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4章
今天本人感到十分慵懒，这一章遥遥无期……大家先睡吧<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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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段楼梯只剩下最后几节台阶的时候，林三酒抬起了头。<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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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她所预料的那样，她眼前再次出现了一张占了大半楼道的三人座沙发，和一只棕红色的小熊猫。<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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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三酒轻轻地叹了口气。<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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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刚才就是从这儿出发朝上走的，结果在爬了三层楼以后，她果然又回到了原点。<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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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三层楼梯，看来通过普通手段是走不出去的了。<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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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别说，这还真像是鬼打墙。”林三酒抱着翅膀向下一趴，也不走了：“……我以前看鬼怪故事，好像说童子尿可以破解鬼打墙来着。”<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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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她就把目光投向了小熊猫。<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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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童子的时候不要看我，”清久留冲她龇了龇牙：“别侮辱人。”<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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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不是那么回事，”蓝布碎花沙发插言道，“我看咱们是中了别人的招了。”<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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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那个老太婆吧？我们又没招惹她，怎么偏偏就盯着我们不放……”<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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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三酒看了看二人，倒是想到了一个办法——她站起来走到了标示着“e”的门旁边，用硕大的身子顶开了门，转头吩咐道：“你们在后面跟上，我从楼层里面想想办法……实在不行，我就从窗口跳出去，看看能不能打破这个怪圈。”<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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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小熊猫立刻轻巧地跳上了沙发，借着季山青咬着牙往前一点点挪的劲儿，就这么挤进了门。<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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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楼看起来没有什么异样。<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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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毯被血浸透了，又随着时间而被阴干，踩起来嘎嘎地发脆。走廊里弥漫着一股憋闷久了的铁腥气与霉味，与顶楼比起来，更加令人难以忍受——19楼及以上的客房价格太高，末日来临前都空着，保存得还算干净完好；不像16楼，有几间客房门至今仍半开着，因为被门口的房客死尸给挡住了。<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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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死尸，其实也早就看不出什么人形。<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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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在死后又被人啃咬切割过，坑坑洼洼的尸体露出了大部分白生生的骨架；骨架上挂着风干了的枯黑皮肉，与碎布片一起，被林三酒经过的脚步震得摇椅晃。<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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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我上次看见的差不多，”迅速检查了一遍走廊以后，林三酒“蹬蹬”地快步走了回来，对另二人道：“你们在这儿等等我，我从阳台往上爬试试。”<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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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她就推开了身边一扇门——巨大的鸡翅膀就像是扫把似的，将地上支零破碎的残尸朝外扫了出去，迈步就进了屋。<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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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边的客房，都带了一个精巧的小阳台；虽然没有了双手，令攀爬变得很困难，但是如果扑棱着翅膀使劲往上跳，林三酒的鸟喙倒也能够着楼上的阳台边沿——跟进了屋子里的两个人，眼睁睁地看着那两只大鸡爪在空中使劲蹬划了几下，终于爬了上去、消失在了窗外。<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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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里陷入了一会儿的沉默。<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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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觉得怎么样？”半晌，棕红小熊猫突然说话了。<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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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太有希望。”蓝布沙发叹了口气说。<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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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们往下走的话呢？”<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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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下楼的话，我们应该会回到18层吧。”<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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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久留一愣，转过半个身子看向身后的沙发：“难道你已经——”<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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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季山青忽然打断了他，“窗外。”<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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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同为了证实他的话似的，窗外的小阳台边缘，“啪”地打上来了一个什么；借着翅膀的支撑力，一只熟悉的鸟喙也叼住了铁栏杆——渐渐地，林三酒化身的那只老母鸡，使劲扑腾着又从阳台下方冒出了头。她黑亮的圆眼睛刚一与屋内二人对上，她喉咙里立刻发出了一连串的“咕噜”声，大概是在骂人。<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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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鬼了！”<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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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好不容易稳住身体以后，第一句话就是这个。<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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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三层楼是怎么回事？怎么就出不去了！”随着一身凌乱的老母鸡走进屋子，空气里纷纷飘扬着细小的羽毛：“……要不我直接跳下楼去试试？我还是能看见地面的——”<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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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别，”季山青赶紧说话了，“我估计你从16楼跳下去，就会从18楼掉下来……然后一直在16、17、18这三层之间循环下坠，永远也停不了。”