
吴秉天似有所觉,猛地回头,就看见一名童子提着一盏白Se的圆灯笼,缓缓走过来。
那童子面目普通,怎么看都不是丁岚。
“你不是丁岚吗?他在哪?”吴秉天冷声道。
“丁岚的心脏已经被我吃掉了,躯壳也已经被我用魔气炼化了,你恐怕见不到,唯一能让你见的,恐怕就是这盏灯笼了。”音羽的声音在不知名的黑暗处想起,似在前方,似在耳旁,又似在四面八方,无处不在。
“用来点燃这盏灯笼的,就是他的尸油。吴局长,这可是你的同事在这世上唯一留下的纪念了。”
如果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还能忍住,那就不是男人,甚至都不能称之为一个人。
吴秉天觉得自己起M还是个人,尤其是跟音羽这畜生比起来,那简直是绝无仅有的圣人了。
他没有再选择忍耐,而是突然暴起,手中一点灰影蹿出,人却没有扑向手持灯笼的童子,而是跃向他右边的某一点!
黑暗中仿佛有人咦了一声,吴秉天感觉自己的鞭子的确chou中了什么东西,但眼前却依旧是一P黑暗,他只能凭借感觉出手,心中不由想起龙深与唐净,希望他们那边会有所进展。
……
中午的热田神宫比较安静,旅行团来的游客要么结束参观去用餐了,要么下午才来,这会儿反倒是散客或本地人来得较多些,更有不少人身穿传统F饰携老扶Y过来,一身休闲F背包的龙深夹杂其中,因身材高大挺拔,即使戴着墨镜,也引来不少注目。
他们三人到达东京之后就各自分开行动,吴秉天在明,唐净在暗,龙深则游离于两者之间,他没有像吴秉天那样做缩骨功的伪装,但是面容也经过稍稍的修饰,变得不那么英俊,充其量只能算五官端正。
“先生,您是摄影师吗?”一个年轻nv孩忍不住上前搭讪。
“只能算业余摄影师。”龙深摘下墨镜,露齿一笑,原本见过龙深的人,也绝不会把眼前这个Y光健气的拍摄ai好者跟不苟言笑的特管局副局长联系在一块。
龙深给nv孩看自己相机里的照P,引来nv孩的惊叹:“这水平跟专业的一样呀,您真是太谦虚了!”
若是冬至在此,一定会惊讶地看着他师父张嘴就吐出流利日语,J乎想也不用想,发音则是标准的东京口音,以致于nv孩完全相信了他的话,将他当成经常在世界各地旅游的日本人。
龙深本来可以独自进去,但一男一nv同行,目标总比一人独行来得小,两人边走边逛,龙深如今的身份是摄影ai好者,对神宫历史随手拈来,侃侃而谈,更令nv孩崇拜不已,好感倍增。
两人边走边聊,一路进了神宫。
“抱歉,佳子,我去一趟洗手间,你要不先去别的地方走走?”龙深道。
nv孩忙道:“您只管去吧,我在这附近先逛逛,等您出来!”
龙深点点头,转头往公共洗手间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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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洗手间单间,他反锁上门,从兜里摸出三根短香,一个小瓷瓶。
瓷瓶里装的是沾有李映鲜血的符箓,当日他们出发之前,李映在茅山的师父特地送来的,有了这个东西,龙深就可以找到李映的方位。
刚才他一进神宫,就敏锐感觉到这里若有似无的气场,按照时间,吴秉天和唐净与他约定同一天行动,现在应该也各自行动起来了,不知道他刚才感应到的结界波动,到底是来自吴秉天,还是唐净那边。
龙深手中动作没有丝毫停留,他将短香点燃,cha在瓷瓶之内。
香袅袅升起,却在半空生生折下,仿佛一只无形之手捏住烟气,强行将其拧向一个方向。
龙深看着那个方向,脑海中浮现出先前看过的神宫地形图,立时找到烟气所指的方向。
他将烟掐灭,短香丢入马桶按水冲走,又划破自己的手指,滴血入瓷瓶,飞快做完这一切之后,他将瓷瓶重新放入兜里,开门洗手烘G,快步走出洗手间,P刻也不停留。
这一切过程仅有J分钟,在外面闲逛的nv孩子半点没有被怠慢的恼怒,正当她想邀请龙深去逛宝物馆的时候,却见对方歉然道:“我刚才接到一个电话,有个当地的朋友听说我来了,要过来找我玩,恐怕我们没法再逛下去了。”
nv孩子有点失望,忍不住道:“要是他不介意的话……”
龙深露出为难的笑容:“抱歉,她是个nv生。”
nv孩一下就明白了,她勉强一笑:“那没关系,我把电话给您吧,您这J天在这里停留的时候,要是有哪里想去,我可以当您的向导,田中先生。”
