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我转身离开时,听见身后传来锁链拖地的声响。前世的此刻,我们正忙着为他准备进京的车马,绣娘在他的澜衫里缝了块平安符,上面绣着"青云直上"。</p>
三日后放榜,谢明诚的名字果然不在榜上。</p>
父亲下朝时说,主考官特意在卷面上批了"戾气过重,难成大器"。</p>
夏素华听了,正在绣的荷包突然断线--那是给许砚之的,上面绣着并蒂莲。</p>
暮春的雨来得急,打在青瓦上噼里啪啦。</p>
我站在西角门,看着谢明诚背着破包袱离开京城,衣摆被雨水浸透,像条落魄的犬。他忽然回头,目光穿过雨幕,落在我脸上。</p>
那目光里有不甘,有怨恨,却独独没有前世成王后的阴鸷。</p>
或许,这一世的轨迹,真的开始不同了?</p>
夏素华撑着伞走来,伞面上的海棠花被雨水洗得发亮:"姐姐,许公子说,下月就要去镇守北疆了。"</p>
她望着谢明诚消失的方向,忽然轻笑,"他说…要在边关给我种满西府海棠。"</p>
雨滴顺着伞骨滴落,在青石板上溅起细小水花。</p>
远处传来打更声,戌初时分,该是用晚膳的时候了。</p>
我挽起她的手,往暖阁走时,忽然听见街角传来卖杏花的声音--这是前世从未有过的,温柔的春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