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六爷,肖俊亭那里怎么?六爷沉思了一会对我说:“青龙堂那里派几个弟兄监视着,肖俊亭那里……”六爷一时也没有别的办法。
我忽然想起杨栋,我把杨栋的事情向六爷说了,我说争取把杨栋收买过来,做我们的卧底。六爷摇了摇头说:“这个事情不好办,因为肖俊亭和杨栋是战友,他们兄弟情深,不是一般的条件能拉拢过来的。”
我也犯了愁,杨栋对女人不敢兴趣,一般这是男人的软肋,现在我们对他真是无处下手。这种清心寡欲的人,对金钱也不是那么贪婪的。
六爷看到我着急的样子,笑了,说道:“别着急,有些事情你急也没有用!”
爸爸要回去了,我看到爸爸失落的样子,感到非常心痛。爸爸到了妈妈的墓地,他在那里蹲了很长一段时间。我走开了,爸爸和妈妈说说心里也许好受一些。
我给爸爸收拾着东西,苏燕也来了,爸爸看到苏燕,不知道怎么回事,眼泪掉下来了。苏燕把毛巾给爸爸拿了过来,说:“叔叔,不要难过,到时候我和张伟会去看你的。”
爸爸连连的点着头,把我叫了过来,指着我说:“小伟,你看人家苏燕多么懂事,知道来送送我,你这个犟驴,也不知道给苏燕道个歉。”他回头看着苏燕又说:“苏燕,你跟小伟,是一起长大的,你又不是不知道小伟的脾气。叔叔我给你道个歉!”
苏燕拉住了爸爸,紧紧地咬着嘴唇,也没有说话。
我和苏燕把爸爸送到了监狱的门口,我看到爸爸佝偻着腰,一步步蹒跚的走进了监狱的大门,我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了,蹲在地上哭起来。
苏燕一直面无表情的站在车子旁边,她也没有过来劝劝我。我们回去了,还是跟来的时候一样,没有说一句话。
开车的司机师傅看到我们一路上没有说话,就问我们是什么关系。
苏燕咬着牙说:“仇人!”我的心顿时凉了。
到了我们的小区,苏燕下了车,头也不回的走了。我呆呆的看着她的背影,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
爸爸走了,我觉得房子里空荡荡的有点吓人,似乎我只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我坐在房间里,呆呆的发愣。我感到有一种深深的窒息和压抑,我似乎要喘不上气来了。
我漫无目的在小区里瞎逛,我一抬头,已经到了苏燕的楼下。这是我多么熟悉的地方,我们曾经在这里嬉戏,在这里追逐,在这里哭,在这里笑,苏燕曾经把初吻在这里给了我。
现在这些都是过往云烟,这些都是悲伤的回忆,我感到伤了别人也伤了自己。
我一步一回头的往回走,我这时候真愿意苏燕在后边骂我,“死张伟,你去那儿,你给我回来!”可是我身边的人过去的也不少,没有一个人理我。
我回到了自己的楼下,我却不愿意进去。天阴沉的很厉害,还不断地飘起了雪花。我蜷缩在长椅上,我觉得自己似乎成了一个雪人,我被冻僵了,我的脑子也不灵活,我没有想到动一下,抖落身上的雪花。
我的头上,脸上、甚至眉毛上都挂满了雪花。我心里这时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我冻死,我也不会到我自己的房间里去。我感觉到我的房子就是一座坟墓,它会深深地把我埋葬,打到万复不劫的十八层地狱。
我的呼吸越来越微弱了,我似乎看到围了一些人对我指指点点。忽然,我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她在喊着:“张伟,你怎么了,你不要命了!”
我勉强的睁开眼睛,我看到苏燕正在往下扑打我身上的雪,我想哭,却掉不下眼泪来,我想我的眼睛大概让雪给冻住了。
苏燕把我身上的雪打扫干净,搀扶着上楼,这时,我的脑子十分清醒,我甩开了她的胳膊,大声对她说:“苏燕,我不用你管,冻死我算了,我知道,你把我送回家,你又走了,我最不希望的就是我自己在这个房子里,还不如冻死好!”
我说着转身就往回走,气的苏燕在后边大骂:“张伟,你这个无赖,你死了,也与我没有关系!我不管你了!”
我没有搭理她,只是微闭着双眼,坐在长椅上。苏燕围着长椅转了几个圈,她也坐在了我的身边。
我站了起来,大声对她吼着:“苏燕,你会冻坏的,你快给我回去!”苏燕冷笑了一声说:“张伟,你这样给谁看,要死要活的,我坐在这里你也管不着。”
我也顾不得她说什么了,把她抱起来,走进了楼道里。我把她放下,看到她的脸冻得通红,头发上挂满了雪。她看了看我,扭头就走,我在后面紧紧地追赶,我大声的叫道:”苏燕,苏燕!“我一把抓住她的手,我被雪滑到了,她也被带到了。
我们起来一看,都禁不住哈哈大笑起来,我们的身上沾满了雪和泥水。
我们在一起追逐着,也不知道,摔了多少跟头。最后,让我抓住,我把她紧紧地的抱住,轻轻的对她说:“苏燕,你能原谅我吗?”
苏燕闭着眼睛,很迷茫的说:“张伟,这辈子我被你害死了,我想忘掉你,眼前浮现的都是你的影子,张伟,你不爱我就杀了我吧,我真害怕这种相互折磨的生活。”
我们还是去了苏燕的家里。打开房门,一股热气扑面而来,我闭着眼睛闻了闻,一股淡淡的清香弥漫在整个房间里。
我觉得自己快湿透了,冻得直哆嗦。苏燕给我放好了洗澡水,我泡在浴缸里,才感觉到身体才慢慢地暖和过来。
我躺在松软的床上,看着苏燕忙碌着,我感觉到这就是家的味道。有一个疼你爱你的小女人,也许整天对你大吼大叫,但是,给你的温馨和关爱,是在任何地方也不能得到的。
苏燕也洗了澡,湿漉漉的头发披在肩上,浴巾围在身上,白皙的半球,似乎一半露在了外面。
我咽了一口唾沫,从床上下来,抱住了她的后腰,我轻轻的说:“宝宝,我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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