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奕阳和孩子病房里又是做游戏，又是讲故事，两人玩得不亦乐乎，外头女人看着却很是感慨。
她推门进去，孩子立刻从床上跑下去，一直窜到了她身上，嘴里甜甜喊着，“妈妈，你下班了，今天叔叔陪我玩了一天，叔叔还说改天带我们去买花裙子，妈妈馨儿可以去吗？”
女人垮下了脸，教训，“妈妈平时教你都忘记了是吗？”
孩子小嘴嘟了起来，不敢再说话。
顾奕阳不爽了，一把接过孩子，抱怨，“干嘛对孩子这么凶？”
“这不关你事，请你走吧，我们要休息了。”
“语烟，一定要这样吗？当年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要这样一声不吭离开，你知不知道我当初找遍了整个英国，可是我怎么也找不到你。”
“我不知道你说什么，我真不是你语烟，你认错人了。”她还是这么一句话。
顾奕阳被气得不轻，粗喘着气，就这么直直看着她。
她走到门边，开了门，请他离开。
顾奕阳真是被气坏了，走过去一脚将门给踹上，把她压了门上。
“谢语烟，不跟我说实话是吧？我信不信我现绝对有能力把孩子带走，让你永远也见不到她。”
“顾奕阳，你敢。”她被气得脱口而出，说完就后悔了。
顾奕阳得意极了，低低笑出声，笑着道，“你怎么知道我名字？我好像没你面前做过自我介绍吧？”
她有些挂不住，闷哼道，“你是谁，京城赫赫有名顾大少，不用自我介绍，是人都知道你。”
“是吗？”顾奕阳淡笑，“我今天正好弄了几根欣儿头发，明儿去做个亲子鉴定就真相大白了。”
顾奕阳说完，她脸都绿了，怒吼，“顾奕阳，你有完没完，就算我是语烟又怎么样？你已经结婚了，难不成你还想跟我有什么么？”
顾奕阳轻轻将她搂进怀里，异常感性问道，“语烟，告诉我，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为什么要带着孩子离开我？你知不知道，当时就像要了我命似？”
“当年事可不可以不要再提了，我什么都不想说。”谢语烟情绪有些激动。
顾奕阳知道其中一定有什么事发生，但是现他不想逼她，总有一天他会查出事实真相，还他们母女公道。
“顾奕阳，现你还需要做亲子鉴定么？需要话直接带欣儿去检查，不用偷偷摸摸，我女儿不是那么见不得人。”
顾奕阳笑了笑，说道，“我刚才也是说气话，哪有什么头发呀？”
谢语烟闷哼一声，再次指了指门方向，冷冷说道，“时候不早了，你请回吧，我们母女要休息了。”
顾奕阳一看也是，外面天都黑了，他点了点头，抱着欣儿狠狠亲了一口，笑说，“爸爸明天再来看你？”
“不是叔叔吗？为什么变爸爸了？”女孩特疑惑问。
顾奕阳轻轻抚了抚她头发，笑说，“你妈妈不是说要带你找爸爸，我就是你爸爸，你是我和你妈妈生孩子。”
女孩似乎还是不相信，很认真问她妈，“妈妈，他说对吗？他是我爸爸吗？”
谢语烟没说话，等于默认了。
“你妈妈不说话就是点头了，以后可要改口喊爸爸了，幸好叔叔还没喊惯。”
女孩一听也乐了，抱着顾奕阳肩膀，开心嚷着，“耶，我有爸爸了，我有爸爸咯，小小班童童终于不会嘲笑我了。”
顾奕阳觉得好心酸，他将孩子紧紧搂怀中，似乎怎么宠都宠不够。
——
老爷子病房陪了蒋歆瑶一天，给顾奕阳打了不少电话，可一直处于无人接听状，后干脆就关机了。现天都黑了，换做以前，这会儿老爷子已经躺床上休息了，可今天老爷子死活不肯回家，生气说道，“我倒要看看那小子什么时候过来，他是不是不打算好好过日子了？”
“爷爷，您先回去休息吧，现已经很晚了，您身体要紧。顾奕阳今天比较忙，您别等他了，要不这样，一会儿他回来我给你打个电话，到时候你电话里骂他几句好不？”
