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去餐厅的路上，权志龙摆弄着手机突然问：</p>
"为什么选文物行业？"</p>
"感兴趣。"</p>
温倪望着窗外的奥赛博物馆，</p>
"你呢？为什么突然想去古董市场？"</p>
"我外婆在仁寺洞开古董店。"</p>
他指尖划过手机相册，展示一张泛黄照片——扎着马尾的小男孩蹲在青瓷堆里</p>
"从小在碎瓷片里打滚。"</p>
温倪盯着照片里那个蹲在青瓷堆里的小男孩，突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p>
权志龙抬起头，有些疑惑："怎么了？"</p>
"啊，没什么……"</p>
温倪抿着嘴，眼睛弯弯的，</p>
"就是突然想起Sally以前给我看过一个视频，是你小时候参加演出被挤到角落里的样子。"</p>
权志龙一愣，随即耳尖微微泛红：</p>
"……那都是多久以前的事了？"</p>
"可真的很可爱啊，"</p>
温倪忍不住笑得更明显，</p>
"乖乖的，站在舞台边上，还被前面的小朋友挡得严严实实。"</p>
"呀……"</p>
他抬手揉了揉后颈，低头假装翻手机，但嘴角却忍不住跟着翘起来，</p>
"Sally怎么什么都给你看。"</p>
"因为太有趣了嘛，"</p>
温倪歪头看他</p>
"没想到从小在古董堆里打滚的权志龙，还有那么手足无措的时候。"</p>
"那都是意外，"</p>
他故作严肃地清了清嗓子，但眼底的笑意出卖了他，</p>
"而且我现在可不会被挤到角落了。"</p>
"是是是，"</p>
温倪笑着点头，</p>
"现在可是大明星了。"</p>
温倪又认真看着那张照片，发丝掠过他手腕：</p>
"这是……高丽青瓷？"</p>
"嗯，十岁那年打碎的价值两亿韩元。"</p>
她猛地抬头，鼻尖差点撞到他下巴：</p>
"你还能活到现在？"</p>
"外婆说，"</p>
他模仿老人家的语气，</p>
"碎碎平安，瓷器有灵性，会自己选主人。"</p>
突然眨眨眼，</p>
"就像你的香槟，专往贵衣服上泼。"</p>
温倪翻了个白眼，却悄悄记下了他谈起外婆时温柔的语调。</p>
权志龙内心OS：</p>
她翻白眼也这么可爱？</p>
餐厅</p>
水晶吊灯在青花瓷盘上投下细碎光斑，权志龙正用筷子夹菜，突然抬头：</p>
"Wendy是99年的？"</p>
温倪正给裴秀雅夹菜的手一顿：</p>
"调查我？"</p>
"刚刚Sally给的校友录上看到的。"</p>
他又舀起一勺蟹粉，</p>
"比我小11岁，现在却是LX的高级顾问。"</p>
汤汁滴在骨碟里，像个小太阳，</p>
"果然是天才少女啊。"</p>
权志龙内心OS：</p>
26岁就当上LX顾问…有点厉害</p>
裴秀雅突然拍桌：</p>
"啊！说到天才——"</p>
她拽过太阳的袖子，</p>
"Wendy大一就用3D打印复制出殷墟玉琮，气得考古系教授……"</p>
"Sally～！"</p>
温倪的筷子"啪"地戳进自己面前的小笼包，滚烫汤汁呈抛物线溅到权志龙手背上。</p>
"第三次。"</p>
权志龙慢条斯理抽纸巾，却故意不擦，</p>
"这次是蟹粉烫伤，要追加赔偿吗？"</p>
太阳内心OS：</p>
GD怎么被溅到了还笑这么开心？</p>
"把我赔给你，行吗。"</p>
温倪眯着眼看着权志龙说。</p>
权志龙看着炸毛的温倪说</p>
“也不是不可以”</p>
温倪甩过湿毛巾，</p>
"你想的挺美的，自己擦。"</p>
裴秀雅看温倪炮灰转移，不怕死继续爆料：</p>
"她小时候更夸张！十岁就能背出大英博物馆中国厅所有藏品编号，但——"</p>
"但把讲解员锁在厕所里。"</p>
权志龙突然接话，</p>
"因为那人把汝窑说成钧窑。"</p>
全桌寂静。</p>
温倪的茶杯悬在半空：</p>
"…你怎么知道？"</p>
"猜的。"</p>
他撑着脸笑，虎牙尖抵着下唇，</p>
"要是有人在我面前说错黑胶唱片年份，我也会这么干。"</p>
权志龙内心OS：</p>
她瞪圆眼睛的样子好像iye发飙的样子</p>
太阳突然在桌下猛踢裴秀雅的脚</p>
——顺着他的视线看去，权志龙正用指尖蘸着茶水，在玻璃转盘上画了只简笔小猫，尾巴翘得老高。</p>
太阳内心OS：</p>
完蛋，GD上次画这种蠢画还是二十岁追日本模特的时候…</p>
"所以Wendy啊，"</p>
权志龙突然撒娇语调念她名字，</p>
"明天十点我来酒店接你？"</p>
温倪吃着小笼包，随意说：</p>
