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1
为了让女友有安全感，我把所有的钱都给了她。</p>
她说我需要用钱就告诉她，不管多少她都会给我。</p>
可就在我旧病复发找她借三十万做手术时，她却不耐烦地拒绝了我：</p>
“三十万？！你要那么多钱干什么？再说了，我哪有那么多钱给你啊？”</p>
可转头我就听到她和竹马打电话：</p>
“庭杰，那辆保时捷你喜不喜欢？”</p>
“喜欢就买，不就是三百万吗，这点钱我还是拿得出来的。”</p>
我如遭雷击，一瞬间浑身冰凉。</p>
之后，我决定离开她。</p>
可就在我踏上去往国外的飞机后，她却疯了一样追了过来。</p>
1</p>
凌晨的时钟悠悠响起，宣告着我生日的落幕。</p>
我缓缓走到桌边，目光落在那块已经开始融化的蛋糕上，拿起勺子挖了一口放进嘴里。</p>
“生日快乐。”我轻声对自己说。</p>
然后，我没有丝毫留恋，直接将整个蛋糕扔进了垃圾桶。</p>
就在这时，程昕芸推门而入。</p>
她瞥见我将蛋糕扔进垃圾桶的动作，撇撇嘴，举起手中的袋子。</p>
“阿琛，我可是特意给你打包了米其林餐厅的饭菜。”</p>
随着她一步步走近，我闻到了她身上除了酒味还有一股陌生的男士香水味。</p>
她拆开包装，里面的菜品显得有些零乱，明显是被人动过的剩菜。</p>
“我不配吃这种高档的东西。”</p>
我看着那些剩菜，心里已经明白了几分。</p>
这应该是她和孟庭杰在外面吃剩的菜。</p>
“我在外面忙了一天，还能给你带东西吃，你还闹什么？”</p>
她语气中带着几分不满和愤怒，仿佛是我无理取闹。</p>
“你所谓的忙一天，就是陪着初恋在外面吃饭逛街吗？”我反问她，语气冰冷。</p>
她愣了一下，随即辩解：“庭杰是国外出名的画家，有才华有能力。我跟他逛街吃饭只是想促成合作。”</p>
见她还在狡辩，我心中的怒火更盛：“那你打包回来的这些剩菜是怎么回事？”</p>
她见我质问她，似乎有些恼羞成怒：</p>
“因为我不借你钱，所以你故意找我麻烦是吗？可你要钱有什么用，难不成在外面养女人了？”</p>
“够了！”我忍不住打断她，心中的失望和愤怒交织在一起。</p>
由于情绪的剧烈起伏，我的心脏一阵绞痛。</p>
如果不是及时用手撑在旁边的桌子上，恐怕我会直接摔倒在地。</p>
看出我的不适，程昕芸下意识想要伸手扶我，可她似乎想到了什么，又冷漠地望着我。</p>
“对我使苦肉计没有用，你的病早都好了。”</p>
恍惚间，我想起自己第一次犯病住进医院时，程昕芸哭着求医生，只要能治好我，不论花多少钱她都愿意。</p>
她不眠不休守在床边三天三夜，所有人都说我有福气，找了这么好的女朋友。</p>
手术确实很成功，但是医生也说了，以后还是有可能会犯病。</p>
可惜程昕芸都忘了。</p>
就在这时，她的手机铃声响起，不用看我也知道是孟庭杰打来的。</p>
她接起电话，语气立刻变得温柔起来。</p>
“你要是喜欢那幅画，那就买下来，钱不是问题。”</p>
“对了，下周我妈过生日，你也一起来吧。我妈一直在念叨着你呢。”</p>
我默默地听着她的电话，心中的失望如同潮水般涌来。</p>
我毫不犹豫地将她带来的剩菜扔进了垃圾桶。</p>
她留意到了我的举动，不耐烦地拿开手机，但手却死死地捂住听筒，生怕孟庭杰听见我们的对话。</p>
“你也别生气了，过两天我给你补个生日礼物。”</p>
