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石更和胡雪菲见到对方都很惊讶,傅传笑道:“没想到?”
石更看了看胡雪菲,又看了看傅传:“她怎么会在这儿啊?”
石更完全不知道胡雪菲和傅传认识,从没听任何人说起过。
傅传伸手示意石更坐下,说道:“我和雪菲是亲戚,按辈分她得管我叫大舅。”
石更点了点头,还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饭吃了将近一半,一直都是在闲聊,傅传也没说叫石更和胡雪菲过来什么事。石更不知胡雪菲是否知道叫他们过来的目的,作为石更来说,傅传不说他是不太好意思主动去问的。
冲胡雪菲使了个眼色,石更说要去卫生间方便一下。
工夫不长,胡雪菲也来到了卫生间。
“我怎么从来没听你说过傅部长是你大舅啊?”石更问道。
“那你也没跟我说过你认识他呀?”胡雪菲笑道:“他是我一个远房亲戚而已。”
“叫咱们俩来干什么呀?”石更好道。
“我也不知道啊。他说带我见一个人,我问干什么她也不说,神神秘秘的,你没来之前,我还以为他要给我介绍对象呢。”
“不可能无缘无故把咱们俩叫过来,肯定是有事,我猜咱们俩回去他差不多该说了。”
果不其然,他们回去以后,傅传道出了叫他们过来的目的。
“我准备让雪菲年后到古北县干一把手。”傅传此话一出,石更和胡雪菲都吃惊不小。
“你是说让我去古北县工作?”胡雪菲怀疑自己听错了,她想确认一下。
傅传肯定的点点头:“你没听错,是让你到古北县去工作。你在省委党校的学习班毕业后,之所以迟迟没挪动你的工作,是为了给你安排一个合适的地方。”
傅传转头看向石更微笑道:“你到古北县去工作,其实我在其出了不少力。”
石更一头雾水,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傅传解释道:“你很清楚你为什么离开东平县,如果你不去一个远一点的地方,不担任一个闲职,某些人是绝对不会放过你的,因为是铁了心要整你,所以我能为你想到的办法只有避其锋芒,以时间换空间。某些人还能蹦跶几年?而你的路还长着呢,所以不要在乎一城一池的得失。让你去古北县,一来是为了躲祸,二来也是为了让你去给雪菲打个前站,了解一下古北县的情况,等你了解的差不多了,雪菲再过去工作会相对容易一些。”
“您的意思是想让我帮助雪菲在古北县工作?”石更问道。
“没错。更准确地说是在古北县拿到一张漂亮的成绩单。古北县是我精挑细选的地方,你在哪儿呆了半年了,你应该清楚,那里现在虽然很穷,却潜力巨大,只差挖掘。我知道你小子搞经济发展是一把好手,所以我相信你和雪菲联手,一定可以把古北县的经济搞起来。”傅传斩钉截铁地说道:“我跟你这么讲,古北县经济腾飞之日,是你小子离开之时。”
石更听了傅传的话,仿佛一直深陷在暗无天日的万丈深渊里的他,不仅突然见到了阳光,还找到了脱身的办法,使得他心潮澎湃,喜出望外。
石更将杯子满酒,起身说道:“傅部长您放心,雪菲到了古北县以后,我一定毫无保留的,尽全力去帮助雪菲,一日不出成绩,我一日不离开古北县。”
说完,石更将满满一杯酒全都干了下去。
傅传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看着胡雪菲微微一笑。
胡雪菲激动的心情不亚于石更。石更一直以来都是她的榜样,能与石更在一起工作,那是她求之不得的事情。当然,除了工作,今后干点别的事情也会更加方便。
胡雪菲倒一杯酒,起身对石更说道:“以后拜托了,这杯酒我敬你。”
一口干掉后,胡雪菲又倒一杯酒,对傅传说道:“谢谢你,大舅。”
傅传看着胡雪菲将酒全部喝掉后,说道:“你和石更都是我非常看好的年轻干部,你们俩在古北县的任务是干出成绩,其他东西一概不要考虑,要相信水到渠成。”
吃完饭,从饭店里出来,傅传让石更车,想把石更送回家,石更没有让,说他想自己走一走。
傅传没有强求,他说胡雪菲晚去他家住,然后与胡雪菲一齐了车。
石更目送着车走远后,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回家的路,石更仍激动不已,傅传的话在他脑海之不断的回荡。
石更不是没想过让傅传拉他一把,但是又不敢奢求,因为他和傅传的关系并没有那么好,傅传也并没有非要帮他的理由,因此他把这一次机会看作是天掉馅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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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过这件事,石更也意识到了傅传的不简单,原来他只以为他的命运掌控在贾旺的手里,没想到傅传也偷偷的伸出了一只手,而且还神不知鬼不觉的下了一盘不错的棋。
今晚这顿饭,石更已经将傅传视作为了一棵新的大树,他将会牢牢的抱住这颗大树,至少要依靠他离开古北县,去一个好去处。
“啊……”
石更发泄式的长叫一声,不想他路过的一辆车突然开了车门,车下来一个人,听到他的喊叫被吓了一大跳,脚下一划,结结实实地坐了一个大屁墩儿。
“你他妈有病啊!大晚的喊什么呀,想要吓死人啊!”摔倒的人恼火道。
