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我被顾景从保姆手中夺了下来。</p>
两条腿沾地后,我迅速上前抢顾景手中的日记本。</p>
「那是妈妈的东西,给我。」</p>
顾景没有松手。</p>
沈挽宁红着眼睛,难以置信道:「阿景,你在说什么?」</p>
「这个野种的身世,我们不是都清楚得很吗?沈柔给你下药进错了房间,不知道和哪里的男人一夜春宵,你疯了吧!」</p>
顾景攥紧了拳,咬牙切齿。</p>
「死了都要玩这种把戏?」</p>
沈柔的手伸过来,似乎要拿我怀里的日记本。</p>
我毫不客气地打了她一下。</p>
妈妈的东西,凭什么让她碰?</p>
我抱着日记本上楼,身后传来顾景的呢喃声。</p>
「到底是怎么回事?」</p>
一进门,床边那抹白色的身影包容地看着我。</p>
我听不见妈妈说话,只能看着她死水一般的面容,安安静静地陪在我身边。</p>
后来顾景好几天没来沈家。</p>
舅舅们和小姨整天因为怎么办妈妈的葬礼吵架。</p>
他们找了一个新保姆照顾我的饮食起居,她看着我的目光总是带着怜悯。</p>
家长会上,老师问我:「妈妈怎么没来?」</p>
「妈妈在天上。」</p>
老师沉默了很久,刚要拨打舅舅的电话,顾景忽然出现在门口。</p>
「我来给她开家长会。」</p>
老师好奇地看着顾景,「你是孩子的爸爸吗?」</p>
没等他说话,我冷冷地道。</p>
「不是,他是我小姨夫。」</p>
顾景哑然。</p>
他似乎想和我说什么,但想了想,还是咽了下去。</p>
我不在乎他,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出神地盯着前面的某处。</p>
回过神来时,老师已经略带斥责地看着顾景。</p>
「念念最近状态很不好,她妈妈在的时候每天都会来接她。」</p>
顾景抿起了唇,「她……沈柔是一个什么样的人?」</p>
我忽然想笑。</p>
人就是这么奇怪,从不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只相信别人说的。</p>
我听见老师说:「沈柔是一个很善良温柔的妈妈。」</p>
顾景愣了,古怪地笑了一下。</p>
「善良?温柔?」</p>
「还真是个善于伪装的女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