老爷子大手一挥，哼道，“别劝了，我今儿就算困死这里，我也要等那个臭小子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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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子这话刚说完，顾奕阳就进来了。老爷子拿起桌上一只大苹果，便朝他砸了过去，顾奕阳也不躲，苹果不偏不倚落他嘴角，掉地上发出很沉闷声响。
“你小子还晓得回来，我还以为你把她们母子丢这边不打算管了，长出息了，了不得了，连我电话都敢不接了，到底是谁借你胆子？”老爷子气呼呼走过去。
顾奕阳低着个头不说话。
“你以为不说话我就放过你了？”老爷子加生气了，这要是家里，他定拿皮鞭抽了，只可惜这里没有工具。老爷子干脆把果篮里苹果当工具，一个一个砸了过去。
苏慧和蒋安国都站旁边，可谁也不敢劝说，亦或者他们心里也有气，并不想阻止老爷子。
后还是蒋歆瑶看不下去，阻止了老爷子，“爷爷，您别生气了，气坏了身子可怎么办呀？您先跟大伯大伯母回家吧，明天过来接我出院。”
老爷子注意力被转移，对着蒋歆瑶语重心长说道，“囡囡，明天怎么就出院了呢？再观察两天好不好？把身体彻底养好了咱再出院。”
蒋歆瑶摇头，“爷爷，待医院我心情反而不好，我想回家休养，家里空气都比这儿好些。”
老爷子问蒋安国，“医生怎么说，明天可以出院了么？”
蒋安国点头，“我已经咨询过医生，医生说没问题，只要回家好好休养，没什么大碍。”
“那好吧，明天来接你出院。回家也好，回家我才能安心些。这两天一睡觉，我就想到我家囡囡还医院，我就心疼得睡不着，怎么也不安心。”
蒋歆瑶曾哪里看过这样一句话，家人永远是爱你人。那个时候她感受并不深，现越长大，越发现这话多有道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和顾奕阳能够升华到家人高度。
送走了老爷子他们，病房里一下子恢复了平静。顾奕阳蹲下身去，把丢地上苹果一个一个捡起来，放回果篮。
坐床沿，他又挑了个鲜苹果，洗净，削皮，弄好后递给她。
蒋歆瑶没有接。
“这两天我希望你哪里也别去，就算只是我爷爷面前演戏也罢，我不想我爷爷操心，如果他有什么意外，我一定不会原谅你。”
顾奕阳心里有些为难，他答应了欣儿明天给她讲故事来着。
“明天上午，我可能……”
“顾奕阳，我就不信你这么忙？你什么意思？不乎我也就罢了，连你儿子你也不要了是吗？”
顾奕阳烦躁抓了抓头，不再说话。
晚上，他们一人躺一张床上，彼此没有任何交流。
蒋歆瑶觉得有什么已经不一样了，换做以前亲密时候，他怎么可能让她一个人睡，哪怕两个人睡太挤，他必定也是跟她挤一张小床。
第二天一早，蒋歆瑶睁开眼睛发现顾奕阳又不了。
这是不是就意味着，一个男人心不你身上，怎么挽留都是没用。
她自嘲般笑了，笑得很是讽刺。
——
顾奕阳一早趁着蒋歆瑶还熟睡之际，偷偷溜来了儿科住院部。
欣儿这孩子双眼望着门方向，似乎已经盼了段时间了。
“爸爸，我还以为一睁开眼睛，什么都没有了，没有爸爸，没有叔叔。”欣儿特开心搂着他脖子。
顾奕阳心疼摸了摸孩子头发，认真说道，“爸爸答应你事怎么可能做不到？”
“你妈妈呢？一大早就去上班，把你一个人留这里？”顾奕阳心里有些不悦。
欣儿赶紧解释，“不是，妈妈说去给我办理出院手续，今天就带欣儿回家。”
说曹操，曹操到。谢语烟正好从外面走进来。看到他，她只是下意识蹙了蹙眉。
“你给孩子办出院手续，怎么能不经过我同意呢？”顾奕阳有些不悦抱怨。
谢语烟冷笑，闷哼，“你算什么呢？孩子母亲一栏是我名字，父亲一栏是空着，你算是她什么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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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怎么说，你都该跟我商量一下，我今天上午正好没空，我没空，谁送你们回家呢？”