她随意敷衍了我一句，就拿着手机进了书房。</p>
我跟程昕芸冷战了整整一周。</p>
她看我不肯服软，也干脆不再理我，每天都跑出去找孟庭杰。</p>
我对她越来越失望，却也无能为力。</p>
直到她妈妈生日那天，我不经意间听见了程昕芸跟朋友打电话的内容。</p>
“天天对着许琛那张脸，我都快烦死了。”</p>
“我又不是非他不可，只要我想换个男朋友，那么多人排队等着呢。”</p>
“现在我身边就有一个现成的。”</p>
我听着她这番话，心脏处传来尖锐的疼痛。</p>
我突然悲从中来，无力地干笑几声。</p>
等我缓过神来，程昕芸已经穿着打扮精致地站在那里。</p>
“今天我妈过生日，你该不会忘了吧。”她问。</p>
我摇了摇头：“没忘。”</p>
她走到我身边习惯性地想要挽着我的胳膊，我却不动声色地躲开了她。</p>
她见我不给台阶下，顿时恼羞成怒。</p>
“你一个大男人耍脾气给谁看呢？我又不欠你什么。”</p>
我侧过头看她，明明是很熟悉的一张脸，如今却越来越陌生。</p>
“我今天不想跟你吵架。”</p>
我淡淡地开口，转身离开了家。</p>
到了饭店，孟庭杰正和程昕芸的母亲聊得火热，笑声连连。</p>
程昕芸加入他们的行列，笑容满面。</p>
而我，就像个多余的人，默默找了个角落坐下。</p>
程昕芸的母亲终于注意到我，她叹了口气，似乎在找一个合适的开场白：</p>
“小许啊，阿姨想和你聊聊心里话。”</p>
我抬起头，正好看到孟庭杰得意的眼神。我心里明白，这场谈话不会简单。</p>
“你看，昕芸走到今天这一步不容易，你身体又不好，时不时就要犯病。”</p>
程阿姨的语气里满是担忧，“阿姨是真心疼昕芸，怕她将来会受苦。”</p>
我静静地听着，没有打断。</p>
“如果你真的爱昕芸，就应该为她着想，让她去寻找真正的幸福。”</p>
回想起刚和程昕芸在一起时，她还是个条件一般的女孩。</p>
是我一步步扶持她，让她有了今天的成就。</p>
那时候，程阿姨拉着我的手，眼里满是感激：</p>
“昕芸能遇上你，真是她的福气。你们两个好好过日子，阿姨就放心了。”</p>
可是，人心是会变的。</p>
我看向程昕芸，她的眼神有些闪躲：“你也是这么想的？”</p>
她沉默了半天，始终没有开口。</p>
答案，已经很明显了。</p>
我站起身，语气坚定：</p>
“好，既然大家都这么想，我和程昕芸，就到此为止吧。”</p>
说完，我转身离开。刚走出没几步，程昕芸就追了上来。</p>
“许琛！”她气喘吁吁地拦住我，“你这样说走就走，让我妈怎么想？你以前不是这样的，现在怎么变得这么冲动？”</p>
我苦笑，原来她追出来，只是为了维护她母亲的尊严。</p>
“我按照她的意愿和你分手，已经算是给足了面子。而且，我也问过你的意思，不是吗？”</p>
程昕芸的表情变得复杂起来，她不敢直视我的眼睛：</p>
“我妈她就是心直口快，她是担心我未来的生活。而且，庭杰那么优秀，她想让我和庭杰在一起，也是情理之中。”</p>
她的解释听起来如此苍白无力，像是在为自己找借口。</p>
“程昕芸，我成全你们，这不是皆大欢喜吗？”</p>
她再次拉住我的手，语气中带着几分恳求：“我真的没想到我妈会说那些话。”</p>
我轻轻甩开她的手：“现在知道也不晚，你不是已经欣然接受了吗？现在的你，事业有成，年轻漂亮，和孟庭杰这样的成功人士确实很般配。”</p>
