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
3.</p>
我、顾钧澈和孟岚从小一起长大。</p>
孟岚喜欢跟在顾钧澈身后。</p>
「钧澈哥哥，给你糖吃。」</p>
「钧澈哥哥，你能带我滑滑梯吗？」</p>
而顾钧澈总是缠着我。</p>
上学的时候，他和班主任说要和我坐同桌。</p>
放学后，要骑自行车把我带回家。</p>
中午在食堂只吃馒头和免费的咸菜。</p>
攒一个星期的饭钱，周末给我买大辣片。</p>
因为只要有大辣片，我就会去他家一起写作业。</p>
我的体能不好。</p>
小学上体育课，我跑步是全班倒数第一。</p>
班里同学笑我。</p>
「洛紫曦的腿是大象！」</p>
「不对，是大黑熊！」</p>
说着，还模仿起动物园的黑熊。</p>
「砰！」</p>
顾钧澈一拳打在对方的鼻子上。</p>
「谁敢笑她，我就打到他不能说话为止！」</p>
他小小年纪，却气势凌人。</p>
被打的男生捂着鼻子，不敢吭声。</p>
大二那年，我的生日。</p>
顾钧澈坐着绿皮车，跨越两千多公里。</p>
带着一捧玫瑰，在我的寝室楼下打电话。</p>
「今天天气不错......」</p>
「要不要下楼和我约会？」</p>
我们就这样谈起了恋爱。</p>
电话响起，是孟岚。</p>
我停顿了一会，接听。</p>
等了很久都没有动静。</p>
我自然而然地调高音量。</p>
「钧澈哥哥......不行了......受不了了......」</p>
我浑身都在颤栗。</p>
手也抖得不听使唤。</p>
急忙挂断了电话。</p>
紧接着猛得把手机甩了出去。</p>
我感觉生理性的想吐。</p>
眼眶酸涩。</p>
任由泪水汹涌。</p>
我想歇斯底里地大喊。</p>
你们这群王八蛋！</p>
可是我张开嘴。</p>
连哭都发不出任何声音。</p>
不知道过了多久。</p>
手机里突然传来了急促的声音。</p>
「姐姐！姐姐！」</p>
「谁欺负你了？你为什么在哭？」</p>
我被吓了一跳。</p>
找到被甩到床上的手机。</p>
「许霁舟？」</p>
4.</p>
八年前，我在帝都读书。</p>
许霁舟高一的时候，我上大一。</p>
我勤工俭学，兼职他的家教。</p>
每周一次家教。</p>
许霁舟的成绩有了很大的进步。</p>
他的父母过意不去。</p>
每节课结束后，总会留我吃晚饭。</p>
这家伙从最开始腼腆不爱吱声。</p>
变成整天「姐姐」「姐姐」地喊。</p>
遇事不决，就找姐姐。</p>
每次我去给他上课时。</p>
他那条隐形的小尾巴就开始左右乱摇。</p>
高二那年，许霁舟父母在高速上出车祸去世。</p>
阳光开朗的男孩变得沉默寡言。</p>
很长一段时间。</p>
我在他的眼里看不到光了。</p>
一年多的相处，我心中无比酸涩。</p>
每天换着花样逗他、鼓励他。</p>
班里的同学笑许霁舟是个孤儿。</p>
他在学校打了架。</p>
我被班主任喊到学校。</p>
我没有向任何同学道歉。</p>
反而将他护到身后，在班里放下狠话。</p>
「哪个有娘养没娘教的人，以后再敢说我弟弟半句。」</p>
「别怪我闹到你爸妈公司，让你们全家吃不了兜着走！」</p>
我给许霁舟请了半天假。</p>
带他去吃他最爱的麻辣虾尾。</p>
许霁舟在饭店里放声大哭。</p>
「我只有姐姐了。」</p>
「乖，别怕。」</p>
想起孟岚刚才的电话。</p>
我觉得浑身恶寒。</p>
【霁舟，我什么都没了。】</p>
【姐姐别怕，你还有我。】</p>
我坐在冰凉的地板上。</p>
眼泪簌簌往下掉。</p>
电话里轻柔的声音再次响起。</p>
【姐姐，嫁给我，好吗？】</p>
【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