<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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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三酒抬起头，看着面前的沙发。她不知道哪儿才是季山青的“脸”，只能狐疑地来回转着目光：“……你猜到这是怎么回事了？”<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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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倒是想到了一个答案——其实也没什么难猜的。”大概是看见了林三酒眼睛一亮，季山青的声音里也带上了点儿羞涩：“虽然不知道这是谁的能力——或者特殊物品——不过从16楼到18楼这段距离，现在大概已经变成了一段莫比乌斯之环了。”<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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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词耳熟得令林三酒皱起了眉，就在她回忆自己在哪儿听说过这个词的时候，清久留已经“啊”地一声应道：“那个首尾衔接、无限循环的带子嘛！”<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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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如果站在莫比乌斯之环的表面上行走，可以一直周而复始地走下去，没有尽头……”季山青沉吟着说道：“不是很像我们现在的局面吗？”<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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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模模糊糊记得这个东西，好像跟数学有关系。”林三酒应道，“知道了这一点，我们接下来又该怎么办？”<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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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题很有建设性，然而却没有人回答她。<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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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正要再问，忽然发现小熊猫抬起了头——对方晶亮的黑眼珠慢慢地挪向了上空，盯住了她的背后。清久留也安静了下来，就像一张真正的沙发一样。<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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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背后有东西！<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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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三酒骤然一个转身，目光一落在那东西上，登时一惊。<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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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阳台的上方，一头黑发正飘飘荡荡地垂在半空中；就在林三酒瞧见它的同时，那一头黑发猛地朝上一缩，彻底消失在了楼上——刚才似乎有人就这样倒吊着，朝屋里看。<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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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儿等着我——！”<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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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不等身后两人开口说话，老母鸡已经一个箭步就冲了出去；翅膀在空中一振，她已经熟门熟路地叼住了楼上的铁栏杆，将鸡身子给拉了上去，也迅速不见了踪影。<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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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久留坐直了身子，紧紧盯住了阳台——只不过他盯的不是头上，反而是阳台下方。<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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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那一头黑发一路向上逃，很快就会从这一层下面露头了。<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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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了几分钟，阳台边缘处仍然是一片涂漆的米白色，始终没有出现想象中那个黑压压的头顶；而林三酒，竟然也不知道追踪到哪儿去了。<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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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候，身后的季山青说话了。<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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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清久留？”他的声音不知道怎么忽然轻了下去，还有点儿发颤。<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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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家伙聪明是挺聪明，就是胆子有点小了……清久留脑海中划过去了这个念头，头也没回地问道：“干什么？”<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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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没有口水，也没有食道，但蓝布碎花沙发依旧发出了一声咽口水的清晰“咕咚”声。<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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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有人碰了我的靠背一下。”<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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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熊猫立即拧过了脖子，背上一溜毛已经乍了起来。<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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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发背后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由于沙发是斜侧着停在入口处的，目光范围内除了一堵墙外，只有一个大敞着的房间门，以及门口露出来的一小段污渍斑斑的走廊。<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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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碰……是什么意思？”清久留压低了声音问道。<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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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不见身后，但是感觉上好像是有个人从我身边经过时，不小心擦到了我一下。”季山青的声音也轻得几不可闻。“反正我被什么碰着了。”<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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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非是那一头黑发的主人？<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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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熊猫前爪扒住了沙发靠背，用两条后腿支撑着站了起来，谨慎地探出了两只眼睛。<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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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双黑眼珠从左转到右，转了一圈。行李几、地毯、电灯开关、门、以及门下那一堆残破的尸骨……<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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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起来好像跟之前没有半点区别，更加没有季山青所说的“人”了。<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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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一下。<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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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说作者感言你们都看不到，我就写在文末了。我回来了，明天开始日更了，谢谢大家这段时间没有抛弃我，正在找手感中，请多包涵！）<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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