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翎抬起头,老太太这番说教可是让自己没有想到,原本以为她是责怪自己逾了矩,如今看来却是担忧着自己,虽然她从来不会好好说话,但是自己听得懂,也明白她字里行间及愤怒的理由。
“翎儿明白了!”南宫翎再次磕了头,心里却是感激的。
老太太揉了揉发疼的额头,随即坐在了软榻上,倚在一旁的高枕上,樊妈妈又开始为老太太揉着太阳穴。
“梧桐苑后面有一废弃的花园,里面有几处房舍,那里曾经死过人,你若是不嫌弃,可以搬过去住,还有,那男子杀气太重,让他少出现在众人面前,以免惹人口舌!”
“是,翎儿明白!”南宫翎心里暗暗有些感激这老太太了。
但随即心中也有些疑惑,既然这老太太嘴硬心软,为何这么多年没有将姐弟俩接过来,而是袖手旁观冷眼到现在?
但是这几次老太太的做法,南宫翎倒是有些相信她是有苦衷的了,毕竟若是她没有这个心思,大可以冷漠到底,也不会无端给自己添这么多麻烦!
抬头望着老太太微微痛苦的表情,南宫翎自然知道她是偏头痛,于是在自己的戒指中摸索着,想要取出一套针灸,却发现自己如何也取不出来,却取出能够治疗偏头疼的药片。
“祖母可是有偏头疼?”
“老太太这偏头疼多年了,治不好啦!”樊妈妈一边揉着,一边略微遗憾地说着。
“怎么能治不好呢!”南宫翎将手中的药片拿了出来,“若是祖母信得过,可以试试我的药,方才出门,遇见一位老先生,我知道祖母有头疼的毛病,所以也特地求来一些。”
“哦?”一听这话,老太太此刻却睁开了眼,望着南宫翎手中的从未见过的白的绿的药片,当真还是有些怀疑的。
“想必祖母也听说最近疆地战乱,许多疆地的人都逃来阳城,祖母若是信不着,可以随意找个大夫看一看,翎儿也是机缘巧合,拿不准能不能管用!”
“哎呀,应当试一试的!”一旁的樊妈妈赶紧兴奋地将南宫翎手中的药片收了起来,“这么多年老太太的药试了都快堆满一屋子了,还差这些吗?”
老太太倒是没说话,只是将眉头紧锁起来,沉思着不知在想些什么。
等到南宫翎走了,老太太的眉头也没有松下来。
“您这是在担心什么呢?”樊妈妈虽是高兴,但也没有忽略老太太的感受,“二小姐是个心细的,这药怕是不会有问题的!”
“这才是最让我疑惑的!”老太太叹了口气,“她这么心细有手段又性子倔强独立的人怎么会在秦氏手下受了那么多年的罪!”
樊妈妈此刻也收起了脸上的笑容,“难道是藏拙?”
老太太摇了摇头,随后对着樊妈妈说道,“你去派人查查,在乱葬岗究竟发生了什么!”
“是!”
康王府的密室里面,墙上的几盏蜡烛烛光摇曳,四处是铜墙铁壁,屋内只有一个方榻,榻上有一张书案,后面有着画着山水图的屏风,一抹身影随着蜡烛的摇曳落在地上忽明忽暗。
殷离坐在案前,面前跪着一个身穿破破烂烂的男子和吴东。
“多谢康王救命之恩,陆轩感激不尽!”陆轩跪在地上,脖颈上还有着因为锁链而留下的红色印记,身上依旧是那件奴隶装束,此刻还带着一些血痕。
“你知道我不是为了救你!”殷离伸手煮着面前的茶水,紫砂壶在火炭之上发出了咕嘟咕嘟的声音,“我向来不喜欢别人对我有误解。”
“是”陆轩听后,便低下了头深思着。
“你为什么沦为奴隶,又得到了什么线报?”殷离不急不缓地将那紫砂壶从那噼里啪啦响的炭火上拿了起来,将那茶水倒入一旁的紫砂杯里。
“回康王”陆轩将头降得更低,“据我所探,此次瘟疫是……是皇上下令,主要是想要康王的命。”
“说点我不知道的,我折损了这么多人救你出来,不是听这些废话的!”殷离淡淡的轮廓被这烛光氤氲出一光圈,语气冷淡,目光也在这黑暗中更加深邃了。
那陆轩听了,这才抿抿嘴,又跪着上前一步,像是下定决心一般,“康王,臣下得知皇上准备让疆地的高手来刺杀王爷,假手他人,以此来让他人以为是疆地报复所致,那杀手也混在奴隶里面,但是……但是臣下没有查出是哪个人,还请王爷降罪!”
陆轩俯身磕在地上,双拳紧握等待着殷离的发落。
“起来吧!”忽而头上传来悠悠的声音,陆轩微微惊诧地抬起头,便望见殷离正在饮茶,这才放下心来,小心翼翼地站了起来。
“皇上做事向来滴水不露,将你和那奴隶混在一起,引我出来再刺杀,真是好计谋,你能够探的那刺客混在里面已经不容易了。”殷离抬眼望着那陆轩,陆轩霎时间低下了头,殷离的目光总是这般的令人汗毛竖立。
“你可知那杀手的走向?”
一听这话,陆轩这才想起来,“混乱中我听那些皇上派来的杀手说,那个杀手好似跟一个女子发生了争斗,之后便消失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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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女子?
殷离的脑海中突然出现了南宫翎的面容,霎时间手中的茶杯掉在了地上,茶水还散发着微微的热气,在那地上蜿蜒流成了一道,闪闪地映着壁上的烛光。
吴东此刻也想了起来,那日自己去寻王爷派去的杀手的时候,的确看到一个穿着疆地衣服的男子在南宫翎身边,难不成……
“王爷!”吴东上前一步急的想要开口。
殷离却挥了挥手,重新为自己斟了一杯茶,“下去吧!”
“是”陆轩弓腰退到门口,这才推门出了去。
而此刻皇宫内,到处灯火通明,玄武殿大门正敞着,那灯火从金黄的大殿内射出,形成了一道悠长的光影。
门口两边呆立着两名太监,一动也不动,不知道的,以为是哪里请来的门神雕塑。
殿内,程墨跪在殿前,低头听训。
“哦?”坐在龙椅上的皇上微微挑了挑眉头,“这么说南宫家的庶女也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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