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80第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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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瞧了眼九龙辇,没有坐。\[*天阅文学城tyx\]接过太监手里灯笼,回身问素以，“冷不冷？陪朕走走吧！”长满寿有眼力劲儿,把托着鹤氅交给素以，自己朝身后众人比了个手势，带着一溜宫人抬着空辇逶迤去远了。两个人下半晌才闹过,这会儿面对面有点不好意思。素以抖了抖大氅要去替他披上，他把灯笼杆儿塞进她手里，大氅旋了一圈,密密将她包裹起来。重挑了宫灯前面引导,素以正愣着，一只温暖手把她牵掌中，忽然给了她一种脚踏实地感觉。她把心沉淀下来，彼此互暖着，这天寒地冻中慢慢前行。这算守得云开了吧！只是对不住小公爷，他这么无辜，莫名其妙被牵扯进来，空欢喜了一场。还好那三十板子被岔开了，否则还要白白受苦，太冤枉了。素以低头看脚下残雪，正胡乱琢磨着，皇帝叫了她一声。“奴才。”她立刻应，这是多年习惯，奴性太强没办法，即便相爱，等级观念还是根深蒂固。皇帝听惯了，说了几次她还是改不了，也不强求了。她就是太知趣，从来不忘自己身份，这样有趋吉避凶好处，也有让人无可奈何地方。他倒希望她和他独处时候能你我相称，显得亲近，才有家常味道。横竖也不急一时，慢慢来，他有是春风化雨耐心。偏过头看她，“我和太皇太后说话你都听见了吗？”素以黑暗中红了脸，故意装聋作哑，也有逗弄他意思。摇头道，“奴才不该听不听，进宫时师傅就教导。”皇帝嗤地一笑，“我知道不该喘气可以不喘，要做到不听，耳朵上可没把门，只怕很难。”他拿肩头顶顶她，“我说喜欢你，整个寿康宫都听见了，你还装么？”她被他顶得柳枝一样摇晃，“我没听见就不算数。”他停下来，抬起灯笼照她脸，“你倒敢说！”她笑着拿手捂住脸，“我没听见嘛！”两手盖着眼睛，留了张丰腴唇露外面。皇帝像被一个激浪打翻了似，心都要化作水了。灯笼就手搁地上，人挨过来，把她推得贴宫墙上。他爱她俏语娇憨，眼下解决了太皇太后这个大麻烦，两个人就像共同经历了一场灾难，能再一起变得尤其可贵。他拉下她手，自己合掌来捧她脸，“素以……”“主子……”她把两手软软覆他手背上，唏嘘着，“您今儿太不易了，我没想到您会这样和太皇太后说话。”他俯身吻她，“是她先惹我。”他喜欢这些亲昵小动作，好素以也不讨厌。她偎进他怀里，两条手臂紧紧扣住他腰。想起今天胡同里那通折腾，现是把心放进肚子里了。对她来说至少可以轻省一些，小公爷她实难爱上，因为一颗心只能装下一个人，那个位置被万岁爷占据了，小公爷再好也不是她。指了婚就像欠了别人，她心虚惭愧，觉得对不起小公爷也对不起皇后。现好了，太皇太后答应把婚退了，她不求别，只要回到以前，仍旧万岁爷身边伺候，这么就知足了。只是家里肯定会失望，大肆宣扬一门好婚，没乐呵上几天就结束了。本来门第不高，攀上公爷府不容易，这下子落了空，九成又难过又不忿。老姑奶奶还得对着鸟架子骂，指婚都带蒙人，这世上没什么靠得住了。他亲个没够，一下接着一下。她呜呜推他，费了很大力气才挣出来，这回没说“您不能这样”，微扭过身嘟囔一句，“天儿冷呢，赶紧回去吧！您没用好膳，奴才伺候您吃元宵。您想吃什么馅儿？想吃甜还是咸？”皇帝使劲把她按怀里，“元宵什么吃头？吃你才好呢！出了这糟心事儿，我这阵子脑子里乱得厉害，你瞧有事都忘了。这会儿回头一想，真要紧极了，不办不行了。”素以奇道，“什么要紧事儿？奴才传话大总管，打发他去替主子办，也省了主子力气。”皇帝没吱声，这糊涂丫头，都说了要吃她了，再猜不透就是个傻子。他也动心思，一头为以后行路容易，一头也为自己私欲。她和恩佑指婚就算取消了，他们之间大问题依旧存。她向往生活他没法给她，老婆孩子一大堆，单是这上头就已经吃亏了。就个人情况而言，他真比不过小公爷。可他比小公爷心诚，人比小公爷踏实。小公爷话西北风里扬一扬，能剩下几句未可知。他不一样，他是一诺千金人，只要她肯把自己交给他，他不会慢待她分毫。所以幸了她吧！她现这么犟，他除了这个想不出别办法来了。他以前听庄亲王说过，要想留住一个女人，该办事儿一样也别耽搁。给她开了脸，她肚子里播上种，她就会定下心来和你过日子了。思来想去这个路数很靠得住，皇帝有点跃跃欲试，贴着她挺了挺腰，“我说这个……今儿晚上点你值夜。”他往她耳朵上吹口气，温暖而暧昧。素以把脸埋他胸前平金团龙上，怯着声儿说，“我下手没轻重，怕伤了您身子。”皇帝失笑，到底是个大姑娘，除了用手再也没有其他想头了。