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一瞬间, 沈楚楚的脑袋一片空白,过了半晌, 那空白上又添了一小行马赛克,她, 她……『摸』到了什么东西?
司马致见她呆若木鸡的愣在那里, 也不说赶紧把手拿开, 他终于忍无可忍的抓住她的手, 试图将她的手扯开。
只是他哪里会想到沈楚楚有个坏『毛』病, 在她走神的时候,不管手里拿着什么东西, 都不会轻易撒手, 旁人越拽, 她握得越紧。
这一拉扯不要紧, 司马致感觉身下蓦地一痛,额头上瞬间便冒出了一层薄薄的冷汗。
那席卷全身的刺痛, 令他脸『色』煞白,若是非要用一个词语来证明现在的感受, 那约莫便是‘鸡飞蛋打’了。
司马致没忍住发出一声低哼, 这声音将沈楚楚从失神之中,拖拽了出来。
沈楚楚惊慌失措的松开了手:“皇,皇上, 您没事吧?”
司马致实在回答不了她这个白痴问题,他面目扭曲的一手扶着浴桶,一手捂住伤处, 两条腿向里收紧,下意识的跪在了浴桶之中。
只听到‘咔嚓’一声,他竟咬牙切齿的将浴桶边沿的红木,硬生生的给掰下来了一块。
如果!如果楚贵妃不是沈丞相的女儿,他现在掰断的就不是浴桶,而是她的脑袋!
看到那块被掰下来的红木,沈楚楚僵硬住了身子,她战战兢兢的试探道:“要不臣妾给您吹吹?”
司马致:“…………”
他这是上辈子造了什么孽,这辈子才能换来这样一个智障的贵妃?
“出去!”他白着一张脸,声音有些无力。
沈楚楚像是小鸡啄米似的连连点头,狗皇帝此刻太可怕了,看她的目光仿佛要杀人似的,她巴不得自己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她像是一阵风似的窜了出去,司马致深呼吸了半天,才渐渐缓过来那火辣辣的劲儿。
他小心翼翼跨过了浴桶,站在外边擦干了身子,套上了杨海准备的干净衣裳。
“皇上,您好点了吗?”屏风外传来了一道弱弱的女声,那语气中充满了做贼心虚。
司马致冷哼一声,迈着碎步走出了屏风。
沈楚楚见他完好无损的出来,总算是将高高提起的一颗心放了下去,她也没想到他会在她走神的时候,突然拽她的手。
在她走神的时候,她会潜意识的将手里的东西抓紧,如果旁人在这个时候跟她抢东西,她只会越攥越紧。
这个『毛』病从她小时候就有,长大了也没改过来,因为平时不影响生活,她就没把这事放在心上。
如果她知道自己会穿到宫斗文里来,有朝一日还能有幸『摸』到龙蛋,她绝对会提前改掉这个可能会影响到她生命长度的坏『毛』病。
司马致斜睨了一眼沈楚楚,见她像个鹌鹑似的缩在衣柜旁边,心中的火气越发的旺盛。
每次作死之后,她都会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来博取他的同情。
若非是太后前两日又苦口婆心的找他谈话,严令他撑住最后几个月,不许破戒,不然他定是要给楚贵妃一些颜『色』瞧瞧。
司马致甩袖离去,沈楚楚看着他消失在黑夜中的背影,总算是心安了下来。
古人说的不错,伴君如伴虎,方才可要吓死她了。
经过这一顿折腾后,门闩折断了,殿门那里也一片狼藉,沈楚楚将门关好,便钻进了衣柜中睡觉。
她实在有些累了,想来狗皇帝来过,那男人今夜便不会来了。
任是那人再大的胆子,也不敢在这时候打草惊蛇。
虽然是这般说,但沈楚楚也没敢睡熟过去,时不时的便会睁开眼睛往外头瞄一眼。
翌日一早,不等碧月进屋,她便从衣柜中爬了出来。
睡在衣柜里这件事情,她暂时不想让旁人知晓,便随手将衣柜里装的东西归回了原位。
就算麻烦一些,也比丢了小命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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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月端着早膳进殿时,沈楚楚已经自己换好了衣裳。
“娘娘,皇上昨夜可有为难您?”碧月将早膳放在桌子上,担忧的问道。
沈楚楚想了想,迟疑道:“没有吧。”
除了被他罚跪了一会儿,似乎狗皇帝也没实质『性』的处罚她。
她不确定的想道,或许是狗皇帝的龙蛋太疼了,所以一时间忘记了责罚她?
