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到赏梅苑,梅侧妃便像是疯了一样,将屋里的东西统统都砸光了。
“砰砰啪啪!”一阵猛砸之后,梅侧妃才像是舒服了,喘着气瘫坐到椅子上。
冬儿和秋儿吓得缩到角落里,一声也不敢吭,更不敢上前。
梅侧妃等了一会儿,也不见人来收拾,顿时又气不打一处来,厉声喝道:“都是死人吗?还不把这些收拾了。”
两人闻言立刻过来收拾。
冬儿跪在地上,收拾梅侧妃脚边的碎瓷片的时候,手掌猛地被踩住,殷红的鲜血瞬间淌了一地。
秋儿吓得浑身发抖,又惊又怕,飞快地收拾着东西,一眼也不敢往梅侧妃和冬儿那边瞧。
那撕裂般的痛楚,瞬间让冬儿痛出了一身冷汗,可她却一声也不敢吭。掌下那尖锐的刺痛,让她整个人都趴在了地上:“娘娘,奴婢……奴婢有办法让您得宠。”
梅侧妃终于松了脚,高抬着下巴,挑眉斜睨她:“什么办法?”
冬儿连忙缩回自己的手,也不敢处理伤口,跪着爬到梅侧妃身边:“娘娘您忘了吗?再过几日便是九皇爷的生辰。”
梅侧妃点了点头,的确再过几日便是九皇爷的生辰,这位九皇爷是王爷的九皇叔,跟王爷关系不错,每年这位九皇爷生辰,王爷都会去参加他的生辰宴。
冬儿瞄了眼梅侧妃的表情继续道:“每年王爷都会带娘娘去参加九皇爷的生辰宴,到时候只有王爷和娘娘两个,如今王爷开了荤,身边没人伺候,娘娘不是正好可以趁虚而入吗?”
梅侧妃闻言眸子顿时亮了亮,随即想到什么,又皱起眉头来:“往年花娆月那个狐狸精没进府,王爷或许会带本宫去,可是现在王爷心里只有那个狐狸精,怎么会想到本宫!”
想到刚刚自己看到的画面,梅侧妃就嫉妒地想杀人。
她做梦都想要他那样对自己,可是到头来得到这一切的却是花娆月那个贝戋人!
冬儿阴鸷眸子眯了眯,再次开口:“王爷宠王妃,若是王妃身子不舒服,自己不能去,那王爷不是就只能带娘娘去了吗?”
“身子不舒服?”梅侧妃扬了扬眉,突然想到一样东西,顿时像是得逞似的唇角高高扬起。
……
这几天花娆月都不敢太靠近君墨染,没办法每次她一接近他,不是被亲就是被抱。
最最要命的是,最后自己都会沉迷其中。
她怕呀,怕自己真的会喜欢上这个男人,那到时候她可能真的就走不了了。
她不想一辈子留在这里,更不想大好的光阴浪费在这院子里。
花娆月找了两天的包袱,都没有找到,明月阁又进不去,这跑路的计划暂时只能搁置了。
无事可干的她又把心思放到了连翘和铃兰这两个丫头身上。她怀疑她们两个至少有一个是奸细。
毕竟能十分方便地出入她房间的人只有她们两个。而且原主之前还收到了两张字条,不知道那两张字条是什么时候收到的?
不过不管是什么时候,她的两个丫鬟永远是最好接近她的,也是最能掌控她的时间和空间的,等她不注意偷偷给她塞个字条方便得很。
只是到底是连翘还是铃兰,连翘活泼开朗,心直口快,铃兰心思细腻,严谨内敛,若是让她选,她可能会选铃兰,不过她也仔细观察了她,倒是没看出她有任何奇怪的举动。
花娆月看不出什么,打算等君墨染回来问问他,可是等了好一会儿也不见他回来,只能自己先上床睡了。
此刻花娆月等的人,正在书房隔壁的房间。
今日便是君墨染跟鬼医约好的时间了,君墨染一吃完晚饭就来等人了。
他要治腿的事,他并不打算告诉花娆月,因为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能不能成功?