谢语烟啧了啧嘴，好笑说道，“我还真不信，没有你，我们母女就回不了家了？”
顾奕阳眉头蹙了蹙，认真说道，“晚一天出院吧，我明天一天都没事，我来接欣儿出院好不好？”
“手续已经办好了，没那必要。”谢语烟冷冷说，忽然来了一句，“你去照顾你妻儿吧，不用管我们母女，这些年，没有你，我不照样把孩子照顾得好好。”
顾奕阳眉头蹙得紧了，严肃说道，“语烟，现不是跟我赌气时候，就让欣儿再住一天，我明天送你们回家好吗？”
“我们事跟你无关，不需要你送。手续已经办妥，我不会改变主意。”
顾奕阳郁闷死了，曾经那个温顺女孩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固执执拗。他忍不住说道，“语烟，你怎么变成这样了，以前多温柔，多善解人意，现怎么……”
“现变凶了是吧？”谢语烟打断他，说道，“以前我是很傻很单纯，可是后来我渐渐知道傻人不会有好福气，只会被人欺负。”
“语烟，那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知道你不会无缘无故离开我，是不是谁欺负你了？我家人吗？”
“顾奕阳，我再说后一次，过去事我不想再提了。”谢语烟淡淡说着，开始整理行李。
顾奕阳郁闷坏了，这女人现压根儿不听人劝。
不忍心让她们母女自己去打车，顾奕阳后还是给蒋歆瑶打了个电话。
“歆瑶，公司发生了一些突发情况，我正开紧急会议，可能不能接你出院了，你帮我跟你爷爷说一声好么？”
蒋歆瑶握着手机，手不断颤抖。
“对不起，真是很紧急会议，我不得不参加，希望你能体谅，支持一下我工作。”
蒋歆瑶一句话也没说，‘啪’挂断了电话。
——
顾奕阳开车送她们母女回家，可当看到她们所谓家是租一间储藏室，他气得有种杀人冲动。
“谢语烟，你跟孩子就住这里？”
“怎么，顾少这是看不起我们穷人吗？”
顾奕阳气得一拳捶那劣质木门上，怒吼一声，“跟我走。”
“走去哪里？顾少是想把我们母女养起来吗？”
他搞不明白，为什么谢语烟句句话都带着刺。他也顾不得这些了，把孩子抱了塞进了车里。
“顾奕阳，你想干嘛？”谢语烟紧张去抢孩子。
顾奕阳哪会如她所愿，将她一并塞进了车里。
车子路上疾驰，谢语烟闷哼，“顾奕阳，你疯了，你要带我们去哪里？”
“换个地方住，这种地方不能住人。”
“怎么不能住人，我和馨儿台湾这些年，都是住得地下室，我们不照样活得好好，我们馨儿不照样长得水灵水灵。”
顾奕阳被气坏了，怒吼一声，“那是我基因好。”
他将她们母女带到了一处安静小区，这里环境非常得好，此时此刻，他万分庆幸自己狡兔三窟，有很多住所。
“哇，这里好美哟，妈妈，以后我们都住这里吗？”
“不住。”谢语烟冷冷说。
顾奕阳也懒得理她，抱着孩子下车。可谢语烟很不合作，坐车上不肯下来。
“顾奕阳，我不会住你房子。我没那么高贵，地下室住惯了，我反倒住不惯高级小区。”
顾奕阳不生气，淡笑着道，“那行，你一个人去住储藏室，女儿就给我了，以后你要想见女儿一面，可就没那么简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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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谢语烟气极，很是无奈跟着下了车，去了顾奕阳公寓。
公寓装修非常好话，欣儿一看就喜欢上了。
“妈妈，这房子好漂亮，我只有电视上才看过，我们以后都住这里吗？太棒了，好棒啊。”欣儿激动欢呼。
顾奕阳见机劝说，“你看女儿这么喜欢，你总不至于让她失望吧。地下室空气不好，对小孩子健康也不利，你怎么忍心孩子跟着你一起受苦呢？”