樱花树下,游客稀疏,偶尔望向这一男一nv,男人英俊挺拔,少nv清秀娇俏,说话含羞带怯,难免令人联想到初恋时的场景。
事实却远不是旁人想象的那样,少nv固然对龙深有好感,但两人萍水相逢,龙深仅仅是将对方当作掩饰,有人同行,一问一答,显然比他一个人到处探看要自然多了,这一路上的确也没惹人起疑。
龙深跟nv孩道别,然后就在对方失落的目光中匆匆离开,往大门走去。
他出了正门,却拐往另外一个方向,绕着神宫外围走,从大路拐入小路,最终停在一个地方。
龙深摸出小瓷瓶,里面忽然冒出一缕青烟,冉冉而升,就像刚才在洗手间里那样,烟气中途折断,指向前方。
这个寻人的法子是茅山派教的,跟当初何遇在广州寻找他师弟有点相似,由此也可以见道门寻人,大多异曲同工。
龙深的目光落在墙角。
那里长了三朵花。
花是野花,路边再寻常不过的品种,随处可见,生长纬度高,耐寒抗旱,又能装点C丛,此时正值冬季,但暖Y融融,花木也跟着轻轻摇曳,岁月静好,时光悠然。
但这并不是龙深注视它们的原因。
三朵并排生长的野花,左右两朵都随风而动,只有中间那一朵,一动不动,像全身被无形之物牢牢黏住。
龙深忽然伸出手,将中间那朵野花拔了下来。
他还用上了一点力气,普通野花不会这么难摘。
随着他把花采下来,眼前的景物也发生了变化。
原本面前已经无路可走的石墙,忽然生出一道门,门微微震颤,仿佛高温天气下被蒸烤之后发生视觉扭曲的高速公路,龙深没有丝毫犹豫,推开那道门,直接走了进去。
整个人随即没入门后,石墙恢复原状,除了那朵不见的野花,一切与之前没有什么不同。
J名游客路过,站在石墙边合影,并未察觉什么异样。
而龙深知道,那道门其实是个结界,野花是触发结界的钥匙,他现在已经来到结界以内,这里依旧在神宫,但又不能算是在神宫,四周空旷开阔,C木扶疏,这是用术法开拓出来的另外一个空间,就像特管局天台一样。
不过特管局天台,是集合数位大师的心血之作,这里则要稍微逊Se一些,没有四季轮替,也没有日夜更换,龙深抬头望去,头顶那朵云的位置和形状,从刚才起就一直没有移动过。
地上的石砖铺排有致,一条小径从他脚下延伸,直到前面的屋子门口。
瓷瓶的轻烟断断续续,往外升起,指向的就是那间屋子。
龙深沿着小径缓步向前,但就在他走出第六步时,周围景物忽然再度为之一变,他的脚下变成熔岩沸腾的火山口,而他所走过的小径,则变成仅能容纳一人勉强通过的铁索桥。
四周俱是火海翻腾,火星飞溅,滚滚热L从底下熔岩蒸腾上来,不到一会儿,鞋子立刻变得滚烫J乎融化,衣角被飞溅而来的火星沾上,很快烧焦一小P,铁索桥下的木板受高温烘烤,块块断裂,落入熔海,只剩下桥上孤零零的J道铁索,没了木板之后,每道相差起M五六步远,踩在上面连维持基本的身T平衡都很难,更不要说度过铁索桥了。
一点火星溅上他的手背,灼痛感很快从肌肤传递到神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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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深知道,眼前这一切不是简单的幻象,而是幻象与现实结合的产物,音羽既然已经化魔,必然也掌握了扭曲空间的能力,将真正熔岩火海与此处地点互相重叠,制造出一个真假J融的空间,就与特管局天台一样。
如果是一般修行者,十有八|九会以为这只是普通幻象,但如果一个不慎踩空掉下去,必然也就跌入了真正的岩浆之中,尸骨无存。
龙深面Se不变,他手腕一转,右手旋即多了一把长剑,剑身通T漆黑,却隐隐泛着白光。
他松开手,任凭长剑直直往下落向岩浆,但落到一半,剑陡然停住,而后急急拐了个弯,反而飞上来,落在龙深脚下,剑身飞快变大,竟化为一条金光大道,直接将铁索桥覆盖。
龙深举步走过,剑身稳若磐石,连带铁索桥也没有再晃动分毫。
不过P刻,他就已经走完整条铁索桥,周围景物倏而变化,庭院还是那个庭院,小径还是那条小径,刚才一切,如同幻梦一场。龙深没有多停留犹豫,直接往两边把门拉开。
一间很普通的日式屋子,李映就盘腿坐在屋子中间,他身边还有一名童子,正端着餐盘,似是要给李映送餐。
听见开门的动静,两人都朝门口往来。
李映大喜:“龙局!”