碧月从上到下将主子打量了一边,确定主子的确无碍,她才放下心来。
“绿萝没被打死吧?”沈楚楚突然想起来了什么,抬头问道。
碧月摇了摇头:“绿萝被打了十板子,再加上那掌嘴五十,新伤加旧疾,她昨晚上半夜发起了热。”
虽说绿萝不是故意往皇上身上泼水,但这到底是触犯了龙威,没被杖毙就不错了,哪还能奢求更多。
沈楚楚点了点头:“取点银子,给她去御『药』房拿些退热的『药』材。”
在古代发烧可不是闹着玩的,绿萝发烧很有可能是伤口发炎,若是不及时救治,只怕是熬不过去就蹬腿了。
绿萝虽然可恶,但现在还没到绿萝吃盒饭的时间,就算是再难熬,绿萝也必须给她熬过来。
碧月泪眼汪汪的看着主子,低低的应了一声。
主子真的是心善,可恨那绿萝冥顽不化,一而再再而三的令主子失望。
沈楚楚用过早膳,宫女也将殿门口的狼藉收拾了干净,碧月口中那个给她量体裁衣的宫人,不多时便到了外殿等候。
她压根就不想做新衣裳,皇贵妃那日偷鸡不成蚀把米,以皇贵妃那小肚鸡肠的『性』子,怎么可能那么好心,将珍贵的冰蚕丝布匹拿出来给她做衣裳?
可碧月说,皇贵妃不止给永和宫送了这种布料,其他身份在六品常在以上的嫔妃,也都分到了这种布匹。
皇贵妃要求众人必须身着新衣,道是这次的宫宴不同于往日,需得重视再重视。
沈楚楚知道,这次的斋宴并非只有后宫嫔妃参与,王公大臣也会携带家眷一同进宫参加斋宴。
而且这次正好又赶上武安大将军回城,因此这一次的斋宴,会举办的比往日更加隆重一些。
太后很是看重斋宴,是以她不得不配合皇贵妃,哪怕她不情愿,也不敢和那个阴恻恻的太后作对。
沈楚楚走到外殿,那宫人瞧见她,连忙对着她行礼:“奴婢参见贵妃娘娘,娘娘大安。”
她叹了口气,站定了脚:“要量体是吧?”
宫人点了点头,拿着一把木尺和一条软尺,朝她走了过去。
“娘娘可否将外袍褪去?”宫人拿着木尺量过肩宽,衣长和袖长后,开口问道。
沈楚楚挑了挑眉:“量个尺寸,还需要脱衣裳?”
虽然自打来了这里后,这还是她第一次量体裁衣,之前她都是直接穿原主的衣裳。
可即便她不知道古代人怎么裁衣,却也没听说过量个尺寸还要脱衣裳的。
“那布料极为珍贵,需得裁的合体才是。”宫人不慌不忙的解释着,她指了指沈楚楚腰间的衿带:“娘娘若不愿褪掉衣袍,将衿带取下,奴婢给您量腰围也可。”
沈楚楚想了想,将腰间系好的衿带解开,衿带上挂着的香囊,也被她一齐取了下来,放在了一旁的矮几上。
宫人量好了腰围,便让碧月去取布匹过来,沈楚楚刚要走过去拿衿带,宫人便恭声道:“奴婢给您拿。”
说罢,不等她拒绝,宫人就转身走向贵妃榻的矮几旁。
沈楚楚见她走过去,便也没再跟她争,安静的站在那里等着宫人将衿带和锦囊拿过来。
宫人是体宽形胖的女子,今日穿的又是个宽袖短袄,她用背影遮住沈楚楚的视线,在拿起锦囊的一瞬间,将提前准备好的一张叠好的纸条,放进了锦囊里。
这种锦囊里头一般装的都是颗粒状的香料,那纸条叠的又小,刚一放进去,纸条便被埋没进了香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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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人的动作隐蔽又迅速,不过眨眼睛便做完了这一套流畅的动作。
她像是什么也没发生过似的,面『色』平静的拿起衿带和锦囊,走回去帮沈楚楚重新系好。
碧月拿着冰蚕丝的布匹走了过来,交给宫人之后,宫人便准备告辞离去。
沈楚楚叫住了宫人:“等等。”
宫人脚步一顿,后背下意识的绷紧,她转过头,强装镇静:“娘娘还有何吩咐?”
沈楚楚眨了眨眼:“一天的时间,你们赶得出来那么多宫装吗?”