他搓搓她脸，“其实咱们可以试试别处。”这种事拿出来说不大好意思，万岁爷果然是万岁爷，见惯了大场面，提起这个脸不红心不跳。她咧嘴笑笑，一个没忍住追问道，“还能用别处？用哪处？”皇帝咳嗽了下，转身去提灯，含糊道，“这个要从长计议，我现和你说，你回头要骂我不正经。我那儿有本好书，图文并茂，你看两眼就知道怎么回事了。我待会儿去趟乾清宫，找出来给你，啊？”皇帝就是这么带坏宫女！素以缩着脖子一吐舌头，“那我不能看，肯定不是什么好书。是春宫对吧？我以前宗学里看见几个堂兄耍小聪明，把书夹《论语》里，被西席发现了告到他们阿玛跟前去了，简直丢了老脸。”她搀着他边走边道，“不怕主子笑话，我偷着看了眼，画工真不错。男女都穿着衣裳，光两条大腿，四仰八叉叠席垫上。当时匆匆一瞥，没看明白师傅就把画册子收走了。我那会儿小，师傅骂有伤风化也闹不清，现才知道是那么回事。”“那么回事？怎么回事儿？”皇帝笑着，灯笼淡而窄一片光面前铺陈开，“你知道只是皮毛，跟我装精通？火候差得远着呢！”素以嗫嚅着，“我可没说精通，您别给我扣大帽子。下半晌还呲达我没那么大脑袋来着，我记得真真儿。”女人就是小肚鸡肠，他凑嘴一说，她倒惦记半天。他叹息道，“要不是你硬让我翻牌子，我何至于说出这样话来？你别装大度，我瞧着心里才喜欢呢！看重一个人，吃吃味儿再寻常不过。别瞧我是皇帝，其实羡慕就是些小情小爱。我朝堂上开口闭口讲都是大义，回到后宫想沾点人情味儿。翻牌子不是想办就能办到，男人难呐，也有力不从心时候。”这样谈话内容太奇怪了，两个人几乎是同时意识到，立刻都闭口缄默了。这算什么？好好，怎么谈到房事上去了？何况素以还是个黄花大闺女，皇帝也觉得不应该。这可真是正大光明调戏，有些事做得说不得，单靠言语上启蒙，这辈子都成不了事。到了养心门上自发把手撒开了，毕竟太皇太后旨意一刻没下，素以一刻就是小公爷名义上侧福晋，太过不避讳了，大家面上不好看相。皇帝琢磨着，鸿雁传书那套这期间还得用。不过临睡前一阵有空子可钻，想干点什么，趁着那段时间充分利用也够了。至于那本“图文并茂好书”，他还真去乾清宫取回来了。瞧左右没人，往她手里一塞道，“仔细研习，早晚用得上。”素以尴尬往回推，“奴才不要。”皇帝脸一板，眉一拧，“反正要学，你年纪也不小了，提前些看也没什么。”说着来揽她腰，“你上回说不愿意宫里，要上古北口等我，这话算数吗？”素以心里一沉，她话肯定算数，不过这样承诺背后有多少辛酸，别人体会不了。你想啊，索性稀里糊涂蒙鼓里也就算了，知道自己心爱人另一个地方左拥右抱，那心里不得热油煎似！人心都一样长，光想想就能体会宫里那些仰慕皇帝主儿们有多不易，做皇帝女人，大概是世上苦闷事了。她勉强笑笑，“奴才一言，驷马难追。”“你愿意，我还不愿意呢！”皇帝边解吉服带边道，“我怕你跟草原汉子跑了，到时候天涯海角远遁，叫我上哪儿找你去？”她上去替他衣，一面笑道，“我是那样人吗？您也太小瞧我了。”“反正我是怀里揣着家当，搁哪里都不放心。”他一步步往后退，退到地罩炕前，立了脚踏板上，伸手拉她一下，“别跪地上，地上凉。”屋里地底下都通了火龙，真不凉。素以穿得多，暖阁里略站一会儿就汗气蒸腾。皇帝就着灯光打量她，多妙人儿啊，花瓣裁剪出来似，单看看就让他急不可待。人说小别胜婚，虽然一别才半日，可半日里发生事太多了，简直像经历了半辈子一样。她来脱他裤子，恰到好处高度。他觉难耐，看见她酡红脸颊，他知道她都明白。然后呢？那龙根直蹶蹶模样，素以见过一回，光滑可爱，手感也很好。男人这样就是想要，她愈发羞愧了，瞧着今晚还得伺候。稍犹豫了下，上手去解他亵裤带子，不想被他一把拖起来，直接压进了被褥里。“好乖乖。”皇帝吻她，一手解她领口盘扣，“今儿就是好日子。”他气喘吁吁，褥子里弥漫着醇厚香气，叫人晕眩。素以捂住领子，他就转攻别处，从腰侧往上解，一来二去外面袍子居然被他扒下来了。“不成。”她好不容易搬开他脑袋才能说话，“奴才和小公爷指婚还，您这样是害我么？叫人知道……我就是个死！”“你信不过我？太皇太后如果不撤旨，我干脆晋了你位，看有谁再敢拆散我们。”他脑子乱了，力气也奇大，她一个女孩子，根本就不是他对手。她慌了神，“我不愿意，您要是逼我，也就这么一回，往后也别谈什么情分了，您自己琢磨。”她绝情他领教过，这两天把他折磨得生不得死不能。他自己也掂量，真就图这一回吗？痛过后换她一辈子恨，是不是得不偿失1？他仰那里直叹气，自己探手捋捋，怎么解决？这样下去要出人命了。突然灵光乍现，他支起手肘看她胸前一眼，“要不，你这儿也拿出来透透气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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