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你们是想劝着母亲和离不成?”傅云看着他们,脸色平静,并没有因为对方的而不认可而有任何的愠怒。
顾凉立刻说道:“那又有什么不可以的?咱们将军府家大业大,还养不起姑母了?这话就是拿去问父亲母亲他们,也是一样的回答。”
“确实,将军府养的起母亲,她在将军府过的也会舒心些,”傅云看着他们,冷笑一声,“那你们觉得那便是她想要的吗?为她好便是要强迫她做出选择吗?若是她不想和离呢?你们想过没有?”
“那样的婚姻还有何意思?”顾轻歌擦了擦眼泪道,“姑丈已经有了别人,或许,或许……”
“是,我知道,我们都知道,”傅云很是耐心的说道,“可是那到底是我们的想法,不是母亲的。在这种事情上,她应该自己做判断。更何况,她已经知道了这件事,还是选择隐瞒,你们觉得这是为什么?”
“姑母知道?”这下,顾家兄妹更是诧异了。
他们完全看不出来顾氏是知道这件事的。
傅越道:“知道,就在去静安寺回来那天,她便知道了,还为此大病了一场。若不是妹妹看出来她对父亲态度的变化,去问了采风,我们所有人还被她蒙在鼓里。”
这下,所有人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瞒了这么久,若不是郑长安说出来,他们还会被蒙在鼓里,不知到什么时候。
“所以,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解决了那外室和她的子女,而不是逼着母亲和离。”傅云道,“之前父亲为何将那外室之事压下,现在为何又不管不顾?你们就不想想吗?”
“不是那外室之子去了咱们府上,不小心被母亲发现了吗?”傅越问。
傅云冷笑:“不小心?父亲不知道那日我们回来?那外室之子如今虚岁也十八了,十八年从未上府上来,如今为何来了?”
“为何?”傅越皱着眉,他现在脑子一片混乱,没有办法思考,只是下意识的问道。
“因为他等不及了。”顾离眯了眯眼睛,说道,“之前或许有姑丈的安抚,也给了他们些好处,如今他们看不到希望了。恐怕今日之事,也是那外室子设计的,他的母亲和妹妹入了大牢,他单打独斗更是艰难,他怕是迫不及待要上位了。”
“青衣查到,他现在在接触翰林院,怕是想求取个功名,日后进内阁。”傅云冷着脸道,“现在他又与郑国公府交好,摆明了便是杀出一条路来让父亲做选择。父亲现在怕是觉得将军府不是他唯一的倚仗了,心也大了。”
“那这就好办了,咱们让他进不了翰林院便是了。”顾轻歌说道,“不若哪日咱们将他的腿打断了?”
“你怎么还是想的这么简单,”顾辞无奈道,“这件事可不是打断腿就能解决的,咱们要想个一劳永逸的法子,让他再也不敢出来蹦哒。”
他说完,众人便看向傅云。
傅云摇摇头:“我暂时也没想到什么好法子。那日我去锦绣坊,看见那外室买了三匹布,像是给他们三人一人做一身新衣裳,怕是有什么重要的场合。我已经让青衣去查了,只是还没有结果。”
“他们是要与内阁副辅家的次女倪容说亲了。”
“太子殿下!”顾离看到来人,赶紧起身行礼。
众人这才起身,朝祁燃行礼。
祁燃摆摆手,让他们坐下,这才说道:“不必多礼,这件事我派人去查了一下,那柳超越想进翰林院,走王儒林这步棋还不太稳妥,但是有了内阁副辅的加持,倒是可以一劳永逸。”
“您的意思是,他想在科举中作弊?”傅越的脑袋终于灵光了。
“作弊不好说,但是有了这个关系,掉换个贫寒子弟的卷子,怕是轻而易举。”祁燃勾了勾唇,说道。
傅云笑起来:“既然如此,那咱们便给他这个机会。只是,如此一来,便要害的几个阅卷的翰林丢了乌纱帽了。”
“我已经将此事禀报了父皇,父皇一直猜想有人利用职务之便干扰科举,此番也算是抓出幕后黑手。”祁燃看向傅云,“你大可放开手脚去做,有什么顾及不到的地方,我来给你保驾护航。”
傅云抿了抿唇,转移了视线。
他的目光太过炙热,言语也不加掩饰,直照的她慌张。
傅越拍手称快:“如此,咱们便等着他春闱之后便可抓他现行了!”
“不,”祁燃笑道,“前不久父皇便以人才空虚为由加了秋试,就定在十一月初八,若是成绩优异者,便可直接入仕。这则消息尚未公布,只有少数人得知。”
“怪不得他会去接洽翰林院的人。”顾凉这才恍然大悟,这一切都解释的通了。
傅云捏了捏手,她总觉得事情进行的太过顺利,有些出乎她的意料了。
“来,太子殿下,多亏了您亲自来这一趟,帮了大忙了,不然我们还像个无头苍蝇一样乱撞呢。”顾离端起酒杯,对祁燃道,“微臣便先敬您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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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家人不说两家话。”祁燃从善如流的端起酒杯,傅云拦都拦不住。
那是她方才喝过的!
傅越等人也后知后觉的发现了这个问题,方才他们便把下人都支开了,自然是没人给他送来酒杯。
感受到大家伙的目光,傅云的脸皮肉眼可见的红了起来。她低垂着眼夹了口菜,食不知味,心跳的厉害。
倒是祁燃像是丝毫感受不到他们热烈的目光和自己刚才那句话引起的骚动,顺手给傅云夹了个鸡腿,轻声道:“多吃些肉,你看你瘦的。”
傅越想喝口酒压压惊,却不小心呛到了,剧烈的咳嗽起来。
顾凉拍拍他的背,说道:“慢点喝酒,你看你咳的。”
这差不多的造句模式,让傅云更觉羞赧,若不是知道顾凉没有这般无聊,她都要因为他是故意的了。
“殿下日理万机,候府的事多有打扰了,如此,我们便不留您了,多谢您跑来这一趟。”傅云再也无法与祁燃共处一室,只好委婉的下了逐客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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