虽说狗皇帝登基不久,后宫也就十几个嫔妃,可后天便是斋宴,要想将十几套衣裳在一天内赶出来,还要保证衣裳完美无瑕,这听起来似乎有些难。
万一到时候赶不出来那么多件,皇贵妃故意命人不给她做,届时旁人都穿了,就她不穿,又得被人抓住把柄。
宫人稍稍松了口气:“娘娘放心,明日宵禁之前,奴婢便会将做好的宫装给您送来。”
沈楚楚点点头,挥手令宫人退了下去。
她望着宫人离去的背影,有些不解,那宫人刚刚那么紧张做什么?
思索了一会儿,她也没想明白其中的关键,所幸便将此事抛在了脑后。
宫人走后没多久,小德子便带着几个太监来了。
沈楚楚看到他,心中顿觉发『毛』,每次小德子过来,似乎都没什么好事。
小德子命人将一个加宽加长的双人豪华大浴桶,抬进了永和宫,他看到楚贵妃笑眯眯道:“奴才给娘娘请安,娘娘吉祥!”
沈楚楚客套了两句,便忍不住道:“本宫沐浴用不到这么大的浴桶,要不然你把这个抬回去吧?”
她话音刚落,几个太监便将旧的浴桶搬了出来,小德子看着浴桶上那缺了一块的边沿,笑的更欢快了:“这浴桶坏了,自然是要换个新的,那大的浴桶用着更舒服,不信娘娘晚上试试……”
这皇上得用了多大的劲,才能将浴桶给掰断,难怪今日皇上走路的姿势都怪怪的,想来定然是昨夜太用力了。
沈楚楚嘴角抽了抽,总觉得小德子那句‘大的浴桶用着更舒服’有些怪怪的。
不过既然小德子都这么说了,她再让人折腾一趟搬回去,只怕是会得罪人。
她照例让碧月给了小德子赏钱,本以为小德子还会像之前两次一样不会收下,谁知道小德子却笑着将那赏钱收了起来。
小德子双手捧着银袋,声音中带着几分恭敬:“奴才谢娘娘赏赐。”
沈楚楚:“……”等等,他这意思就是以后要站队她了?
跟在皇上身边伺候的太监,轻易不会收下后宫嫔妃的赏赐,因为只要收下赏赐,便代表这个太监往后要站队那个嫔妃,往后在皇上面前,就会多帮衬那嫔妃。
这便好比投钱买股,又好比摇骰子买大小,太监们都得斟酌再斟酌,毕竟机会只有一次,若是赌输了,站错队的太监往往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之前她给过小德子两次赏银,一次是侍疾之后小德子给她送狐裘,另一次是前些日子‘侍寝’之后给她送赏赐,不过小德子两次都没有收下赏银,显然是不看好她。
她一脸纳闷,今日小德子怎么就突然收下赏银了?
行吧……他方才果然是误会了什么。
一转眼便到了第二天的傍晚,那宫人准时带着做好的宫装,来了永和宫。
沈楚楚特意将宫装上上下下都检查了一遍,也没发觉到什么异常之处,宫装上并没有动过手脚,而且看起来样式新颖,她试穿了一下,还挺好看的。
她细细思索了一番,既然这宫装都是统一制作的,若是宫装在明日出了什么问题,皇贵妃只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想来皇贵妃也不敢在宫装上做什么手脚。
用过晚膳后,沈楚楚便拿着新门闩,将殿门『插』上了。
昨日的那种法子,她不敢再用,生怕狗皇帝万一再心血来『潮』跑过来,思来索去,她认为还是将门从里头『插』上比较安全。
熟门熟路的铺好衣柜之后,沈楚楚就爬上去睡觉了,许是因为昨晚上没睡好,她刚一沾枕头便睡熟了。
与此同时,景阳宫侧殿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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皖嫔搂住男人的腰,面『色』『潮』红:“爷,明日斋宴可一定要除掉楚贵妃,她已经怀疑妾了。”
男人靠在榻上,一张脸埋在阴影中,令人看不清楚神『色』:“我自然不会留她『性』命。”
皖嫔听到男人的承诺,微微松了口气:“那便好。”
男人掐住她的下巴,『逼』的她被迫仰起头:“你近来丰腴不少。”
皖嫔刚刚放下的一颗心,瞬间便高高提了起来,她的声音略显紧张:“妾,妾许是最近吃的有些多了……”
男人沉默半晌,蓦地低笑一声,冰凉的手掌扣在了她的脑后,俯身压了上去。
翌日一早,碧月便敲响了殿门:“娘娘,今日可莫要贪睡,斋宴若是迟到便不好了。”
沈楚楚睡眼惺忪的从衣柜里爬了下去,像昨日一样整理好衣柜之后,她才给碧月开了门。
碧月将早膳摆在桌子上,伺候她盥洗后,她便坐到桌子旁,用起了早膳。
“娘娘,您身子可有何不适之处,可要奴婢去御『药』房给您取些……消肿的『药』来?”碧月立在一侧,红着脸问道。
沈楚楚疑『惑』的抬起头:“本宫哪里也没肿啊?”