谢语烟听了立刻竖起了浑身刺，怒骂道，“你以为我想吗？我也想给欣儿好生活，可是我只有这个能力，我买不起大房子，甚至租不起大房子，欣儿出生那会儿，我没有工作，那段时间我几乎连牛奶都供应不起。欣儿满月之后，我就出去打工了，一边打工，一边照顾欣儿。这些年，我赚得所有钱都用了欣儿身上，我自己甚至连件衣服都舍不得买。”
谢语烟说着说着哭了，顾奕阳听着也难受。
轻叹了口气，他将她搂进了怀里。
“好了，一切都过去了，以后我会让你们母女过上优越生活。”他这样保证。
你能保证我们过上优越生活，可是你能保证也让我们感情上变得优越吗？她心里这样问，答应连自己都否定了。
安抚好母女情绪，顾奕阳开始命令，“那边储藏室里东西都不要了，马上我让人送点衣服生活用品过来，以后你也不准出去上班了，就家里照顾欣儿，我会请个月嫂跟你一起照顾欣儿，这个小区里面就有很好幼儿园，明天我就去给欣儿报名。”
“你凭什么这样安排我生活？”谢语烟挑眉问。
顾奕阳淡笑着道，“就凭我是欣儿父亲。总之以后你们生活由我来安排。”
“我为什么要听你？”谢语烟哂笑，“顾奕阳，你以为我还是当初那个乖巧温顺女孩，任由你摆布？”
顾奕阳皱了皱眉，认真说道，“我不是想要摆布你，我只是觉得这样生活适合你。这些年你带着欣儿吃了这么多苦，是时候享享福了。而我这个做父亲，什么都没为欣儿做，现请给我一个机会，让我来补偿你们母女。”
“补偿是吗？那你跟你老婆离婚，给我和女儿一个名分，顾奕阳，你做得到吗？”
见顾奕阳一脸为难样子，谢语烟自嘲笑了，“顾奕阳，你什么都做不到，连起码名分都给不了我们，你怎么还能口口声声这里说让我们幸福。你以为给我们这么优质生活就是补偿我们？你知道吗？我和馨儿贫瘠其实是感情。欣儿刚上小小班时候，经常哭着回家，因为她有一个同学童童经常嘲笑他没有爸爸。”
顾奕阳听着除了叹息还是叹息。因为她要并不过分，可他现给不起。
——
蒋靖远把蒋歆瑶接回家，一家人现都十分气愤，老爷子气说要打电话给顾老爷子，被蒋歆瑶给制止了。
“爷爷，顾老爷子身体不太好，您别给他打电话。”
老爷子气极，“他身体不好，我身体还不好呢，他家宝贝孙子怎么天天气我。”
“爷爷，我都没事了，您就被生他气了，他公司事情比较多。”
“你到现还替他说话，就是你这样，才助长了他嚣张气焰。”
蒋歆瑶嘟了嘟嘴，什么也没说。
老爷子见她这样，哪里忍心多骂，轻叹了口气，语重心长说道，“囡囡，你就是太老实了，什么都不会为自己争取，现爷爷还，有时候可以为你做做主，出出头，可万一哪一天爷爷走了，你受了委屈找谁呢？你这样让爷爷怎么放心你？”
蒋歆瑶一听这话题就有些眼泪汪汪，抱着老爷子说道，“爷爷，我不准说这样话，我不准你离开我。”
老爷子心疼轻抚着她头发，叹着气道，“爷爷总有一天要离开，怎么可能一直陪着你，你总要学着自己长大，面对生活，处理自己感情。以后有了小宝宝，你还是宝宝依靠，加要学得成熟些。”
——
那天很晚时候，顾奕阳才回来，他看到卧室里没有蒋歆瑶身影，有些着急，再一看，发现这丫头一个人静静坐阳台。他有些凝重走过去，情绪复杂问道，“这么晚不床上躺着，跑这儿来干嘛？”
蒋歆瑶没有理她，依旧这么坐着。
顾奕阳有些自责，她脚边蹲了下来，轻轻触了触她脸，被她狠狠推开。
“别碰我！”她很是嫌弃说。
他收回了手，淡淡说道，“乖，去睡觉好不好？有什么话我们明天再说。”
“顾奕阳，你还有什么资格管我？我住院你对我不闻不问，我出院你又搞失踪，工作就真比我重要吗？”
顾奕阳知道她是误会了，可是此时此刻他能解释吗？他怕她误会得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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叹了口气，他去了浴室。
洗完澡出来，这丫头还阳台坐着，竟然还把所有窗子都打开了。微风吹来，虽然很是舒服，可这深夜风多少是有些凉意。