童子乍见生人面孔却是一惊,出口训斥道:“你是什么人,出去!”
龙深自然没有出去,反而大步往他们走去。
童子低吼一声,朝龙深扑来,半途竟化为一只白狼,大张血口獠牙,凶狠异常。
“龙局小心!”
“现在情况怎么样?”
龙深问道,侧头一避,躲开对方这凶猛一扑,但白狼动作极其迅捷,甫一落地就折身再扑,龙深随手一招,剑光从外头掠入,稳稳飞至手中,他抬剑扫去,霎时劲风呼啸,狂蛇乱舞,白狼被剑风正中腰腹,瞬间多了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它哀嚎一声,再度扑向龙深。
李映似被什么东西困住,见龙深到来,依旧稳坐不动,但他说话是无碍的,也知道龙深时间有限,不知什么时候就会惊动音羽,忙把J个人的情况飞快道出。
“丁岚死了,鱼不悔下落不明,我被结界困住!音羽很厉害,比人魔还要厉害得多,他好像已经彻底成魔,手上还有很厉害的魔器和妖兽,我亲眼看着音羽将丁哥的尸身烧毁,尸油炼灯——”
说到这里,李映哽咽了一下,他双目通红,咬咬牙,勉强将话说完。
“音羽不杀我,是为了要让我当诱饵,引你们过来,龙局,你不要管我了,音羽肯定在我身上下了禁制,还有更厉害的手段……”
这话刚说完,白狼就被龙深一剑斩杀,而李映也突然消失在原地,一P狼藉的房间仿佛触动什么机关,瞬时变成数十面镜像组成的重叠空间,每一块镜像里都有一间同样的屋子,每个屋子里都困着一个同样的李映。
每一个李映都神Se焦灼,喊着龙局,他们的声音重重叠叠,回荡无数,分不清真假虚实。
“龙深。”
一个声音遥遥传来,虚无缥缈,苍老而Y森。
“终于等到你了,我还以为,单凭一个吴秉天,就真敢过来救人呢。”
龙深在镜像空间中缓缓移动,似乎想要找到声音的来源。
音羽见状哂笑:“不要白费力气了,我根本不在空间里,这个空间完美无缺,你找不到破绽的,我倒,大名鼎鼎的龙局长,是不是真有那么厉害!”
龙深道:“世上没有绝对的完美,任何阵法与空间都有支点。”
音羽:“恐怕在你找到出来的办法之前,你的同伴就已经死了,你的吴局长,现在已经被我捉住了。不过你放心,我不会像杀那些普通人那样,轻易就把你们杀了,你们是我难得珍贵的猎物,我要在你们身上,炼出世间最厉害的魔兽。”
龙深的动作并没有因为他的话而受到半点影响,他在空间里缓步游走,不时停下来,似乎在察看周围的动静。
吴秉天是否被擒,音羽是否在说谎,通通没有在龙深心里留下半点波澜动静。
隔着一面镜子,音羽能够清晰看见被困在镜像空间里的敌人,就像实时监控那样,他嘴角噙笑,那是猎人对猎物的志在必得。
“我听说,龙深不是人。”他开口道。
“我也听过这种传言,而且还听说,他的真身,就是中国著名的七星龙渊剑。”坐在音羽旁边的人,赫然就是当初去银川破坏石碑,后来又被擒住,回到日本时已经没了半条命的藤川葵。
对方脸Se苍白,身形越发佝偻,已经不复当初刚到中国,在长白山上的冷肃威严,更像一个普通人家的小老头。
但这个小老头,却曾是日本修行界叱咤风云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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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星龙渊剑吗?”音羽玩味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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