碧月以为是自家主子不好意思,便压低了声音道:“奴婢今日在路上碰到了皇上,皇上一瘸一拐的很是怪异,奴婢问了问小德子,小德子说自打皇上从永和宫走后,便成了那副样子……”
“奴婢想着,皇上那副样子,娘娘想来也不好受。”碧月的小脸红成了猴屁股,轻声道:“娘娘不用担心旁人说闲话,奴婢去了御『药』房,便说是自己不舒服。”
沈楚楚:“…………”姐妹,你想太多了好吗?
她不知道该如何跟碧月解释,才可以让碧月相信她和狗皇帝之间什么也没发生,狗皇帝只是单纯的扯到蛋了而已。
沉思了一会儿,她抬头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容:“本宫好的很,你不用担心。”
碧月心中叹息,娘娘果然还是不好意思,届时她还是去帮娘娘跑趟御『药』房吧。
用过膳之后,沈楚楚总觉得自己有些对不住狗皇帝,她想了想:“你去拿个小瓷瓶,到东侧耳房柜子中第二个格子上,找到绿『色』的那瓶,就是上面贴着‘半枝莲’的那个,将里头的水倒进瓷瓶里给本宫拿过来。”
自从她来了这里之后,便经常自己手工制作些小玩意,有时是猪苓,有时是口脂,因为后宫生活太过无聊,她甚至还做出了一瓶风油精。
她从丁香油中提炼出了水杨酸甲酯和丁香酚,再加入樟脑、薄荷脑,桉油,混入石蜡油和香精,制作出了风油精。
不过因为没有专业的设备,提炼出来的水杨酸甲酯和丁香酚有问题,那瓶风油精比现代的风油精更上头,后劲大到让人受不了。
所以那一瓶风油精,其实算是制作失败了,可那好歹是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做出来的东西,她也就没有扔掉,而是存放了起来当个纪念。
她让碧月去拿的半枝莲,是她之前刚做出来的『药』水,是用半枝莲和鱼腥草等多种具有活血祛瘀、消肿止痛的草『药』制成。
试用过之后,她觉得这『药』水还算管用,分次涂抹在伤处,的确能有效缓伤口的疼痛感,涂抹几日后,还能起到消肿活血的作用。
碧月点了点头,她出去之后,才发现时辰不早了,而主子用过膳之后还没有梳妆打扮。
她怕斋宴迟到,便找到殿外的宫女,将主子的话跟宫女重复了一遍。
碧月担心宫女不认字,还特意悉心叮嘱道:“记得是放在第二格中绿『色』的那一瓶,上面还写着三个字,一定要看清楚再拿。”
宫女拍了拍胸脯:“放心吧,碧月姐姐。”
沈楚楚坐在殿内等碧月,只见碧月还没刚出去,便又走了回来:“这么快?”
碧月摇了摇头:“您还未梳妆打扮,奴婢怕您去迟了斋宴,便让小翠去耳房拿了。”
沈楚楚想了想,小翠这个宫女,她似乎有些印象。
小翠平日『性』格开朗、温善,向来与碧月交好,除了有时候行事有些粗莽之外,倒也还算是个对原主不错的宫女。
碧月说的没错,今日的斋宴搞得很隆重,外臣携带家眷也都来参加了,若是她去迟了,只怕会惹恼太后。
“好,那你快给我梳妆打扮,莫要去迟了。”沈楚楚坐在了梳妆台前。
碧月的动作很麻利,没过一会儿便给沈楚楚画好了淡妆,绾了一个朝云近香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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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楚楚趁碧月不注意的时候,将那一盒桃子口脂放在了衣袖里。
就算狗皇帝现在负伤,她也要随身带好这能保住她清白的利器,谁知道狗皇帝什么时候,就突然兽『性』大发了。
沈楚楚坐到步辇上,那小翠也没将瓷瓶拿来,碧月连忙去了耳房外唤了一声:“小翠,你好了没有?”