他忽然有些生气，语烟带着孩子这么坚强活着，她呢，完全不懂得珍惜，任性不懂事。
“蒋歆瑶，我没见过你这么任性人！你刚出院，又想把自己折腾进医院吗？”
她冷笑，“我进医院是因为谁呢？”
他有些无言以对，语气又软了下去，“好，我承认我这两天没有陪你是我不好，你跟我进去，我解释给你听好吗？”
“我不需要你任何解释，顾奕阳，我记得你跟我说过，你累了，跟我一起你觉得很累。现，我也觉得累了，我想没有你，我是不是会过得好。至少我不用每天都猜疑，你哪里，跟谁一起。我们婚姻，完全没有信任，你觉得还有进行下去必要吗？”
“别动不动就拿我们婚姻说事儿行吗？”他有些生气，气她动不动就说离婚。
蒋歆瑶不说话，望着窗外皎洁月色。
“好，我跟你坦白这两天我去了哪里？语烟她其实没有死。”
顾奕阳话如一记炸弹，将蒋歆瑶炸了个粉碎。她难以置信望着他。
顾奕阳深吸了口气，认真说道，“我真没有想到她那次爆炸中活了下来，我知道其中一定发生了什么故事，她一个女人带着孩子过得非常辛苦，近才回到这里，孩子水土不服医院住院，我没办法不管这个孩子，我真亏欠她好多。”
蒋歆瑶看着她深情诉说，已经脸上痛苦表情，她突然笑了，淡淡说道，“老天爷真爱跟我们开玩笑，语烟，你爱女人竟然没有死。顾奕阳，这两天你都照顾你孩子和你爱女人吧？她们是不是跟我住同一家医院呢？我每天早晨睁开眼睛都找不到你，那个时候你是不是已经陪了她们床头呢？你对不起她们母女，我和我小孩就该死是吗？”
“歆瑶，我不是这个意思。”他心疼紧紧抱住她，那一刻，看着她脸上泪水，他心竟然如此疼痛。
“你不要碰我。”她大声怒吼，跳起来离他远远。
“顾奕阳，我不喜欢跟别人分享东西，小时候我总是把东西分给歆彤，可是后来我发现她分享了爱我人。现我，讨厌是跟别人分享，我宁愿什么都不要，我也不要跟别人分享。”
顾奕阳强制性紧紧抱着她，任凭她怎样挣扎捶打，他也不松手。
“丫头，我从来没有想过要真正跟你分开，就算现，我知道语烟没有死，我知道她辛辛苦苦养大我孩子，我仍然没想过要跟你分手。我承认，刚看到她我有些激动，看到她这么含辛茹苦养大我孩子，我很感激。可是，我现爱人是你，对语烟那份爱早已沉睡，随着时间慢慢积淀了心底。丫头，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爱上你，我爱你，真，我爱你。”
蒋歆瑶听着哭成了泪人。
顾奕阳紧紧抱着她，细碎吻轻轻吻去她脸上泪水。嘴里不停说着，“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仿佛他‘我爱你’三个字是廉价。
蒋歆瑶不知道后来是怎么折腾睡着，她只知道第二天醒来，眼皮非常沉重，费了好大劲才睁开。
“醒了？”他趴她身边，轻轻吻着她额头。
她心里有点酸，还有些恨。
“顾奕阳，你能不能不要这样？我不会认为你是个深情人，我只会觉得你这样太假惺惺。”
他勾了勾唇角，淡淡说道，“我不乎你怎么看我，我只要你知道我爱你。”
“你可不可以不要把这三个字挂嘴边？从你嘴里说出那三个字简直是侮辱。”
他像是故意气她似，不停说着“我爱你”。
“顾奕阳。”她有些恨。
可她每喊一声顾奕阳，他就回一声‘我爱你’，特欠扁。
她赌气掀开被子下床，走进浴室，他也跟去了浴室，从背后紧紧抱住她腰。
她非常生气，怒吼，“顾奕阳，你可不可以不要这么幼稚？”
“我怕你生气离开我。”他说很认真。
蒋歆瑶被气疯了，低吼，“原来你跟我说这么多‘我爱你’就是怕我离开你？”
“你就瞎想吧。”他特宠溺揉乱了她头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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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下去吃早餐，老爷子见了他就没个好脸色，冷冷说，“顾奕阳，我跟你说一声，你从这里搬出去吧，别总出现我眼前胀我眼睛，反正囡囡也是我们照顾，没你事儿。”
