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三十晚上的鞭炮放完,最后吃了一顿尾牙,山庄就进入了歇业状态。
这几天也是一个忙字,接待的几乎都是团体的尾牙饭,也就后厨轻松一点,但客源之多让其他部门忙得都有点瘫痪了。
年夜饭吃得比较晚,春晚上还是无聊的歌舞节目,小品因为过度审核变得没了笑点。
不过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吃着打边炉一起看着电视,这也是一份不错的温馨。
手机都丢到了一边,陈满仓笑侃过这手机现在和项圈似的,充电线就是绳子,和拴狗一样把这些年轻人拴得紧紧的。
所以今晚大家都主动的把手机丢开,赔着老陈两口子看电视,谈笑风生的特别的开心。
看了会电视,打了会牌赌了点不疼不痒的钱大家就回房间换洗了。
换上了一身的新衣服,贴对联,拜地主爷,这种很平常的民俗活动却是以前大家都体会不到的热闹。
对联是王兰自己写的,字迹娟秀又有力,赵雪真和尹佳两个最小的妹妹负责贴,其他人在一旁看着特别的热闹。
一切忙完,打开了门就等着十二点的到来。
龙眼村的老人组门口有一个钟,那个钟的作用一是为逝者送声,二就是在新年头旧年尾敲响这第一声。
整个小村安静得很,不过当钟声悠扬而又浑厚的响起时,瞬间是欢呼的一片。
该早早睡的孩子们都兴奋得睡不着,时间一到就带着压岁钱四处跑。
这里的压岁钱可不是什么红包,应该说是压祟钱才对,是一枚挂在脖子上,垂到了肚子位置的铜钱。
整个小村瞬间鞭炮声四起,一家人搬了凳子在门口一坐等着大戏的上场。
随着轰隆声响起,一朵朵烟花在夜空中炸开,璀璨的色彩让夜色充满了浪漫的气息。
“你们新年都要乖乖的!”陈满仓哈哈的乐着,挨个发起了红包。
一堆都是未婚的单身狗,都是孩子都老实的领着,赵琳仙虽然面色发红但还是收下了。
这个年过得很清闲,难得的清闲懒在家里,当然也不是无所事事。
富在深山有远亲,穷在闹市无人问,衣锦还乡在自己的家乡干出了一番事业,现在的陈满仓绝对是扬眉吐气。
真正办事的是陈文,不过也都夸他这爹教子有方,陈文除了翻白眼外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初一开始拜年的人就络绎不绝,大家是有来往关系好的,陈虎和拐子肯定是必来的。
当然陈文作为小辈也得出去跑一跑,管叔家,巴爷和炮爷,骑个小电驴跑了一天算是正经事。
初二,在传统的旧俗里是回娘家的日子,陈满仓的情况就特殊了。
这一天父子俩人还是回了趟外公那,走一走过场怎么着都得给老人家面子,当然再婚的王兰和其他人就都在家等着了。
王兰的父亲对于女儿的婚姻很愧疚,所以初三定为回娘家的日子他也不介意。
原本王兰的意思是和女儿,和陈满仓三人回去就行了,按理说喜当儿子的陈文有了这名份也该去,但她怕陈文介意就没提。
前一夜,陈满仓把陈文叫到了餐桌,父子俩喝着酒聊了一夜。
初三的时候,皮卡车载得满满当当的,夫妻俩坐在前头,王兰很是感动,眼睛红红的但什么都没说。
不只是陈文,赵家姐妹在陈满仓心里也是女儿,自然是跟着去认这一门的亲戚。
小尹佳最自在了,和外公外婆特别的亲,也懂事的插科打诨避免大家尴尬。
客气的吃了一顿,红包飞来飞去的这一天就算过去了,陈满仓和新的老丈人倒是谈得来。
据说王兰的爹很古板,不过现在思想也转变了,只要晚辈开心他也放弃了一些没必要的死板思想。
推杯换盏的一天,陈满仓答应过完年带着王兰回来住几天,结局自然是宾主尽欢。
过年期间,晚上陈文一直老实得自己都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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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同一屋檐下人多眼杂,大家都是夜猫子,没准房门一开谁就起夜了,在这时候搞姐妹寝取是一件特别危险的事。
到了初五山庄就开业了,这一天没打算做生意,只是大家打扫一下卫生,放放鞭炮搞个开门红什么的。
陈满仓现在是春风满面,他是没想到自己儿子那么能干。
原本干这生意是临时起意,只是看好了断头路重新开工的契机,没想到的是儿子把握住了这次机会,将山庄经营得有生有色。
办公室内,陈满仓泡着茶,笑说:“小文,不错嘛,这半年你干得真不错!”
放在他面前的帐本,老陈看都不看一眼,反正儿子说什么就是什么,这里生意的火爆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
“还行!”陈文抿了口茶,语气难得的谦逊,别说被老陈这么一夸感觉有点怪怪的。
山庄仅仅开业半年,生意的火爆让人感觉瞠目结舌,谁都没想到万事开头难的前题下陈文运作得那么成功。
按理说这种买卖,前半年乃至第一年都是赔钱赚吆喝,这一段时间里亏得少都算是赚的。
但陈文的运作特别的好,营销手段一个接一个,在把建设半营业的前提下把一系列的项目都运作起来了。
山庄的总投资五百七十多万,连买地带承包地,这价格和真正的大投资比不了,但在半年前的龙眼村算是大手笔了。
现在已经收回了七成的投资,这种速度和火箭似的,老陈听到汇报的时候都是吓了一跳。
“满仓!”王兰敲开了办公室的门,有些迟疑的说:“真带那么多东西回去吗?”
“装吧,能装多少就装多少。”陈满仓点了点头,淡然的说:“省城里老兄弟多,挨家挨户的送一点都不知道够不够。”
他那辆破皮卡正在装货,什么土鸡蛋,咸鸭蛋,还有竹节酒一类的特产装了满满的一车。
说是送礼,实际上也算是广告宣传,主要对象还是一市场那些商户。
那些大爷大多不只一个店,有的还承包什么超市专柜,有的在其他市场还有摊位。
陈大爷这是在为儿子找别的销路,父子俩在计划着等新的一市场建成,要弄一个店面做专卖店,进一步的推广山庄这边的东西。
陈文算着帐,问道:“老爹,钱给你转哪去,农行还是工行的卡?”
在陈文看来这是正常的,怎么说钱都是老爹投下来的,现在见到回头钱了自然也物归原主。
陈满仓点了根烟,饶有深意的笑了笑说:“得了吧,生意维持还得用钱,你还是自己留着。”
“哟,这么大方!”陈文开着玩笑说:“老陈同志,金钱可是使人腐败啊,你就不怕我就此走上了吃喝嫖赌这条路吗?”
“那也是你自己的事。”陈满仓一脸淡然:“这钱算我给你创业的,你爹也算有几个臭钱,反正我是不指望你养我的老,但你小子要是载了的话也别指望啃我这个老。”
“那么斤斤计较干什么。”陈文切了一声:“等你找我妈去的时候,还不都是我的。”
这话太大逆不道了,老陈同志是脸一黑手痒起来。
办公室的门打开了,陈文揉着发疼的耳朵,别说老陈同志还是老当益壮下手忒狠了,也不知道在床上还有没有这个雄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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