石更回头看去,只见摔倒的人爬起来后,没站稳“啪叽”又摔倒了,便忍不住哈哈大笑。
石更心情好,开怀大笑,但有些人却笑不出来,还很担忧。
在古北县的组织部部长龚成的家里,龚成与政法委记范子彪、纪委记阎玉、宣传部长从军行四个人正围坐在桌子前,一边打麻将,一边谈论着年后即将退休的邓青松,以及继任者的问题。
“你们说老年能不能接班啊?”从军行的眼睛在另外三个人的脸扫过。
“不是说已经都定了吗。”阎玉看着龚成说道。
“我也是听说,说老年去见了吴兴民,吴兴民给了他口头的承诺,具体是不是真的,我也不太清楚。不过看老年胸有成竹的样子,应该是不离十了。”龚成摸了一张牌,不是很好又打了出去。
“要我看只要老年一天不当一把手,这件事很难说定了。当年的老江不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吗,谁都觉得他能当一把手,他自己也是信心满满,最后怎么样,还不是被邓青松这个谁都不看好的副记给替代了。”范子彪说道。
“老年和老江不是一回事,老江他是有事,有人告他。”阎玉说道。
“那你以为老年没有事吗?”范子彪笑道。
“不利于团结的话不要说。”龚成提醒道。
“我这也是实话实说嘛。官场的事情向来都是不好说的。从常理来讲,邓青松退了,是该由老年接班,但凡事都有个万一啊。其实这些年老年名义是二把手,实际干的一直是一把手的事,古北怎么发展怎么干,都是他拍板决定的。说不好听的,邓青松是个傀儡,这一点面可能不知道吗?而老年干的怎么样看看古北的现状知道了,不仅没有任何变化,反而老百姓怨声载道,隔三差五的跑到县委县政府堵门要账,面会毫不知情?反正我是听说古北已经在省里挂号了,搞不好会利用这次邓青松退休的机会有所动作。”范子彪非常严肃地说道。
“老范说的有一定道理啊。”阎玉若有所思。
“不会真的空降下来一个一把手?”从军行抓了一张牌,犹豫了一下,又打了出去。
范子彪拿起从军行打出的牌,然后打出一张说道:“说句掏心窝子的话,我倒是希望面派下来一个人,最好是有能力的。”
“什么意思?”阎玉问道。
“太穷了呗,还能什么意思。作为一个有历史的古县,如今却是吉宁省最穷的一个县,不露脸啊。你们难道不希望古北把经济发展起来,让老百姓过好日子?”范子彪话音未落,龚成把麻将牌全都推了。
“你晚喝多少啊?”龚成绷着脸,怒视着范子彪质问道。
“我没喝多少啊。怎么,你以为我说的是酒话?”范子彪对龚成突然发脾气感到莫名其妙。
“我确实以为你说的是酒话,因为你说的话不利于团结!”
“你能不能别动不动的纲线的?怎么不利于团结了?我认为老年没有能力当县委记,是不利于团结了吗?”
“当然了。你别忘了你是怎么回事,你更别忘了你家里是怎么回事,做人不能忘恩负义!”龚成指着范子彪警告道。
范子彪刚要还口,阎玉踢了他一脚,又冲他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不要说话了,范子彪只好把到了嘴边的话给咽了回去。
“我这个人觉悟不高,古北是不是要发展经济,跟我没有任何关系,我也不在乎。我在乎的是古北的控制权必须在我们这些人的手里,谁也不能跟我们抢,谁抢,谁是我们的敌人。老年当不一把手没关系,但新来的最好像邓青松一样乖乖听话,否则在古北是没有立锥之地的。”龚成拍着桌子说道。
范子彪见麻将没法打了,起身拿着衣服走了。
阎玉见状,也拿起衣服跟随范子彪离开了龚成家。
“都是老哥们了,你们俩又是亲戚,有什么好吵的呀。”从楼道里出来,阎玉拉羽绒服的拉锁说道。
“是我跟他吵吗?明明是他跟我吵。你听听他说的那个话,身为组织部长,竟然能说出不在乎古北的经济发展,他可真是没撒谎,他是真的觉悟不高。”范子彪冷笑道:“我看他的思想还停在咱们爷爷那辈儿呢,固执己见,老传统,没什么大出息。”
“你也得理解他,毕竟古北的情况特殊,他是一直把古北看作是自己的家,谁能允许外人到自己的家来指手画脚啊。”
“你怎么也这么说话呀?如果我们总这么想,古北还能不能好了?是不是永远都当这最后一名啊?我跟你说,什么时候这种思想绝了根儿,古北什么时候能好。否则永远都好不了。”范子彪怒气冲冲地说道:“我今天还把话撂在这儿了,如果真是面派下来一个县委记,还是一个有识之士,我支持他!”
“我看你是真喝多了!”阎玉的脾气他来了,他使劲推了范子彪一把说道:“你永远不要忘了自己是谁,更不要忘了自己为什么会有今天,你的家人为什么能过现在这样的生活。如果你想当刺头,打破现在这种平衡,你不仅成为公敌,你还会失去现在的一切。你好好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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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玉说完,背着手走了。
范子彪双手叉腰看着阎玉,非常生气,骂了句“都他妈什么玩意儿啊”,然后抬腿踢飞了一颗躺在脚边的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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