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奕阳办公室里发呆,他怎么也没想到蒋老爷子会杀过来。
秘书还没来得及通报,老爷子一脚踢开了他办公室门,指着他鼻子大骂,“好小子,我孙女躺医院,你这里给我发呆,皮痒了是吧?我现就替你家顾老头教训教训你。”
老爷子说着举起拐杖,对着顾奕阳后背来了两下。顾奕阳压根儿来不及躲闪,‘嘶——’叫出声,老爷子下手可是一点都不轻。
蒋靖远一旁看着,也不去阻止,他心里对顾奕阳可是早有意见了,这会儿恨不得老爷子多给他几下。他宝贝妹妹,家里惯着宠着,什么时候受过这样委屈。这死小子,一点不顾忌身份,外面沾花惹草,从来还不晓得低调。
“爷爷,您,您怎么来了?”顾奕阳握住了老爷子拐杖,心想再这么打下去,不残也好说了。
“我不来你是不是打算办公室过夜了?我孙女就放医院不管了是吧?当初你们顾家要娶我孙女过门时候,可不是现这副态度。我今儿不打死你,都无法泄心头之恨。我多宝贝孙女,嫁到你家受这样苦,我饶不了你。”
老爷子抽出拐杖又给顾奕阳来了两下。
顾奕阳疼得嗷嗷叫,求救眼神望向蒋靖远。
蒋靖远哼了一声,这才走过去阻止老爷子,“爷爷,现去医院看小妹要紧,等小妹康复了,您以后有是时间教训他。”
老爷子一想也对,拽着顾奕阳离开公司。
一路上,顾奕阳耳朵被拎了个通红,从小到大,可还没人敢这样对他,就连他家老爷子,也不舍得碰他一下。
待他们到了医院,蒋歆瑶已经睡着了。
蒋安国一看到他们,也没给顾奕阳好脸色瞧,对着老爷子说道,“爸,时候不早了,我送您先回去吧。”
老爷子大手一挥,吼道,“我今儿哪里也不去,就这里守着囡囡。”
“爸,您还是跟我们先回去吧,陈怡都说了,歆瑶没事,这要是她明早醒来看到你这里守了一夜,不得自责了吗!我们先回去,明天再来接歆瑶出院。”
老爷子还有些犹豫,顾奕阳赶紧说道,“是啊,爷爷,您就听大伯吧,你们都回去,我一个人这里守着就行。”
“你?”老爷子表示怀疑。
“爷爷,您放心,我一定好好照顾歆瑶,寸步不离守着她,我发誓。”他说着举起了手发誓。
大家劝说下,老爷子这才同意先回家。前提是明天把蒋歆瑶直接接回蒋家,老人家要亲自照料。
送走了他们,顾奕阳才松了口气,轻声轻脚进了病房。
病床上,蒋歆瑶睡得正熟,粉扑扑脸蛋仿佛真瘦了不少。
这个女人从小被保护得太好,像个瓷娃娃似,一碰就能碎。他也不懂这样老婆娶回家干嘛?供着欣赏欣赏?
结婚三年,他几乎不怎么碰她。第一次因为醉酒,第二次第三次因为什么已经忘了,印象中三年来上床次数一只手就能数过来。想到这里,他自嘲笑了。
顾奕阳是谁?用许彦柏话来说,没有哪个女人是顾奕阳弄不到手。
可事实上,他偏偏搞不定自己老婆。
——
蒋歆瑶一觉醒来,看到顾奕阳趴她病床上睡着了。吃了退烧药,吊了点滴,又饱饱睡了一觉,这会儿头不那么疼了,精神也好多了。
二月天气依旧很冷,蒋歆瑶轻轻给顾奕阳盖上被子。即便动作已经很小心翼翼,顾奕阳还是醒了。他揉了揉有些惺忪睡眼,没好气低哼,“不睡觉干嘛呢?”
两人靠得有些近,蒋歆瑶有些不自,坐直了身体,拉开两人间距离,尴尬说道,“怎么只有你一个人?福妈呢?”
“福妈忙活了一天,我让她回家休息了,明早给你煲汤过来。”
“大伯说,明天可以出院了。”蒋歆瑶低低说道,“你近很忙吧,给你添麻烦了。”
顾奕阳一听就来气了,闷哼道,“添麻烦就算了,被你爷爷打死才是真,出手一点都不讲情面,怎么说我也是我爷爷独孙,老顾家唯一男丁,这要是打残了,我看谁来负责。”
蒋歆瑶抿了抿唇,不好意思说道,“我爷爷比较冲动,我替他跟你道歉,以后不会了。”
“别,不用道歉,我可承受不起。”顾奕阳阴阳怪气说道,帮她掖了掖被子。
蒋歆瑶嘟了嘟嘴,心里很不好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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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里两个人大眼瞪着小眼,多少有些尴尬,他们两个一起时间很少,像这种独处时间少。
“那天,我喝醉了酒,没说什么不该说话吧?”蒋歆瑶试探问,对那天晚上记忆很是模糊。
顾奕阳脸色立刻变了变,冷冷说道,“再睡一觉吧,哪那么多废话。赶明儿你脸色不好,你家老爷子又得冲着我出气了。”
“我爷爷不是这种人。”蒋歆瑶低着头道,爷爷是比较护她,可爷爷也不是这种蛮不讲理人。
“行了行了,睡觉。”顾奕阳扶着她躺下,帮她掖好被子。
可蒋歆瑶哪里还睡得着,白天几乎睡了一天,现又睡了一觉,这会儿还能睡就真是猪了。
“我睡不着。”蒋歆瑶弱弱说,这个寂静夜里,显得有些诡异。
顾奕阳瞥了她一眼,眉头微挑,笑说,“睡不着?那要不要做点其他事?”
蒋歆瑶被他这眼神给吓到了,浑身都抖了抖,翻过身去,不自说道,“我困了,先睡觉了。”
顾奕阳看着她清冷背影,深深叹了口气。
这个女人是打心底里排斥他啊,顾奕阳风光了近三十年,可还没受过这种屈辱,被一个女人嫌弃到这个地步。身边那些女人,谁不眼巴巴往他身上贴,想方设法勾引他,唯独蒋歆瑶,恨不得离她越远越好。
“蒋歆瑶,我怎么你身上有种挫败感?既然这么讨厌我,当初为什么要嫁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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