顾奕阳一边喝着粥，嘴里淡淡说着，“那我把她一并带走，她是我老婆，我去哪儿，她得去哪儿。”
“你——”老爷子气结。
蒋歆瑶火了，吼道，“你怎么跟我爷爷说话呢？”
顾奕阳摸了摸她头发，转向老爷子，“爷爷，哪有人像你这样劝离不劝和，我们俩好得很，你干嘛要赶我走？”
“我干嘛要赶你走？你让我孙女受得委屈还不够多吗？这两天你死哪里去了？不见踪影。钱要那么好话，你干脆把钱娶回家当老婆得了。”
顾奕阳扑哧笑出声，“爷爷，您真幽默，把钱娶回家，它还能给我生小孩不成。”
“你少这里卖乖，我现看你就来气，赶紧吃完滚，晚上等我睡着你再回来，别让我见着你，看到了就生气。”
“那真是对不起了，爷爷，我今天没打算去上班。”
“你，故意气死我是吧？”老爷子虽这样说，可心里还是得意。
“那我带歆瑶回去看我爷爷总行了吧，家住几天，等您消气了再回来。”
“你敢！”老爷子闷哼，“要住你一个人住，把囡囡送回来。”
“她回来，那我也只能回来碍您眼了。”
——
他带蒋歆瑶去了顾家，顾老爷子见了他们可开心了，拉着蒋歆瑶叙家常。方柔则做了一大桌子菜，全是给蒋歆瑶滋补。
蒋歆瑶想，如果他们分了，痛心应该是双方家人吧。
吃过饭，方柔拉着蒋歆瑶出去散步。顾奕阳则拉着老爷子去了书房。
“你这臭小子，有什么话不能下面说，神神秘秘把我拉来这里。”
“这里谈事情比较庄重。”他淡淡说。
老爷子淡笑，问道，“那你准备跟我谈什么事情？给宝宝取名么？你这么能干不是早就娶好了？”
“爷爷，当年您对语烟做了什么？”
老爷子听到这个名字，煞白了脸。没好气道，“你说什么？谁是语烟？”
“爷爷，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别装了好吗？当年我带语烟回来，你们特别反对，后来语烟就失踪了，我以为她那次爆炸说丧了命，可其实不是，是您给藏起来了是吗？”
“我不知道你说什么！”老爷子闷哼。
顾奕阳冷笑，“您不知道也没关系，我会查出事情真相。”
老爷子气极了，瞧着他头骂道，“你这死小子，你现有这么好媳妇，很就要有儿子，生活如此自，你还想怎样？是不是非要失去这些你才甘心？”
“歆瑶和语烟是两码事，我爱歆瑶，所以我不会和她分开，可是语烟当年忽然失踪事我也不会善罢甘休，你也许不知道她过着怎样生活，总之，我会还她们母女一个公道。”
老爷子火了，怒吼，“是我做又怎样？当年就是我逼她离开你，你要怎么还她们一个公道，杀了我吗？就凭她和她那些贪钱家人，也想嫁进我们家，以为能够母凭子贵了，我看不起她这种人。”
顾奕阳双手紧紧握成了拳。
“怎么，想打我，我让你打，你过来试试。”
顾奕阳一拳捶办公桌上，转身走出书房。走到门边时，听到老爷子极为认真说了句，“蒋家姑娘是个好孩子，不要辜负了人家，到时候蒋老头杀了你都有可能。”
虽然早已猜到事情是这样，可他还是很生气，他们把感情当什么了，门当户对就这么重要。他几乎可以想象，蒋歆瑶和叶怀德又是如何被活生生拆散。他们看来，利益始终高于一切。
——
回去路上，蒋歆瑶注意到了，顾奕阳情绪似乎不太对劲。她和方柔散步回来，听到他们爷孙俩楼上争吵什么，她想爷爷是不是已经跟顾老爷子告状了。
“你爷爷跟你说了什么？”她忍不住问了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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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奕阳转头看她，一脸阴沉忽然散开，轻轻揉了揉她头发，笑着道，“不错，还懂得关心我。”
“顾奕阳，你就自作多情吧。”