至于离落和离清他也没有说。
等了好一会儿,那老头儿终于背着个大包袱来了。
“染小子,快来帮我。”老头儿气喘吁吁地坐着窗台上,像是很累的样子。
君墨染推着轮椅,过去帮他提了包袱,感觉到包袱的重量,君墨染皱了皱眉:“什么东西这么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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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治你腿的东西!”老头儿从窗台上跳进屋里,然后就开始翻他的包袱:“这是锯子,锯你的骨头的,这是锉刀,挫你的骨头的,这是铁钳,钳你的骨头的,这是榔头……”
老头儿的兴致十分得高,只是那一样样东西却听得君墨染头皮发麻:“行了,别介绍了,直接开始吧。”
老头儿扬了扬眉,这小子可以啊,他故意吓唬他,他倒是也不怕。
“你真考虑好了啊。”老头儿丢下手里的工具,突然一本正经地看着他道:“这治法成功的几率可不高,不到百分之十,一旦失败你可就再也没机会站起来了啊!”
君墨染黑着脸瞪他:“哪那么多废话,到底治不治?”
老头儿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也不见他有丝毫退缩,点了点头,指着旁边的小榻道:“得,现在就给你治,你上小榻上躺着去。”
君墨染没有再说话,直接从轮椅上起身,一步步艰难地走向小榻。
哪怕痛得想死,可是他依旧还是享受的,或许过了今日他就真的再也没有机会站起来了。可是哪怕机会再渺茫,他也要试。
他太想要拥有她了,想得都要疯魔了。
想到花娆月,君墨染的眼神就越发坚定起来,走到小榻旁,直直躺下。
“把裤子脱了。”老头儿捣鼓着工具,头也不抬道。
君墨染皱了皱眉,还是听话地脱了裤子。
老头儿拿着麻沸散过来,君墨染却是摇头:“不用了,您直接来吧。”
老头儿愣了愣,皱眉看了眼君墨染,见他不像是开玩笑,便又依了他:“那老头儿就开始了,会很痛,痛到你怀疑人生,你忍住啊!”
君墨染一头黑线,又想打人了。
这老头磨磨唧唧的,这是故意刺激他吧。
君墨染正想着便感觉自己的腿被刀子给划开了,顿时痛得要紧了牙关。
老头儿将君墨染的两条腿全部划开,然后开始将他错位的骨头全部扭正,整个扭骨的过程,真的痛得君墨染怀疑人生了。
君墨染痛得全身湿汗,痛得脸色煞白,痛得连想死的心都有了。
老头儿手上飞速地动作着,眼睛却是瞄向了君墨染。
见他痛成这样,都没有哼一声。老头儿眼中闪过一抹钦佩。
老头儿这辈子没怎么服过人,这小子绝对算一个,他自己的手术自己知道,这种非人的痛苦几乎没人能受得了,他之前的药童,有几个在中途就死掉了。
可这小子竟然能忍着一声不吭,不愧是当年人人为之闻风丧胆的燕王,南焱的传奇人物。
老头儿想着,手上的动作越发仔细起来。
那些扭不正的骨肉,老头儿直接打碎,还有那些零碎的碎骨,老头儿也都给清理了。
君墨染刚开始还痛得想死,到后来痛到极点便麻木了。
整个人精神恍惚,他仿佛看到了父皇和母妃。他们好像跟他说,他们在等他,等得好辛苦。
“染小子,你忍住啊,马上就好了!”眼看着君墨染的情况不太好,老头儿连忙喊他,手上的动作也越发快了起来。
君墨染迷迷糊糊间,又看到了花娆月。他记得她说,就算他的腿再也好不了了,她也不会嫌弃他。
君墨染笑了,昏昏沉沉地便晕了过去。
“染小子……”老头儿大惊,再次加快自己的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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