"随你。"</p>
裴秀雅突然掏出手机：</p>
"太阳欧巴！快看GD欧巴现在的表情！像不像你养的那只……"</p>
权志龙反手扣住她手机：</p>
"吃你的松鼠桂鱼。"</p>
温转没管他们几人的言语官司，忙活半天饿死了，忙着吃自己面前的小笼包。</p>
圣图安市场的晨雾还未散尽，权志龙已经站在温倪的酒店楼下。</p>
他今天穿得像个低调的文物贩子:</p>
黑色渔夫帽压得很低，口罩遮住半张脸，oversize的深灰卫衣套在身上，连手腕上的纹身都贴了肤色胶布遮盖。</p>
唯一露出的那双眼睛，在阳光下泛着浅褐色的光泽，像两枚被摩挲过无数次的古铜钱。</p>
温倪推开酒店玻璃门时，差点没认出他。</p>
"早啊，Wendy。"</p>
权志龙的声音透过口罩闷闷地传出来，眼睛弯成月牙，</p>
"今天要麻烦你了。"</p>
温倪点点头，目光在他身上扫了一圈：</p>
"你穿成这样，是怕被认出来，还是怕被抢劫？"</p>
权志龙低笑：</p>
"都有。"</p>
权志龙内心OS：</p>
她今天也是休闲风……</p>
温倪套了件米色亚麻衬衫，搭配深蓝直筒牛仔裤，头发松松地扎成马尾，耳边几缕碎发随着步伐轻轻晃动。</p>
手腕上依然戴着那串檀木佛珠，在阳光下泛着温润的光。</p>
"走吧。"</p>
她拎着个帆布包，里面装着放大镜和紫外线手电，</p>
"市场九点半开门，现在人最少。"</p>
圣图安市场的老商户们显然对温倪很熟悉。</p>
"Mademoiselle Wen！"</p>
一个留着白胡子的老头从古董钟后面探出头，</p>
"新到了一批东方瓷器，就等您来看！"</p>
权志龙跟在温倪身后，看着她熟练地切换法语和韩语，用韩语给他介绍，她指尖轻轻抚过青花瓷的釉面，时而用放大镜检查底款，时而举起瓷器对着阳光观察胎质。</p>
"乾隆年的仿品。"</p>
她突然放下一个青花梅瓶，转头对权志龙解释，</p>
"釉色太亮，真品经过两百多年氧化会有种温润的哑光感。"</p>
权志龙凑近看了看：</p>
"画工倒是精细。"</p>
"就是太过精细了。"</p>
温倪指着瓶身的缠枝莲纹，</p>
"乾隆时期的画师手腕会有微妙顿挫，这个太流畅，像是现代打印机做的底稿。"</p>
权志龙内心OS：</p>
她谈起专业时眼睛会发光……</p>
老头哈哈大笑：</p>
"又被您看穿了！不过这仿得够好吧？上周骗过三个收藏家呢！"</p>
温倪无奈地摇头，权志龙却突然问：</p>
"多少钱？"</p>
"GD！"</p>
温倪拽住他卫衣袖子，</p>
"你买赝品干什么？"</p>
"放在工作室当反面教材啊。"</p>
他眼睛弯弯，</p>
"顺便提醒自己——"</p>
突然压低声音凑近她耳边，</p>
"不是所有漂亮东西都值得收藏。"</p>
温倪往后退了退，但耳尖还是在不经意间红了。</p>
10点半，他们在一个卖古董怀表的摊位前停下。</p>
摊主是位戴金丝眼镜的老太太，说着带浓重口音的法语。</p>
权志龙看中一块1890年的百达翡丽怀表，却听不懂老太太的讲解。</p>
温倪自然地站到两人之间，流利地翻译：</p>
"她说这是巴黎博览会特别款，机芯用了……"</p>
权志龙突然打断：</p>
"你法语带点上海腔。"</p>
"什么？"</p>
"就像你说咖啡的时候，尾音会微微上扬。"</p>
他模仿她的语调，</p>
"很特别。"</p>
温倪愣住，随即不耐烦的问：</p>
"还买不买表了？"</p>
权志龙内心OS：</p>
又炸毛了……</p>
最终权志龙买下怀表，却在接过时"不小心"碰倒了一杯咖啡:</p>
这次是他自己泼在自己的裤子上。</p>
"……"</p>
温倪无语地看着他，</p>
"故意的？"</p>
权志龙眨眨眼，一脸无辜：</p>
"真的不是故意的。"</p>
他抽出纸巾擦裤子，却趁温倪不注意，偷偷弹了下她的耳垂。</p>
温倪猛地回头，脸颊微红：</p>
"你！"</p>
权志龙笑得像个得逞的孩子：</p>
"好了，开玩笑的。我们找个地方吃午餐吧，我知道一家不错的法式小餐馆。"</p>
温倪瞪了他一眼，却还是跟着他走了。餐馆里，两人坐在靠窗的位置，阳光透过玻璃洒在桌上，一切都显得那么温馨。</p>
"其实，我挺喜欢你这样的性格。"</p>
权志龙突然开口，认真地看着温倪，</p>
"不做作，很真实。"</p>
温倪愣了愣，瞥了权志龙，说：</p>
"我喜欢不随意动手的。"</p>
权志龙顿了顿，心想被嫌弃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