我们之间的关系，早已今非昔比。</p>
初见时，她对我一见钟情，那份爱里充满了卑微和小心翼翼。</p>
是我一步步带她走出自卑的阴影，让她变得自信起来。</p>
而现在，她和她的母亲却视我为累赘，担心我会成为她追求幸福的绊脚石。</p>
面对我的质问，她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只是看着我不住地流泪。</p>
看着她梨花带雨的模样，我的心隐隐作痛，但最终还是狠下心，转身离去。</p>
坐上出租车后，我还没来得及开口报地址，心脏的刺痛就让我喘不过气来。</p>
司机见状连忙提议去医院，我没有拒绝。</p>
稍微缓过来之后，我打开手机一看，孟庭杰的朋友圈已经更新了。</p>
是一张他与程昕芸及程阿姨的合照，配文：“祝妈妈生日快乐。”</p>
我冷笑一声，这么迫不及待地叫上妈妈了。</p>
紧接着，孟庭杰发来几张他与程昕芸的自拍，照片中的两人亲密无间。</p>
【许琛，你一个随时可能死的人，就别再纠缠昕芸了。她爱的是我，只有我能给她幸福。】</p>
我关上手机，没有回应他的挑衅。</p>
在医院等待检查结果的空档，我的主治大夫，也是我大学时的舍友，一脸严肃地冲我走来。</p>
“你可算来了，我催你多少回了！”</p>
他一见我，语气里带着几分责备，但看我脸色不对，语气又软了下来，叹了口气：</p>
“许琛，赶紧做手术吧，再拖下去真的不行了。”</p>
我苦笑了一下，直接了当：“可我现在钱不够啊......”</p>
他愣了一下，有些不可思议。</p>
毕竟在学校那会儿，我可是大家眼中的小富豪。</p>
估计他怎么也没想到，我现在居然连手术费都拿不出来。</p>
“这些年你都经历了什么......我这还有点存款，先帮你垫上点。”</p>
他拍了拍我的肩膀，“钱的事总能想办法，现在最重要的是你的身体。”</p>
我刚想开口拒绝，他直接打断了我：</p>
“对了，你那个女朋友呢？之前你生病的时候，她哭得那么惨，说不管多少钱都要救你。现在怎么人影都没了？”</p>
我低下头，沉默不语。</p>
他看我这副模样，心里也猜到了几分。</p>
“许琛，别灰心！现在的医疗技术越来越厉害了，只要你不放弃，总会有希望的。”</p>
他拍了拍我的背，给我打气。</p>
我狠狠地点了点头，心里涌起一股暖流。</p>
他随后叫来个实习医生来照顾我，自己则去找院长商量手术方案了。</p>
和这个实习医生赵颖一聊，才发现她居然是我高中的学妹。</p>
赵颖是个活泼开朗的女孩，看我整天愁眉苦脸的，就时不时地来找我聊天解闷。</p>
而这段时间，我已经把程昕芸彻底拉黑了。</p>
她就像是从我的世界里消失了一样，再无音讯。</p>
没过多久，赵颖给我带来了个好消息。</p>
因为我的病比较罕见，而她导师正好是这方面的专家。</p>
他们打算让我去国外接受更先进的治疗，还能作为临床案例，最关键的是，所有费用全免！</p>
我毫不犹豫地答应了。</p>
医生问我需不需要通知家人，我摇了摇头。</p>
我的父母早年因车祸去世，至于程昕芸，她现在已经不算我的家人了。</p>
就在我即将登机的前一刻，一个陌生的号码打了进来。</p>
接通后，传来了程昕芸带着哭腔的声音：</p>
“许琛，你在哪里？我听朋友说你的病情又加重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