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知夏一听,差点昏厥过去。
几乎想也不想的,她大步跑上前,一把推开阮子柔,跪在地上,双手刨着面前的松土,像狗刨式般的快速刨。
她一边刨,一边焦急如梵的喊着:小月月别怕,妈妈来了,别怕,妈妈来救你了。
不知道刨了多久。
阮知夏终于刨出了一具婴儿的——尸体。
婴儿的身体已经僵硬如铁,没有一丝生气。
看着闭着眼睛,丝毫没有一丝活着的气息的孩子,阮知夏顿时泪如雨下,她崩溃大喊:不——
…
黑暗中。
阮知夏从床上弹坐了起来。
嘴里同时发出了一声惊惶的叫声。
司暮寒听到妻子的叫声,立即从一旁爬起来。
伸手,将房间的灯按亮。
看着坐在床上,满头都是大汗的妻子,司暮寒心疼的将她拥进了怀里。
他将她的头微微扭了过来,满脸的心疼的说给她看,“怎么了?做噩梦了?”
阮知夏的目光还是呆滞的。
显然,她还没从噩梦中回神。
慢慢的,她的瞳孔才渐渐有了焦距,看着司暮寒那张近在咫尺的俊容,眼泪瞬间从眼眶里砸吧掉了下来。
她一把抱住司暮寒,哭的撕心裂肺,哭的肝肠寸断,“我梦见她了,我梦见我们的小月月了,她死了。阮子柔把她活埋了。”
她的声音都是颤的,可想而知,这个梦带给她的恐惧和害怕有多深。
司暮寒听着她的话,眸光逐渐加深,他用力的抱紧她,附在她的耳边,明知道她其实听不到,他还是说着:
“不会的,梦都是以现实相反的。”
阮知夏确实听不到他的话,她此时很恐慌。
梦里,看到小月月僵硬的尸体,就像是一段回放式的记忆,不断地在她的脑海里徘徊。
让她痛苦不堪,最后她病倒了。
生完孩子才一个月,阮知夏就发起了高烧。
这对于一个生产过的产妇而言,是个不好的开始。
产妇生产完后的两个月,是身体恢复的时期,此时生病,无疑是雪上加霜,日后身体素质肯定要比以往的差。
阮知夏这一病,就病了一个星期。
她的脸色很差。
如果不是因为有小星星在,她可能一刻都坚持不下去。
司慕寒看着妻子从怀孕后的一百五十斤,瘦到了现在只有九十来斤。
自从生产后,她就开始暴瘦。
不过才一个来月的时间,她就比怀孕前还瘦了。
司暮寒是看在眼底,痛在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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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被抱走,他这个当爹的,也没有比阮知夏好到哪去。
只不过他是男人,他不能流露出悲伤。
他要坚强,他还有顾好妻子和小女儿。
-
产后第52天。
也就是小月月被抱走的第52天。
警方终于传来了好消息。
说是抓到阮子柔了。
大家喜出望外的前往警局。
看到阮子柔的那一瞬间,阮知夏是第一个冲过去质问她的人。
“孩子呢?阮子柔,你把我的小月月藏哪了!”阮知夏握住阮子柔的两边肩头,急切的问道。
阮子柔双手被铐住,她静静地坐在拘留室里,看着如同一个疯婆子的阮知夏,她笑的很得意。
“阮知夏,这一个来月,一定很痛吧?孩子被我抱走,你一定很担心吧,你放心,孩子,还活着。不过……你找不到她了,你再也找不到她了……哈哈――”
阮子柔的声音很难听,她一个字一个字的说着,带着得意,又带着报复成功的快意。
她后面的大笑,更是让人听了头皮发麻。
阮知夏拼命的摇晃阮子柔的身体,一个劲的追问她孩子的下落,“你把她藏哪了!你说啊!”
阮知夏面色狰狞,此时的她就只是个痛失孩子的母亲,她正在声嘶力竭的怒吼着,如同一头频近崩溃的母狮。
“我不会告诉你孩子的下落的,我要让你和司暮寒,这辈子都将会在寻找孩子下落,遥遥无期的余生里度过。!”
阮子柔得意的笑,仍旧是一副‘我就是不说,你拿我咋办’的表情。
你知道怎么报复一个人才是最好境界吗?
那便是告诉她还有希望,但就是不能让她找到,让她永远都只能遥遥无期的寻找。
一次次的期望,一次次的失望,最后只剩下绝望。
呵……
阮子柔只要一想到,阮知夏往后余生,都在寻找失踪的女儿的悲伤里度过,她这心啊,就畅快的很。
其实阮子柔也不知道孩子到底活着还是死了。
她抱走孩子那天,那孩子老哭。
哭的她心烦。
哭的她想掐死她。
后来,为了躲开司暮寒和警方的追缉,她随手把孩子丢在马路边的围栏里,就跑了。
之所以告诉阮知夏孩子还活着,是她要吊着她。
让她知道孩子死了,她最多只会痛个几年,就会慢慢遗忘了。
但是告诉她孩子还活着,她就会一直寻找下去。
遥遥无期的寻找,或是寻找多年以后发现孩子其实早就死了。
无论是哪个,都可以击垮阮知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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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阮知夏怎么逼问,阮子柔都不愿说出孩子的下落。
阮知夏追问无果,整个无力的蹲了下来,她满脸泪痕的看着阮子柔,近乎哀求的道:
“阮子柔,求求你,告诉我,孩子在哪好不好?”
“求我啊?那你跪下,如果我高兴了,或许我就告诉你,孩子的下落了呢。”
听到阮知夏用近乎哀求的声音追问自己孩子的下落,阮子柔心里别提多得意了。
你阮知夏之前不是横吗?
现在还不是要求我!
阮知夏真的跪下了。
只是她还没跪下去,就被司暮寒一把给拽了起来。
阮知夏被司暮寒拽起,她失控的去捶打他,“你干嘛拉我,我求她,她就告诉我小月月的下落了。”
此时的阮知夏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了。
只要能够找回孩子,别说跪下,就算要她磕头,她都愿。
只要她告诉她,孩子的下落!
“你就算跪下了,她也不会告诉你孩子的下落的。夏夏,不要做无用之功,她现在不说,待会儿也会说的,你别担心,让我来处理好吗?”
司暮寒多理智啊。
他早就看穿了阮子柔的心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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