在耳房内,小翠正对着第二个格子上的两瓶水犹豫,一瓶是绿『色』的瓶子里装着透明的水,另一瓶则是透明的瓶子装着绿『色』的水。
这两瓶水刚巧都还是三个字,她也不知道碧月说的‘半枝莲’到底是哪个。
听到碧月的催促声,小翠迟疑之下,拿起了那瓶绿『色』的水,装进了小瓷瓶里。
小翠装好了瓷瓶,连忙跑了出去。
格子上安静的躺着几瓶满满当当的『药』水,只有那瓶贴着‘风油精’签子的绿水,赫然少了小半瓶。
小翠将瓷瓶递给了碧月:“好了,好了。”
碧月拿着瓷瓶:“没拿错吧?”
小翠摇摇头:“没有,这个是绿『色』的那一瓶水,还是三个字。”
碧月不疑有他,将瓷瓶收好,疾步走出了院子。
见碧月回来,沈楚楚便命人起了步辇,前往斋宫。
斋宫离永和宫并不太远,没过多长时间,步辇便停在了斋宫门口。
此时距离斋宴开始,约莫还有一炷香的时间,但斋宫里却已经十分热闹了。
一进斋宫,沈楚楚便看见了原主的亲生父母,沈丞相夫『妇』。
他们正在跟嘉嫔说话,相夫人被嘉嫔逗的脸上都笑出了褶子,而沈丞相虽然长了一张严肃脸,嘴角也没落下去过。
想来嘉嫔是很讨他们的喜欢,若不然原主回去之后,嘉嫔也不会继续留在相府中,甚至还被沈丞相收为了义女。
沈楚楚对相爷夫『妇』没有一点感情,但是名义上她始终是两位的女儿,所以即便她不情愿,还是要过去跟他们打个招呼的。
她还未走过去,嘉嫔便看到了她,嘉嫔心中将她恨得咬牙切齿,面上却带着笑容喊道:“爹,娘,姐姐来了。”
沈丞相转过头,看到沈楚楚后,嘴角的弧度便消失了,相夫人脸上的笑意也淡了几分。
“爹,娘。”沈楚楚走了过去。
相夫人拍了拍她的手,声音中带着一丝温和:“娘娘削瘦了不少,若是体己钱不够,便跟我说,这皇宫里上下都要打点钱,莫要委屈了自己。”
沈楚楚点了点头:“让娘惦念了。”
沈丞相像是走形式似的,对着她客套了两句,还询问她在宫中可有什么难处,沈楚楚脸上挂着假笑,只说自己过的很好,陪着他走完了这个形式。
沈楚楚一扭头,正好看见了狗皇帝,她对着相爷夫『妇』说道:“女儿找皇上有些事,过会儿再来陪爹娘说话。”
相爷夫『妇』知道这个女儿向来喜欢皇上,便也没有多说,点头让她去了。
沈楚楚迈着碎步追上狗皇帝,低声喊道:“皇上——”
司马致听到那熟悉的声音,脚步一顿,缓缓的转过了身体。
沈楚楚让碧月将瓷瓶拿来,双手捧着瓷瓶,递给了杨海:“皇上,这『药』水乃是臣妾亲手所制,可以……消肿止痛。”
司马致眯起眸子,眸中闪烁着危险的寒光,她还好意思说,被她扯了那一下,这两日他走路都跟杨海一个姿势,搞得他丢尽了脸面。
他瞥了一眼那瓷瓶,心中迟疑,她又想搞什么花样?
沈楚楚见他一脸怀疑,连忙打了包票:“不信您现在可以试试,保管涂了这『药』水,当时便不痛了。”
她之前在自己身上试过,若不然也不敢拿给狗皇帝用,今日这么多大臣都在,若是狗皇帝一直用那种古怪的走路方式,只怕会令众人多想。
司马致抿了抿薄唇,罢了,便再相信她这一次,这样走路定然不是法子,若是被太后看到,怕是又该问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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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杨海手中接过瓷瓶,迈着碎步走向了斋宫的侧殿。
沈楚楚跟了上去,到了侧殿外,她便站住了脚步:“臣妾在外头等您,您打开瓷瓶直接涂抹伤处便是了。”
司马致走进了侧殿,让宫人都退了下去之后,打开瓷瓶,往自己的手上涂抹了些『药』水试了试。
十分清凉,楚贵妃倒是没骗他。
他褪下裤子,用『药』水轻轻的涂抹着伤口,一阵冰凉的触感,令这两日火辣辣疼痛的伤处舒坦了不少。
司马致想了想,将瓷瓶里的绿水,倒出来了大半瓶,一口气全涂抹在了伤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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