顾奕阳这才认真了起来，“我和爷爷吵了一架，当年语烟忽然失踪，是我家里人做。如果没有那场爆炸，语烟也是会离开。只不过那场爆炸很好掩盖了他们所作所为。”
蒋歆瑶冷笑，“现你知道你和谢语烟是一场误会了，何必重来过呢？”
“心情早已不同以前了，怎么重来过，找人抹去我这几年和你一起记忆，那还差不多。”
蒋歆瑶懒得搭理他，把头瞥向窗外，看着窗外不断倒退景，她想，也许回头，风景真不一样了吧。
“丫头，不要胡思乱想，我和语烟是不可能回到过去。只是我希望你能够包容一些，允许我照顾她们母女，给他们好生活，这几年她们吃得苦够多了。”
“顾奕阳，我任性惯了，也许做不到。”
他握住了她手，十分认真说道，“即便你任性，我也不会放开你手。”
——
谢语烟见顾奕阳几天没过来，心里有些懵，让孩子给他打电话，接电话却是一个女人。
“妈妈，是一个阿姨声音。”
谢语烟刚想让她挂断电话，女儿已经对着那头喊了起来，“阿姨，我找我爸爸。”
蒋瑶握着他手机，手却颤抖。
“阿姨，我找我爸爸。”稚气声音又响了一遍。
蒋歆瑶对着浴室大喊了一声，“顾奕阳，你女儿来电。”
顾奕阳衣服也没穿，身上水珠也没擦，就这么光溜溜走出来了。
蒋歆瑶把手机砸他身上，顾奕阳啧了啧嘴，捡了起来。
“爸爸，爸爸……”
稚气声音那头喊着。
“欣儿，有事吗？”
“爸爸，你答应带欣儿买花裙子，可是你都没做到，老师说人不能说话不算话。”
女孩说话一套一套。
顾奕阳眉头微微蹙了蹙，心想以后这丫头面前说话可得小心些了。
“欣儿乖，爸爸这几天比较忙，哪天有空就带你出去买花裙子。”
“爸爸说话要算话。”
“好。”
顾奕阳拿着手机又跟孩子说了几句。挂了电话，看到蒋歆瑶正用一种打量眼神望着他。
他觉得好笑，光着身子走过去，站了她面前。蒋歆瑶坐床上，那角度，那姿势，似乎有点颜色。
她把头瞥向一边，顾奕阳却双手捧起了她脸，调侃道，“怎么，刚刚偷偷瞄我，这会儿就不敢看了？”
“顾奕阳，有趣吗？”蒋歆瑶面无表情，“一边逗你女儿开心，一边跟我**，你不觉得累吗？”
顾奕阳眉头轻轻蹙了蹙，她身边坐下，下一秒将他抱起坐了自己腿上。
蒋歆瑶脸霎时变得通红，她用力挣扎了两下，发现尴尬了。
顾奕阳闷哼，“别动了，再动我受不了了。”
他紧紧抱着她，下巴埋她颈间，叹着气道，“你这么爱吃醋，你让我以后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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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还不简单，我们离婚，你一心一意去照顾她们母女。”蒋歆瑶说轻松很。
顾奕阳却沉下了脸，一副很不高兴样子。
“怎么，我说错了吗？顾奕阳，难不成你还想享齐人之福？”
他不说话，紧紧抱着她。
“顾奕阳，你放开我好吗？抱得我喘不过气来。”
顾奕阳非但没有放开她，反倒吻住了她唇，开始是清浅细碎吻，接着变得急促激烈。
蒋歆瑶完全没料到他会突然出这招，连挣扎都慢了两拍。可她也只微微动了两下，发现他腿间异样，吓得一动不敢动。任由他吃豆腐。
漫长而炙热吻，从未持续过这么长时间。她被吻得浑身瘫软，倒了他怀里。
“蒋歆瑶，不要再轻易跟我说分手，我怕我会控制不了，伤了你。”
他声音淡淡，有些沙哑。
蒋歆瑶咬了咬嘴唇，认真说道，“顾奕阳，你其实不是爱我，你只是太自私，你舍不得跟我分手，也舍不得那对母女，说难听些，你就是想享齐人之福。”
“我没有。”他回答得很坚定，“我觉得亏欠了那个孩子，我放不下她，可我没想过跟语烟重归于好。我求你不要让我你和孩子之间选一个，我一定会选择你，可我真不愿伤害那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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