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上前去,仔细帮丘素衣整理起来。
“今晚家宴,所有的王爷,尚未封王的皇子,王宫贵戚,都会到。”丘素衣合目幽幽道。”我准备带你去。”
“奴婢谢皇后娘娘抬爱。”娄归真并没有像普通人一般欢喜的神情,她依旧认认真真的为皇后娘娘梳妆,直至妆成。
“皇后娘娘,请看。”镜中的美人流光溢彩,一抹烈焰红唇更衬的丘素衣气场强大。
“我要把你赐给辰王殿下,像你这般容貌,屈居深宫,也是可惜了。”丘素衣。”不过我希望你乖乖听话,这可是普通人几辈子都求不来的荣华,辰王只有正妃侧妃两个女人,正妃出走侧妃已经不配侍奉,你进了辰王府,就是唯一的女主人。我相信,以你的容貌姿色,想获取辰王的宠爱,并不难。”
“别忘了你姐姐,还在我手里。”丘素衣顿了顿,”跟何姑姑下去领赏吧,全当是本宫给你的嫁妆了。”
“奴婢,谢皇后娘娘,隆恩。”娄归真叩首谢恩后。
宫廷夜宴,歌舞升平。南宫凌云扫视众人后,朗声道,”今日前线战报皆是大破敌军,扬我国威,前线将士以血肉之躯相搏,后面的粮草供应以及后勤补给,便是重中之重。辰王,你做的很好。”
原来负责前线粮草的,便是南宫辰。
南宫文轩郁闷的喝酒,本来那押运粮草的事是他的事,但山高路远,流寇频多,基本就是个费力不讨好的苦差,所以他就用了一个小阴谋把这件事不动声色的推给了南宫辰,没想到这厮竟然办的好,连父皇都表扬了他。
“虎父无犬子,辰王是皇上的儿子,自然错不了。”丘素衣笑意盈盈,”只是臣妾心疼辰王,日日繁忙于公务,回了王府以后,还是冷冰冰的,也没有一个可心的人照顾着。”
“儿臣谢母后体恤,只是儿臣尚且年轻,想多为父皇分忧,对着儿女情长之事更像木头一般,只怕再冷落了妻妾们。”南宫辰回答的滴水不漏,他怎生不知道,夏璃雪被人玷污,皇后的这颗棋子就算是废了,所以她迫不及待的想安排新人在他旁边。
“皇上,您瞧瞧辰王说的,真是个懂事孝顺的好孩子,也是,虽然文轩是太子,但可没有辰王为您分忧的多啊。都是臣妾教养不善。”表面上恭维的话却是都在点明,南宫辰一个王爷干的事情比太子还多,这般能干,怎么可能不遭到南宫凌云的忌惮。
果然,南宫凌云面露不愉,”咱们的文轩也是极好的,皇后不要对他太过严厉了,毕竟还小。”
“皇上可真是慈父,连臣妾说一句都不行。”丘素衣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这些寻常歌舞,就不说各位卿家,就是本宫也看腻了。本宫安排了一个别出心裁的,皇上是否有兴趣跟臣妾一起观赏呢?”
“传吧。”南宫凌云道。
灯光黯淡,宫人们抬上来数十面大鼓围成一圈,只见一人婷婷走上前来,所有的烛光霎时间明亮起来,只见一美人正立中央,她一身绯色舞衣,头插雀翎,罩着长长的面纱,水袖婉动成风,击在鼓上,时而轻柔细腻如小雨拂面,时而雷霆轰然如千军万马,她无歌自舞,竟是用水袖演绎破军之曲。她全身的关节灵活得像蛇,可以自由地扭动。手上的银钏随之振动,每一个动作都是自然而流畅,仿若出水白莲,又仿若从战场而归的女将。
一舞终了,场面久久寂静,只见那女子徐徐跪拜道,”将军百战死,壮士十年归,小女一舞以致敬沙场为我燕国抛头颅洒热血的将士们。”
怎么可能……南宫辰几乎握不住自己手中的酒盏,这个世界上,怎会还有跟她,那般相似的人,无论是容貌,还是神态,还是声音,若不是知道人死不能复生,南宫辰几乎觉得,是她回来了。
“你叫什么名字?”舞的震撼与人的娇艳,令南宫凌云也不由得痴了,良久,他才问道。
“小女娄归真,愿皇上洪福齐天。”
她叫娄归真?南宫文轩暗想到,他没有想到母后安排献舞之人,正是他白天所遇到的女子。刚才的恍若神妃仙子的一舞,让他的内心躁动的像是一壶沸腾的水,咕嘟咕嘟的,想要抓住什么。
“皇上,娄姑娘这一舞,可出色?”丘素衣问道。
“自然是出色的,朕记得,舞势随风散复收,歌声似磬韵还幽。千回赴节填词处,娇眼如波入鬓流。娄姑娘一舞,让朕几乎以为复原了诗中之景。”
“那臣妾斗胆,想替她向皇上求一个赏赐。”
“但说无妨。”
“归真虽然门第不高,但贤良淑德,倾国倾城,呆在我这人老珠黄的女人旁边,也是委屈了青春年华,我看她与辰王,郎才女貌,十分般配,不如臣妾就做主,将她赐给辰王了。”
“不可。”殿内瞬间鸦雀无声,说出这话的不是别人,正是皇后的亲儿子,太子殿下南宫文轩。
他刚说完就觉得自己过于莽撞了,但只得硬着头皮解释到,”儿臣只是觉得,此女地位低下,配不上辰王。”
“本朝女子并非只有地位高贵者白可配给王爷,而且,本宫并未说要给她侧妃之位。”丘素衣森冷的目光几乎要把南宫文轩刺成刺猬,见这般情形南宫文轩值得闭嘴,得罪他母后可没有什么好下场。
“辰王有何意见?”丘素衣转然问向南宫辰。
“儿臣无异议。”南宫辰心安理得的接受了,南宫凌云也没有任何表示,众人忙恭贺辰王喜得佳人,场面一时间热闹了起来。
南宫文轩闷闷的喝酒,不多时就将自己灌多了,在闷热的大殿中,只想出去散散。
他摇摇晃晃的有到一处假山旁,突然旁边穿出女子低低抽泣的声音,只听她自言自语道,”太子殿下,归真此生与您没有缘分,只能来生再侍奉了。”紧接着又是一阵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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